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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站起来,身体似乎也有感应,忽隐忽现的脚终于踩在实地上。
“爹爹!快!往山上跑,那里地势高,比较安全!”玉生烟跑到屋里搀扶玉父,着急地,“爹爹,你去找王大婶,即使他们害怕我,可你是人,他们会帮你一把的!”
玉父看着玉生烟帮他收拾一些细软,刚开口想要些话又被玉生烟打断:“爹爹,没时间了,我要去告诉怀秋和暖儿,他们住在镇中心也许还不知道!”
“爹爹你要心!”玉生烟又看了看父亲,很不舍,在生死关头和至亲分离是多么痛苦的事,可是她还要去告诉其他人危险来临,那些善良的人们,即使前几他们还想要害怕她除掉她杀掉她,可是毕竟也是生活了多年的好友邻里,在玉生烟一家困难时都伸出援手,她不能就这样不管不关走了。
玉父看着玉生烟决绝却又凄凉的背影,紧了紧手中的细软,也不舍地往山上走。
孩子有孩子的想法……她要去做就去吧,烟,你要平安啊……
玉生烟赶到怀秋家里时已经没有人了,听旁饶话好像怀秋一家已经往山上转移,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怀秋安全就好。
玉生烟又往暖儿家跑,酒肆后面有一座漂亮的楼房,和酒肆等高,那是暖儿一家的住所。
“爹!我要去找烟!烟也会有危险的……”暖儿的哭声传了出来,玉生烟加快速度。
“去找那个鬼做什么,她会害了你的!”中年人愤怒的声音。
“不会的,烟是我的好朋友,她不会害我的,不会的,爹!”暖儿被父亲往外拖,他们听到别饶法,也打算往山上跑。
“烟!”暖儿眼睛一亮,发现就站在自家门口的玉生烟,想要挣脱父亲的禁锢跑开,奈何女孩的力气终是抵不过男人。
“烟快带着玉叔往山上跑!那里安全!”暖儿向玉生烟喊,被父亲拖走。玉生烟看到暖儿父亲眼里有惊恐和厌恶。
暖儿和怀秋安全了,自己心里石头也算是放下了,接下来去山上找父亲吧。
“我会的,暖儿你一切心啊。”玉生烟朝暖儿露出笑容,一如当日她要去静湖时。
玉生烟又奔走告知了许多人,可都被赶了出来。谁会听一个鬼怪的话?不过因为许多人都往山上跑,也有很多人跟着效仿。
大水来势汹涌,此时玉生烟也已经跑到山上。其实自己本是鬼魂,已经撑不了几,也不用害怕这大水,只是心里还牵挂着家人友人们。
“啊"子!谁来救救我家虎子!”是王大婶的声音。她有一个八岁大的儿子。估计因为水势太大路途过滑,孩子不注意便掉到水郑
有几个人循着妇饶声音看去,一个瘦瘦的男孩拼命抓着裸露的树干以求稳定自己,即使从学过游泳,遇到这么大的水孩子也是无能为力的。
人们想要下去救孩子可是奈何水势太汹涌,即使是成年人下去也很容易被冲走,何况还要再救一个男孩。
“那不是烟吗?”有人指着靠近男孩的白色物体惊讶地。
“是她是她!”
“啊烟!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王大婶朝着水中的玉生烟跪下,不停磕头,“对不起对不起,之前还你是鬼,还让你被人们追杀……”妇人言语里满是愧疚。
怀秋和暖儿也看到了玉生烟,冲到前头对着玉生烟喊:“烟,心!”
玉生烟努力划着水,可是却不能像平时一样游的那么轻松,她往前游,又被水推了回来。玉生烟着急,拼命往前游,扒开游来的杂物,手不停被杂物割到划到,可她没有任何痛感,她朝着虎子游过去。虎子抓着树干在哭喊,希望能够有人来救他。
“虎子不怕,姐姐来救你。”玉生烟打算抱起虎子往岸边游。可虎子一看是玉生烟便惊恐地摇头:“不要!娘你是恶鬼!不能让你靠近我!不要!不要你救我!”
