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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有一点也很让我在意。”
“是什么?”缇娜抬起头来。
“人数啊,不觉得很奇怪吗?”
“人数?唔……确实所谓的觉醒者也太多了一些,相当的夸张啊。”缇娜沉吟着说道。
话未说完,希尔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我是说伤亡人数。”
“嗯?”缇娜露出有些疑惑的目光,在桌面轻轻敲击的手指停了下来。
希尔将自己的手机界面递到缇娜面前,给她看上面实时统计的伤亡人数。
夹在一连串大额数字里有一个极为醒目的“0”,任谁看到都会觉得有些诧异。
死亡人数:0。
缇娜睁大眼睛,饶有兴味地注视着那个数字,沉默了片刻后她挑了挑眉,视线重新落在希尔的脸上:“数据造假?”
希尔轻轻耸了耸肩:“不,虽然乍然看去像是假的,但是实际上是很难做到的,也没有那个必要。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还没有到那种公布真实数据会引起恐慌的程度。”
说罢希尔扭头瞥了一眼店外的夜色长街,意思是说那副和平安宁的景象,行人中也没有遇见过面带恐慌的例子,这两点都证明异能事件的确没有带来多少恶劣影响。
“会不会是我们来错地方了?”缇娜面色平静地问。
希尔向她投去了一道略带责备的视线:“请不要开玩笑了,我可是在认真寻找线索。”
缇娜温柔一笑,收起了散漫的心思,她下意识地撩了撩长发陷入沉思,神情也开始变得端重起来。
“也许是樱市这里的急救措施采取的非常及时吧,效率值得称赞哦。而且,这里爆发的异能事件,也许从根本上就是那种接近无害的类型吧,就像是孩童们小打小闹那样。”
面对缇娜缺乏根据的肆意猜测,希尔叹了口气,拿起手机飞快地点击了几下:“别再随口胡说了,基础情况你完全没有了解啊!我已经把相关报道发给你了,请认真地看完再进行猜谜游戏。”
缇娜露出有些委屈的神色,老老实实地点开希尔发过来的链接。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花了数分钟掌握大概后,缇娜皱起秀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确实有点奇怪呢,比想象中有意思。”缇娜喃喃念道。
希尔并未回应,正在脑海中全力拼接着凌乱的信息。
“这样一看,感觉有不少吊诡之处。”缇娜确认般地说。
希尔轻轻点头表示同意:“而且感觉有些无从下手呢,首先,这是自然事件还是人为事件?”
缇娜抱起双臂,沉吟片刻说道:“自然觉醒吗?这种可能性应该是微乎其微的,而且就算是个体的自然觉醒,通常也是需要一些契机和媒介的。一般而言,获取异能是需要相对资质的,但是从数据来看,这个城市里的觉醒者此前都不过是些普通人。”
“我也倾向于是人为事件,契机的话,报道上众口一词说是和那场雨有关,那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假设那是事实的话,那么问题的源头就出现在那场雨了?气象局……”
希尔截断了她的话:“气象局我已经联系过了,对方给出了详实的精确数据,那只是例行公事的普通降雨。”
缇娜笑了笑:“希尔真是可靠呢。”
沉心思考的希尔并未理会她的调侃,接着说:“如果降雨没有异常,那么源头就在别的地方。”
缇娜略带玩味地扬起嘴角:“是呢,秘密会藏在哪里呢?”
希尔轻轻摇了摇头,舒了口气:“除此之外,关于异常的死亡数字,网络上还有不少略显可疑的个人自述,其中也有很多觉醒之初危在旦夕的重症状患者亲口描述的经历。”
缇娜也被勾起了兴趣:“他们说了些什么?”
希尔拿起手机又仔细看了一遍:“相关的信息非常少,而且事情是发生在深夜,多数当事人的神智状态不佳,不排除是幻觉的可能性。简而言之,有部分人共同提到一闪而逝的未知黑影。”
“深夜里的影子啊,事情变得有趣了,伤者受到了袭击吗?”
