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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常的情况下,一般学生犯了重大错误,老师们都会使出不可防御的绝招之一,那就是请家长。
而老祖宗们早早的就已经把家长的责任,给所有人划分的明明白白,养子不教,父之过。
所以等到韩东杰一行年轻人们,安全的踏上了滨城的码头之后,韩父的电话就没歇着。
在书房躲着的韩母,从早上就开始听自己的丈夫拿着手机,在客厅里不停的道着歉,态度好的简直跟谈恋爱时候有的比。
“啊,把自己个大腿扎了个洞?这下手也够狠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要是不行呐,就调到我这……”
“嗯,离家远,那算了……你就说,想怎么弄吧!”
韩父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跟这些护犊子的老家伙们谈判,态度要是不好,他们还真能一天到晚的缠着自己。
“对!我百分之百的配合!”
“什么?直播打孩子?我可就这一个儿子……”
“不用打死?你这不废话吗!你要打死我还得让啊!”
韩良善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愁白了,二十多岁的大酗子,哪是说打就能打的,而且还是当众打。
“医药费我肯定出……不不不,这不算工伤……”
“要不……哎呀,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好好好,我跟领导商量一下,你早说嘛……”
手里有权利是个好事儿,起码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人家多少都要给点脸面,办点什么事情也很方便。
但手里有权有时候又是个坏事儿,别人挟恩图报,那么自己也只能乖乖的就范,好在大家都有分寸,绝不越线。
“行了,你这事我记得了,就这样吧。”
韩父挂掉了电话,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干了茶杯里的水,却发现水壶里竟然空空如也。
“我说,烧点水呗?”
“来了来了!”
韩母不情不愿的从书房里走出来,接过水壶就要往厨房走。
“你看你儿子干的好事儿!”
韩父朝着韩母瞪起了眼睛。
“我儿子怎么了?他要是没去,这人,说不定还抓不到呢!”
韩母毫不畏惧的与丈夫对视,韩父很快就败下阵来。
“净胡说,为了他这破事,人家安全局一个年轻人,差点瘸了。”
“我儿子打的?”
“那倒不是。”
“那不就得了?”
“嘿!我说你这位女士怎么不讲理呢?”
“讲理你自己烧水去!”
韩母气呼呼的把水壶往韩父手里一塞,转身就回书房去了,这男人呐,有时候就不能惯着。
要是连亲儿子都护不住,那也配当个爹?
韩父拎着水壶,无奈的走进了厨房,还没等接水,手机又响了起来。
“对,下船了啊,哎呀,多谢多谢……”
“啊哈哈,这几天感谢你们青城方面的照顾……”
“对对对,你放心,这个不听指挥的毛病,等回来我肯定教育他!”
“什么!蒙汗药!睡了足足三天!这个混蛋玩意!”
“我肯定收拾他!”
亲儿子的行动,虽然自己尽收眼底,但具体细节,韩良善也是不知道的,以至于对方大家长告状的时候,他也吃了一惊。
有这么个诡计迭出的儿子还真是不省心,老韩师傅感觉嘴里又起了个火泡。
“对,你说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绝无二话!”
“什么!直播打孩子?我可就这一个儿子!”
“不用打死?废话!打死了你给我送终啊?”
韩父心里后悔,当初自己就应该使点手段,多养一个儿子,这样的话,今天打死一个,家里还能剩一个。
“你痛快的,到底想怎么地吧!”
“行!你说的啊!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挟恩图报是正常的人情往来,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一群人在同一时间里挟恩图报,这可就不是个正常的事情了,韩良善心里十分明白,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这段日子是别想安生了,他默默的来到书房,把韩东杰上学时候,他买的戒尺给翻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
韩母看着干枯开裂的戒尺吃了一惊,这是要动家法?
“怎么,你没见过打孩子?当年我揍那小子的时候,你也没少浑水摸鱼。”
“我打他那叫母爱!”
“那我今天就再让他重温一遍父爱!”
“孩子都那么大了!”
“再大我也是他老子!”
想到亲儿子风尘仆仆的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亲爹吊起来打,韩母的心中就像刀绞一般的难受。
“他还是个孩子!他还小!不懂事儿!”
韩夫人跟丈夫耍起了无赖。
韩父当场就没能忍住笑,二十多岁的老孩子,再过几年就奔三了。
“你不用管,今天我非要好好的教育他做人!”
孩子在襁褓的时候,自己正窝在西南老山,枪林弹雨好几年,等授了衔回到地方,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孩子上学的时候,国家又处在民族复兴的重要时刻,自己作为重要部门的领导,自然与妻与子聚少离多。
虽然也教导了儿子几年,但终归是父亲的威慑力,要远远大于教育意义,所以孩子现在玩世不恭,自己是要负很大责任的。
也许穷养儿子富养女儿的说法是错误的,没有父母希望子女过的不好,韩良善在心里默默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隐隐的有些心软。
不说别的,儿子读大学的时候,一个月就四百块钱的生活费,自己确实苛刻了一些,可那也是期望自己的儿子不会变成国家的蛀虫。
想到这些,再看看手中开裂的戒尺,韩父默默的打了一盆水,把戒尺放到了水里泡着。
“怎么的?这还泡上了?用不用我给你炸一锅辣椒油?”
韩母这时候觉得韩父越看越不顺眼,那是亲儿子,这没良心的怎么就能硬着心肠下手。
“滚蛋!”
韩父心烦的朝自己的妻子吼了一句。
“行!我走!小赵啊!”
韩母抬头朝楼上喊了一嗓子,在楼上憋了一上午了赵梦竹瞬间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阿姨。”
赵梦竹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走,咱们出去!”
“站住!上哪去?”
韩父赶紧走出书房问道。
“去买辣椒,给你炸辣椒油去!”
韩母拉着赵梦竹头也不回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