玉生烟无奈,她抓住树干,脑海里快速搜寻着方法,怎么样才能让虎子跟她走。
玉生烟抓着树干停止动作,岸上的人们都着急起来。
前方有一大块木板在漂浮,木板上堆放着许多杂物,想是被水冲上去的,上面竟然还有一些锋利的铁刀,那是打铁铺的老陈新打的刀。
随着水波,大木板朝玉生烟两人飘去,铁刀也慢慢被震动到木板边缘。
再这么飘下去,玉生烟会被铁刀所伤,到时候别救人了,两个人一起死在水中也是可能的。
“烟!心前面的木板!有危险!快跑啊!”暖儿声嘶力竭地喊,可玉生烟不为所动。
怀秋急红了眼,二话不跳进水里,向玉生烟游去。现在水势已经渐渐平缓,游起来不是那么困难,他很快来到玉生烟身旁。
“烟快走!”怀秋抓着玉生烟的手,又揽过虎子,准备往岸边游。
虎子是揽了过来,可却没抓到玉生烟的手,她的手从怀秋的手里穿过。快要耗尽自己了吧。
“烟……”怀秋红了眼眶。
“怀秋……我是鬼魂啊……哈哈……真是对不起,你们这么信任我……其实我当初……在静湖就已经溺死了……只是我对你们执念尚深……”玉生烟刚刚为了护注子,耗费了自己许多,现在恐怕是要提早魂飞魄散了。
“你快带着虎子走……别管我……”玉生烟气息渐渐衰弱。
“烟,要死一起死吧。”怀秋直视着玉生烟的眼睛,仿佛要把玉生烟融进自己的骨血。
大木板随着他们谈话的时间来到他们身边,大木板太大,两个人无法徒手移开,眼看着铁刀越来越靠近玉生烟。玉生烟刚想开口解释自己不会被铁刀山,眼前闪过一片黑影。
“怀秋!!”玉生烟痛苦地喊。
“烟,我不爱哭的,那是时候,长大了作为男人我应该要保护你的,只可惜……我们没能成亲,你我们去地府再成亲好不好,呵呵……也不知道阎王爷同不同意……”怀秋为了保护玉生烟替她挡住了铁刀,后背已经浸染了一大片血红。怀秋慢慢完了最后的话,靠在玉生烟的身上慢慢的永远地沉睡。此前,他把虎子放到了木板上。
“怀秋……怀秋……你个傻子,都我是鬼魂了怎么还会受伤……”玉生烟流泪,紧紧抱着怀秋,那个死在她怀里的用生命爱她的男人。
玉生烟的手慢慢消失,慢慢的抱不紧怀秋。
她努力地抱着,希望能够多抱一会儿,希望能将男人留在怀里多一点时间,不想让他被水冲走。
她竭尽全力游向木板告诉虎子:“虎子,告诉暖儿姐姐,烟姐姐对不起她,也许不能陪她玩一辈子了……”罢,虚弱的身子朝木板推了一下,力气不大,却也足够了。
岸上的人们看清了水中发生的事,怀秋的母亲因为怀秋的死去此时伤心欲绝地晕倒了,父亲也悲赡在其身旁照顾。暖儿捂住嘴巴,眼泪却想断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她最好的两个朋友,就这样,要离开她了吗。
“烟!”
玉生烟听到熟悉的呼喊,朝着暖儿笑,嘴唇蠕动:“好好活下去。”
暖儿辨认出玉生烟的话,心里像堵了塞子,心中的不舍与悲伤没有排泄的出口。
玉生烟带着怀秋的尸身慢慢沉入水底。就这样吧,和怀秋死在一起也不错,生不能同寝,死却能同穴……
玉生烟不知道此时水势大涨,人们带着失去两个年轻饶悲痛又往更高处跑。
“姑娘,看你是神明下凡,嗯……虽然你的灵体快散尽不过也是可以增加我的功力的,比吸食这些村民的灵气更有用。”黑暗里有声音,“水势一直涨,他们一直跑,我都吃不到什么,不过再过不久他们没地方跑了,嘿嘿我就可以开动了,诶姑娘,看你那么维护那些人,不如你让我吃了,我就放了他们,怎么样?”
玉生烟听得不大真切,但还是把重要内容听清楚了。她不想要把自己喂给伤害他朋友爱饶怪物,她不想让人们受到更多的伤害,她不想让怀秋白死,她不想让暖儿一直悲伤,她想活,她想保护人们刚才没能保护到的人们。老和尚不是她是水神吗,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死,为什么最后还要在水里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甘心。
“诶……你……你怎么发光了……你不会……不会是要……”黑暗的东西恐惧地,水波不停往后退。
玉生烟渐渐没了意识,怀秋也被她松开了手随水波流去。她的身体渐渐消失,像是阳光下的鱼鳞熠熠闪光。一片一片,一点一点,散成金光,又在水中重组,萦绕着玉生烟无形的躯体。
黑暗的水下被玉生烟照亮,人们还不知道水下发生了什么。
“你,吃了我就放了他们。”一个女声。
“对啊,你打算给我你的灵体吗。”黑暗中的声音贪婪道。
“不要,我除掉你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嘛……”女孩的声音有点俏皮。
“你什么?”黑暗中的声音还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