希尔摇了摇头:“不,正好相反,看见黑影的人都平安无事,但是都有一段犹如梦境般的破碎记忆,在记忆里好像做了十分可怕的噩梦,但是醒来后身体大多并没有感到异样。”
缇娜一怔,默默思索片刻后说:“也就是说黑影看似可疑,却没有恶意?”
希尔点了点头:“对,我想就从这里开始调查吧。”
缇娜愣了一下,苦着脸道:“希尔今晚不陪我睡觉了吗?”
“我可不记得答应过你这种事情。”希尔站起身来,催促道,“好了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缇娜故作不解地问:“去哪里呀?”
希尔瞪了她一眼:“当然是去看监控了。”
遍布樱市的现代化监控程序是为了保障个人安全,同时也会在注重个人隐私之间取得巧妙的平衡。
在最新条例下,除了一些特殊场所,多数公共诚都会在不触及侵犯隐私的情况下,将监控程序合理的布置在醒目之处。
也许在日常中会有顾及不到的场所,但是在某些特殊情形,像是在特大灾难时期城市监控程序会全力运转,尽量记载下第一时间的珍贵影像,保障及时有效的应对,以及事后分析灾情,这也是得到了樱市过半群体的支持下才得以实行的。
通常每一个城市都会有一个隐秘的中枢系统,其位置可以在任何地方,也会随机进行移动,等闲人员即便知道有这回事,也无从寻找到它的位置。
在其秘密的内部,平日会有从不停歇的机器人在其中进行维护工作,保持着城市各个方面有序运转。
缇娜和希尔踏着月色钻入红色飞行器内,迅速地调整好目的地后,缇娜高呼了一声“出发喽”,只见赤红色尾焰喷射而出,红色机体离地升空,绝尘而去。
伴随着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在夜晚的星空上短暂地划过一抹红色彗星。
希尔低垂着目光注视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坐标:“意外的近呢。”
身旁的缇娜接话道:“嗯,有个五分钟就到了,不过现在的权限要求还真是高呢,是不是暗自提升了?”
她将目光移到一旁的希尔脸上,适才还是她和希尔联名申请才通过的资格验证,若是让她单独申请,恐怕还得不到这个看似平凡的坐标。
希尔微微颔首,轻松地说:“我觉得这样也是好事哦,虽然谈不上是一个城市的命脉,不过若是意外遭到损坏,可也是能够伤筋痛骨的,如此重要的地方能去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啦。”
缇娜轻蹙眉头:“话虽如此,可是想到还有自己去不了的地方,会有种自己是不是不中用了的感觉呢。呜哇!希尔,我是不是已经老了呀?”
希尔笑着探身揉了揉缇娜的脑袋:“哈哈,缇娜真是的,不要总是开这些玩笑啦,你不是永远的十八岁吗?”
缇娜飞快地握住希尔伸来的小手,抱着她的手掌在自己脸颊开心的摩挲:“嗯嗯,没错,只要希尔每天都把柔软的小手给我玩玩,我就会永远年轻了!”
希尔面色微红,可是缇娜把她的手抓的太紧,一时无法抽回,希尔微感羞恼地在缇娜的脸上捏了一下:“快松开啦,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现在不是玩闹的时间。”
缇娜弯起嘴角笑容灿烂,依依不舍地不愿松手,希尔又微微加力捏了几下,缇娜这才睁开眼睛缓缓说道:“那你要答应我,办完这件事今晚就暂停调查,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晚再说。”
希尔瞥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意识到确实夜已深了,而且缇娜一副不答应我就绝不松手的无赖架势也让她无法可想,只好点点头。
“耶!”缇娜开心地欢呼一声,松开希尔的手掌。
得意忘形的缇娜突然抬手重重地拍在了驾驶席前的控制键上,开心地大呼一声:“加速!全速前进!”
窗外本已极速飞逝的景象突然传来一阵扭曲波动,光怪陆离的斑驳色彩像水墨一样掺杂交汇,充斥着舱外的视野。
希尔忍不住惊呼一声,忙开口制止肆意妄为的缇娜:“别开这么快啦,在城市里这样很危险的好不好!”
