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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金汤城,递了帖子三天后就见到了五公主。
元帅府里,五公主穿着一身便装,头发高高竖起,她本就生得美丽,这些年在西北边疆战场上的磨练让她带着一种勃发的英气,比一般女人俊俏英挺,几乎是全泰华女人的模范。她锐利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叶未央,这个女人,几年前在京城的府邸里见过,还是个青楼的乐师,为了自己的弟弟当众告状,虽然鲁莽但也勇气可嘉。后来她与四哥成婚,她没有回京祝贺,只奉上了贺礼。
后来听说她被母皇杖杀,却只是为了在江湖中暗访不老药的秘密,结果不老药找来了,她却也跳崖自杀了。
律柳想自己今生都不会忘记,四哥在她跳崖之后那绝望的,死气沉沉的样子,那已不仅仅是从前淡漠疏远的样子了,完全就像被抽离了灵魂只剩下行尸走肉一般,若不是正好爆发了泰日之战,也许四哥会毫不犹豫的自绝。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祸害!
她根本配不上四哥!
律柳有那么一瞬间对叶未央起了杀心,但是很快,她就决定不这么做了。她不能杀她,她死了,四哥也就死了,她活着,四哥也就活着。为了四哥,她只能留下这个女人!
“你说停战?哼,叶夫人,你是要我们泰华举手投降,任那些臭男人宰割吗?”
“不,日向方面已经决定停战了,不日就会派人来议和,我只是先行一步来告诉公主,请公主上报朝廷,做好准备。”
“哼,我们为什么要停战,为什么要议和,难道你以为我泰华儿女会怕了日向吗?你以为我们打不赢他们吗?”
“不管这场仗最后谁赢谁输,对双方而言都是一场败仗!你我都清楚,泰华国内这两年并不好过,内忧外患一大堆,为什么还坚持要打仗呢?如果可以停战,休养生息,让老百姓过上和平的日子,又有什么不好呢?公主驻扎边疆,不也是为了保家卫国吗?”
“那如果他们要我们割地求和呢?难道也应允他们?”
“不,不会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叶未央沉默了,她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证明她说的是真的,律柳会怀疑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这事来得太突然了。
“要我相信你,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叶未央抬头,等待着律柳的条件。
“你必须休掉所有的夫郎,只娶我哥哥一人!”
叶未央冷然地看向律柳,并没有因为她是公主,是这西北边疆的最大统帅而有所畏惧。事实上,到了叶未央这个境界,她已无所畏惧了。
忽然,她轻笑出声,闲闲地靠在椅背上,淡然地说:“元帅大人,请你搞清楚,这天下可不是我的天下,百姓也不是我的百姓,这西北边疆的千万战士也不是我的战士。我叶某人不过是不忍看生灵涂炭,战士白白牺牲,才不辞辛苦,千里奔波,为两国调停。如果公主你誓要对战到底,不惜牺牲最后一名战士,流光最后一滴鲜血。我也可以撒手不管,任你泰华日向打个你死我活!重华王爷和我之间的事,是我们两人的事,与国家大事无关。拿千万战士的性命来做条件,公主,你不觉得很傻很不负责任吗?”
律柳阴鸷地眯起了眼睛,重新打量起这个女人。也许是劫后重生,这个女人不再如从前那样鲁莽,如今的她有勇,更有谋。
最重要的是,她说的,句句在理。不管她多想帮助四哥,也不能置千万战士和百姓于不顾,停战对如今的泰华来说是最好的局面。
律柳一声叹息,起身从主帅的位置走了下来,对叶未央说:“四哥他,生长宫闱,从小就心高气傲,睿智超群,我们姐妹几个没有一个能胜过他,可惜身为男儿,无法施展他的抱负。所以很多时候,他不是故意为之,只是……”顿了顿,她又说,“但我相信,四哥对你的情意,绝不比你那些夫郎少。所以,倘若你对我四哥还有情,就去见见他吧。不管他从前做了什么,这两年的折磨,也够了。”
叶未央沉默了,律柳见她不语,无奈地摇头步出大厅。
“他在哪儿?”在律柳走出大厅的最后一刻,叶未央终于开口问道。
律柳微微一笑,双手一击,走出一个婢女:“带叶夫人到王爷的院落去。”
“是。”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律袖站在庭院内,仰头看满树芬芳,苦涩一笑:“哪里有孤坟。”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叶未央步入庭院,阻止了婢女的通报,听到律袖念诗,便接了下去。
律袖背脊一僵,整个人怔愣在树下。他不敢回头看,怕是自己的幻觉,怕自己再一次失望。这两年,他失望太多次了,虽然白天总强撑着没事,可到了晚上,孤寂悔恨思念蜂拥而来,几乎溺毙了他,他已经不敢再去奢望任何东西了。
“你不回头看看我吗?”叶未央走到他身后,望着这个人,眼中的思念,比她自己想象中浓郁。
她以为自己恨他,以为自己再不愿见他,但爱过怎能说忘就忘,即便恨得再深,也抵不过想和他好好在一起,想和他相亲相爱过日子的愿望。
“你不是说,天上地下,永不相见吗?”律袖哽咽道。
“那么,你是不愿见我是吗?”叶未央知道,这八个字,伤人甚重。可当时她已经伤透了心,恨不得永世不再见他们,说出伤人的话也在所难免。
“是你不愿见我!叶未央,不要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律袖猛地转身,素来隐忍的人双目含泪,凄楚哀怨。
叶未央伸手抚摸他的脸,两年不见,他憔悴如斯,想当日他何等高贵,犹如仙界圣莲,不可亵渎。而如今,为了她,误入凡尘,苦苦挣扎。
“袖儿,两年了,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