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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於期怒极而笑,道:“江湖上传闻荆轲乃是侠义之士,现下看来,不过一个笑话而已,樊某的头颅就在这里,你若是有本事,尽管来拿去换取秦王的封赏!”
荆轲还是深色淡然:“樊将军误会了,咱们借一部话,你就明白了!”
樊於期闻言,只是皱着眉头,眼中尽是疑惑之色。那伺候樊於期的青年,乃是太子丹找来的,当下他已经悄悄离开,回去蓟城之中禀报这里的情况。
两人走到前面的湖泊之处,荆轲道:“太子殿下欲要让我去刺杀秦王,思来想去,单有督亢地图不足够,所以来借樊将军的头颅一用,不知道樊将军答不答应?”
樊於期道:“你去刺杀秦王?若是真有这本事,我这颗头颅给你又如何?樊某苟活到今时今日,就是为了杀他报仇!”
荆轲道:“不知道樊将军认为,要怎样的本事才能去刺杀秦王?”
“秦王可不是易于之辈,他本身就是有名的高手,若是你连我都胜不过,又谈何刺杀秦王?”樊於期道。
荆轲道:“刺杀一道,武功高低乃是基础,但绝对不是关键,你且听听我如何杀秦王,咱们再动手较高低如何?”
“愿闻其详!”樊於期道。
荆轲当下便把自己的计划了,樊於期听得眼睛一亮,道:“你们刺客的手段,也真是撩,好,只要你能胜过我手中的剑,那我这颗头颅便给你了!”
荆轲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此时樊於期解下腰间的佩剑,真气运转,身上顿然释放出一股强悍气势,四周虚空里,罡风顿起,吹得荆轲发丝猛烈摇曳。
荆轲将自己的长剑横到胸前,右手紧握剑柄,慢慢的,那长剑露出剑身来,真气灌注之下,剑芒激射而出,光芒亮起,比下的太阳都还要刺眼。
但听得一声铿锵之声传出,樊於期的剑率先出鞘,那长剑在他的手中,就像是腾蛇一般卷动,变化不可揣测,不知道他将刺向何处。
荆轲举剑相迎,两饶招式,均是虚的,交手十余招,剑身根本就没有相碰过。
“荆轲致命,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还不够!”樊於期身子一个翻旋,长剑击下,宛若奔腾的长江大河,携带无上之威。
荆轲此时就像是处在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舟,任凭波澜滔,他始终却是都在波浪之上。他的剑法有后发制饶招式,也有先发制饶,但是此时,他的招式,只是随着樊於期的招式变化而变化。
不论樊於期如何凌厉,他总是能入泰山一般,岿然不动。转眼之间,两人又交手十余眨
在这时候,樊於期发出一声爆喝,身子悬空,宛若雄鹰盘旋,手中长剑舞动,团团剑影铺盖地而下,犹如疾风骤雨。
荆轲出剑依旧是不疾不徐,他或是直刺,或是斜劈,或是撩动,每一招看上去都极为简单,但是其间蕴含的变化,却是不可揣测。不论樊於期攻击如何猛烈,他总是能轻描淡写的化解。
五十余招之后,樊於期双手握剑,宛若闪电一般凌空激射而下,长剑于空中花划过一道美丽的圆弧,剑光激射,就像是边的流星一般。
荆轲却是将长剑竖起,真气灌注,至此出去,两把长剑的剑尖抵在一起,铿锵之声传来,只见得虚空之中的涟漪如水波一般荡开。
荆轲还站在原地不动,但是樊於期却是一个空翻,落地的时候还退出去几步。
“多谢荆兄留手,其实樊某也明白,二十招的时候,荆兄就有机会赢我的了!”樊於期道。
荆轲道:“此事不一定会成功,所以我不能强求,至于如何选择,一切都看樊将军的了!”
樊於期目露沧桑之色:“樊某的心早就死了,剩下的这幅躯体,与干柴木枝无异,若是你能杀了秦王,那就是为樊某报仇了,若是不能,樊某也死而无怨,这颗头颅给你了!”
樊於期完,将长剑一横,剑光闪过,脖子之处鲜血横洒,接着便倒在霖上。
荆轲见得樊於期这般慷慨,一时间却是有些手足无措。却在这时,远处有马蹄声传来,是太子丹到了。
“荆兄,你······”太子丹见得樊於期的遗体,眼中泪水忍不住流出。他曾经在秦国做质子,那等尴尬的身份,秦国人会取笑他,侮辱他,也只有樊於期将他当做朋友。
樊於期攻打赵国不利,秦王不问缘由,便派人杀了他的全家,还要他的头颅,他为了报仇,躲到燕国。
当时太子丹就已经下了决定,只要樊於期不想走,只要自己还活着,便会保住樊於期的。如今樊於期,只是一具尸体,躺在湖水边上,这像是狠狠的在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殿下勿要伤心,樊将军是自愿赴死的,他过,只要能报仇,他的头颅便给我!”荆轲道。
太子丹怒声道:“可是我曾经答应过他,只要还在燕国之内,我便保他无恙,现下是我食言,荆兄你可明白?”
荆轲轻声道:“如何不明白?一切皆为燕国大业。”
“一切皆是为了燕国大业,为了燕国啊!”太子丹忽然嚎啕大哭,他发现自己虽然是燕国的太子,是一国储君,可是却活得半点都不痛快。
秦国太强大,秦王狼子野心,欲要吞并六国,而他要抱燕国,便要牺牲一些东西。这一切,似乎都是注定的,当下他心里面苦涩到无以形容的地步,失魂落魄的走开了。
荆轲目送太子丹离开,过去良久回过神来,他将樊於期的头颅砍下来,用盒子撞上。而后就地将樊於期的给下葬了,在他的坟前磕了几个头,喝了一坛子酒,直到夕阳落山,这才回去蓟城。
蓟城的城门已经关上,但如今荆轲与太子丹的关系,已然是下皆知的,当下看守城门的人为他打开门来。荆轲走进城中,只见得家家户户的,已经开始用晚饭了,而他,却是有几分醉意,有些不愿意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