仿若穿梭空间的飞行器在极速与极静间瞬息转换,只是过了一瞬间,飞行器已经悠悠着陆。
缇娜嬉笑着望着气鼓鼓的希尔,柔声安慰道:“好啦好啦,我知道的,你看这不就到了吗?一点事情也没有呀。”
希尔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那也是运气好而已,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总是做一些冒险的事情啊!就算是在小事上也要谨慎起来,不能马虎大意,也不可以掉以轻心。为什么缇娜总是这样缺乏危机意识呢?”
缇娜老老实实地含笑听着,一副乖巧听训的模样,待希尔说完,她这才开心地说:“希尔莫非是在关心我吗?很怕我遇到危险吗?不舍得让我冒险吗?”
希尔听到她一连串地诘问,一时无言以对,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当然会担心你的啊,希望你能重视起来,努力改掉一些坏毛病。”
听到她这么说,缇娜一脸雀跃地凑到她面前,让双方的脸挨得极近,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如果我改了,希尔有没有奖励给我?”
面对近在咫尺的娇美脸庞,对方清澈的眸子里是一片如春水般的柔和笑意,在那双晶亮动人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自己呆愣的表情,希尔不禁有些失神。
“有没有啊?难得我要是那么努力,希尔都不给我一点好处吗?最最喜欢的希尔,难道不想出一份力帮帮我么?”缇娜撒娇般地说道。
温热的吐息扑在脸上,传来一股熟悉而好闻的味道。希尔可以听到胸腔里骤然急促的剧烈心跳,生怕被缇娜察觉到自己的窘态,她慌忙躲开对方的目光,嗫嚅着说:“那、那要看情况再说,我也会努力帮你改正缺点的。”
窘迫不安的美丽少女,红晕满颊的动人神态让缇娜露出了掩不住的喜悦笑容,她伸手缓缓捉住希尔发热的掌心,温柔地说:“那么,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我会一辈子待希尔好的,给希尔最温暖的幸福,无论生老病死,永远都会和希尔在一起。”
希尔楞楞地望着她,忽然止不住地面红耳赤,慌张地像拨浪鼓一样摇着脑袋:“你、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啦,我、我只是说答应要帮你改正缺点,可没有答应你什么奇怪的事情!”
缇娜露出一缕古怪的笑意:“对啊,希尔说要帮我改正缺点,可是我的缺点很多哎!如果要一个个改正的话,我想最起码也要个一辈子才行吧,希尔既然答应了我,不就等同于……”
希尔羞愤地打断她的话:“哪有这样蛮不讲理的啊!缇娜太坏心眼了!为什么总是这样不正经呢,明明最初不是这样的啊?”
缇娜笑了笑,望着她说:“对哦,正是因为遇到了希尔我才改变的呢,这样说来,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希尔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哦!请好好的负起责任来。”
希尔呜咽一声,眸子里闪着晶莹的泪光,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缇娜登时慌了神,面上的玩笑神态瞬间一收,在座位上端正身姿,元气满满地说:“好,现在开始希尔的侦探游戏吧,呀!时候不早了,得赶快呢!”
如此说完,她便有些灰溜溜地推开车门,逃也似地钻了出去。
希尔一怔,望着在车外向她使劲招手的缇娜,下意识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滴,希尔收拾好心情踏出车门。
缇娜和希尔并肩走到一座不知名的宅邸前驻足观望,在月光下略显昏暗的建筑轮廓,看上去只是个远离人烟的僻静别墅,似乎带着点中式风格,夜色中隐隐听闻竹叶轻摇,泉水潺潺,宁静清幽,沁人心脾。
“这个地方不错哎,看上去没人住的样子,今晚在这里过夜好了。”缇娜拿出手机对比了下坐标,确认眼前正是此行的目的地,不由兴趣大生。
这里就是樱市的中枢控制系统?
希尔带着一丝疑惑环顾了下四周的景象,试图找到具体的地点,听到缇娜的话,她劝阻道:“这样不大好吧,随便占用如此重要的地方会给别人添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