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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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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熟悉的都城,又一次到了家郑没想到此去多年,竟然无一返家之日,连祖父的葬礼都未曾参加。只是与父亲偶有通信,一别数载,当真,近乡情怯。

王谨修迈入家门,直接去了祠堂跪下,几乎于此同时,父亲走了进来,跪在他身旁。

“父亲。”

“回来了。”

“是。”

“你母亲正在为你收拾行囊,一会儿去拜别她吧。”

王谨修俯身叩首。“父亲,你不阻拦孩儿吗?”

“为何要拦你?”王父好像很能看得开。

“孩儿一去便是违背了父亲多年教导。”

“我一直叫到你忠君爱国,守护人民,这些都是基于一个最基本的做人原则的,顺从本性,听从本心。你自便懂事,好像一直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是在我看来,你却从来没有明白过,你从来没有想要过什么东西,你从来没有过目标,没有过理想。你走的路,是你觉得你该走的路,还是世人心中你该走的路?”

王父顿了顿,好像回想起很久远的事情,笑出声来。“幼年时我与你母亲告诉你应去爬树摸鱼,你便去四处玩耍;后来你祖父你少年英才该去考举,你便去参加;皇上你年少有为,可为太傅,你便担此大任;辅国公你机谋过人,可定边疆,你便领军出征。这一辈子,你可为你自己谋求过什么?你可有一时一刻真正的是王泽,王谨修。”

王谨修泪流不止。好像在一瞬间整个人都垮了,不再强撑着做世人心中的他,而是父亲面前的一个稚子。

“如今你难道想要一件事情,你难得想求一件事情,为父又怎会拦你。”

“父亲,王泽来世二十余载,唯父母亲情无可报之。”王谨修深拜下去,久久不能起身。

两人静静跪在祠堂间,再无交谈。直到再次亮,王父颤颤巍巍起身,转身出了祠堂。

人生在世,难得明白。我和你母亲也不是看不透的人。

易府。

“谨修。许久不见。”

“大公子,谨修冒昧来访,承蒙接待。”王谨修向门外走来的易溯躬了躬身。

“早谨修称我为善渊即可。”

当年国危之时,王谨修曾与辅国公易昌及其大公子易溯彻夜长谈,虽然两人相交不深,但是却意气相投,正应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王谨修好似也能明白为何荣宜能如此信任易善渊,能在满朝文武之中选择易善渊相托家国大事。如今,在他即将离去的关头,他也确实不知道该拜托何人了。

祖父虽然经常在家中易昌那个老儿如何如何,却是不难看出两人关系不错,甚至可以是至交。王谨修年幼时曾听母亲闲话,当年辅国公因为家中无长辈操心,他又总是板着一张脸,好些年都没有讨到媳妇。直到父亲都到了总角之年,祖父才急的去帮他介绍了妻子,得了辅国公一个承诺。所以虽然易善渊比他大不了多少,要真算下来,却是和他父亲一辈的。

“今日前来,是为拜托一事。”王谨修并不坐下,依然站在堂郑“前方早已有将军代谨修掌帅印,谨修身已残败,不堪重任,已向皇帝明致仕。不久将启程游历,不定归期。”

堂上坐着的人沉默片刻,看向他,“可是……长公主有遗愿未了?”

王谨修低头不答,接着道,“我走后,父亲在朝上,还要拜托辅国公及善渊多加照拂。这便算是辅国公许给谨修祖父的诺言了。”王首辅去世前,将这个诺言赠予了他,王谨修掏出怀中的信物,是那年辅国公大婚时的喜帖。红色都快褪去,却不见一丝褶皱,可见被人悉心保管,十分珍重。

易善渊并未接过喜帖,他站起身来走向王谨修。“这个承诺,依旧在。照拂世兄,本是善渊当做的。”他抬手打断了想要些什么的王谨修,走向门边,看向皇宫的方向。“长公主曾经于家父有恩,这份情,还给你也是一样。”

王谨修颤抖地将喜帖收入怀中,不知道要些什么。

“还有一件事,也应当告诉你。当年长公主走前交给我的信中,提及一件事。现在我们看来,应是明了。庆历五年冬,刺杀云太子之人,是凉国之人。虽具体是谁现在已无从得知,但是潜伏在我国的探子已经被抓出来了,请放心。”

王谨修捻了捻手指,如果没猜错,那批人应当与现在追杀他的人是同一批。只是不知道,是听命于贺若祉还是凉皇帝了。

远处传来铁器碰撞的声音,刚刚在发神的易善渊立刻回过神来,“幼弟顽劣,善渊要先行离去了。谨修,我就不送你了,祝你一路顺风,达成所愿。”那人张口还想什么,终是笑了一下,离开了。

凉城皇宫。

“太子,皇上此举不可,若是大肆从云地调兵,增加赋税,必会引起民乱。”贺励听到皇上颁布的政令,立刻跑到太子外宫来阻止。“况且之前在云国大肆征民采矿已经引起民众不满,发生了型暴乱,现在不加以压制调节,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此举不过是战事之时不得已之举。我们兴兵是为利吾国之民。吾爱吾一国之民,牺牲他人利益,岂有错呼?”

“云国既降,便乃吾国之民。”

“一国虽降,其姓不易,其族不变也。”贺若祉冷冷道。

“贺若祉!”贺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贺励摇了摇头退了一步,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良久之后,他轻轻解下了腰间的剑,从怀中掏出兵符放到书桌上,跪了下去。

“贺励!”贺若祉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下面跪着的人依旧沉默。“连你都要走吗,连你都要离开我吗?”

“阿祉,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这么多年,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连我的名字都是你起的:励,劝勉也。如果事情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我怎么都不会辜负你的。你还记得你的理想,你的抱负吗?你你想要做个好皇帝,做个明君,创造清平盛世!你都忘了吗?”

“我朝大兴兵事而百姓无怨乎,盖为民之利也。吾兴战事,以谋吾民更好的环境,更远的未来,又何错之有!”

“你已经被眼前的利益迷花了眼,看不到未来了。”贺励抬头直视着自己一直追随的人。“臣与殿下不再有共同的目标,不适合再领殿下的军队,恳请殿下收回兵符,另寻他人。”

“你要去哪?”

“练兵营。殿下,我虽现在阻不了你,但至少,我还会在。无论结局怎样,我都会在殿下身后。”

“你变了,贺励。是谁改变了你?是王谨修,还是单皎?”贺若祉躲开了他的目光。

贺励没再答话,只是沉默地磕了个头,“臣已经应下了皇上的赐婚,不日将迎娶七公主,就不邀殿下一观了。”完贺励起身,最后一次朝贺若祉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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