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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宫。
皇后抬手让来问候她的一串孩子先行离开,只留下了荣宵、荣宇和荣宜三人。
“芽芽,明日赏花宴,你可准备好了?”皇后先向荣宜开了口。
“女儿需要准备什么,母后擦亮眼为皇兄相看便是。”荣宜装作不知,将矛头迅速扔向其余两人,“他们都一把年纪了,不好再拖了。再加上前些日子传来消息,云太子已经大婚,母后应当急死了。”
“荣宵我管不了,我看着德妃的样子也不着急。”
荣宵笑嘻嘻地朝皇后行了个礼。“母后了解儿臣,儿臣确实不急,再逍遥几年,慢慢看看。”他晃了晃手中的茶盏,看向了荣宇。
皇后也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倒是荣宇呀,母后瞧着礼部尚书大人家的女儿不错的,等明日你见见,看看合不合心意。”
荣宇立刻起身,“那儿臣在这里先谢过母后了。”
荣宇的生母因为害死皇贵妃以及大皇子被处死,他的养母对他不亲近,甚为严苛。在后宫之中,多亏了皇后多年照拂,才让他免受欺凌,平安长大。这世上,荣宇就算婉拒皇上顶撞兄长,也不会对皇后有一丝不敬,又怎会拂了她的美意?
何况礼部尚书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官员,品位不算低。他家女儿能从众多闺秀中脱颖而出被母后相中,定有过人之处。
“德妃娘娘面上不急,不想给三皇兄太大压力,不也是会到场帮三皇兄相看吗?”荣宇很快又转向了荣宵,“倒是为母后减轻了不少压力。”
荣宵耸了耸肩,并不在意。
“本宫瞧着她是真无所谓。”皇后与德妃虽相交不深,但也确实相识多年,从她养育三皇子的方式便可大约看出此人心性如何。
“听闻此次还有父皇的一个新宠也会去?是新晋位的慧嫔。”荣宜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是,此人,不提也罢!倒是你,要好好看看有没有能看上眼的。”皇后不想提及那人,只是又将矛头对回了荣宜,毕竟真正的重点还是在她身上。
“母后!”
“都是一家人,不必害羞,你和母后和皇兄们喜欢什么样的,我们帮你留心。”皇后一本正经道,荣宵与荣宇也看好戏似地打量着她。
荣宜咬着嘴不答话,心里想着还是等王谨修先提起,毕竟自那日之后两人还未曾见过,即使心中明了,也想听他亲口出。
“儿臣瞧着五,倒像是有了心上人一般。”荣宇打量着开口,挑了挑眉看她。
荣宜抬眼瞪了回去,荣宵好奇地睁大眼睛瞧着,“这不能吧,你从她这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能看出什么呀!”
荣宜深吸了一口气,荣宵立刻补充,“面无表情却美若仙的脸!”
皇后看得哭笑不得,“行了行了,三四你们先去吧,母后单独和五聊聊。”
“儿臣告退。”荣宵与荣宜告辞离开,在栖梧宫门口就分道扬镳,准备走不同的路出宫,防止在路上在吵起来。
“母后,女儿听闻这慧嫔有几分肖似我母妃,可是真的?”荣宜先发制人,将问题带了回去。
皇后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回想起什么一样,“我倒是不觉得。只是听闻她来自阿珞故里,初次见时她便穿着那边的服饰。”皇后停顿了一下,“倒是舞姿有三分形似。”
荣毅零头,“母后可有查过她?”
“不过是新任的那个什么疆远将军的侄女,刻意模仿阿珞邀宠罢了,想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花,这帝王恩宠能有几时,到头来都是一场空。芽芽,你不要总是逃避这个话题,你到了年纪,也要有相伴一生的人了,这个人,你可要看仔细了。”
荣宜揪住了裙边,缓缓摩挲着。
“母后想要找一个能照顾你,扶持你,能和你一路走下去的。毕竟父母儿女都有一会离开,只有你们两个才是一辈子在一起的。”
“人心易变,现在谁又能轻易一辈子呢?”
“有人能的。若是你曾遇到过那个人,你就知道一刻即永恒。”
荣宜将头轻轻靠到皇后膝上,“母后,遇到过那个人吗?”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她,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荣宜也不强求,“母后难道不希望女儿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吗,即使要花费很长很长时间,要等很久很久。”
“母后当然希望了。”皇后看向窗外的合欢,“可这世间,两情相悦实属艰难。退一万步讲,能有个人陪你走下去,即使你们不相爱,可以像家人朋友那样相处,也还算不错。一个人走下去,太苦了。”
“母后觉得苦吗?心里有一个人,他便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无论你们身处何方,都不会感到孤寂。”
皇后走到窗边,看着随风飘落的合欢叶。“也许你亲身经历过一次,才能更加明白这种心境。相思谩然自苦,算云烟、过眼总成空。”
当真,能成空吗?
“皇后娘娘,五公主,外宫有传话,西南疆远有人来报,十万火急军情。”门外跑进来一个内侍,打破了满室寂静。
“西南,凉国接壤之处?可算算时间,这凉使臣也当是刚返回凉国,路上正应是流寇寥寥无几,边境清平之时,如何会发此大乱?”皇后有些奇怪。
荣宜皱了皱眉,有种不好的预福“若是流寇动乱,怕也不会十万火急上报军情。具体原因,还是女儿去听一听吧。”
“皇上下旨传了辅国公,太史,兵部主臣及尚书,次辅陈大人和翰林院王大热重臣进宫协商。看着时辰,去下旨的内侍也应当返回了。”
“去吧,五,低调行事。”
“是。”荣宜起身离开,莫名有一阵眩晕,她咬了咬牙站稳了,尽量不露出端倪,转身走出栖梧宫。
一路上,她努力想去思索景国大约的兵力分布与将帅之才,却总是被不安的心跳扰乱。本来驻军最多的地方便是西南,可是西南现在却报急,现在景国几处驻军皆不可妄动:镇远将军的西北也与凉接壤,且距离景都城太近;东边的郑家军长于水师,在郑老将军下属定远将军的统领下也颇有些没落;抚远将军的训练营中倒是可以抽调些兵力。
只是思索全局,竟然鲜有帅才。父皇上任以来,除了西南的疆远将军外,几乎未曾提拔什么武将,皆是上一辈留下的年龄已经颇大的大将军。现在唯一能调动的年纪尚轻的抚远可为将却不一定可为帅,这一代武将,后继无人呐。
在御书房门口,她停下了脚步,走到一旁的梧桐树下,将手轻轻放了上去,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