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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应虎听了嘿嘿一笑,心想他还不笨嘛。他抬眼看了看四处,小声道:“让你说对了。”
杜应龙吓了一跳:“那钱放到那里能保准儿吗?不会被吞了或搞出什么事情吧?现在爹已经没了,要是这最后一点家产也出了事,我们可就没有退路了。”
杜应虎一拍胸脯道:“你放心吧哥,你还信不过我吗?我跟他们再熟悉不过了,他们敢坑谁也坑不到我们头上,你就放心吧。只要把这些钱存在那个钱庄一年,保证够咱们花一辈子的。”
杜应龙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兄弟,这么大的事,咱还是跟娘商量一下再作决定吧?”
杜应虎急道:“这还有什么可商量的?娘现在病着,让她安心养补不能呢,哪能让她管这么多事啊?这样吧,你要是信不过我的话,出了事我把我那份赔给你怎么样?”
杜应龙见他如此有把握,才算放了心,说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明天我就把家财归总一下,换成银两交给你。”
杜应虎高兴地搂住他道:“太好了大哥,我就知道你是个有魄力的人,这次投进去,我们以后就衣食无忧了。”
杜应此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吧。”之后他们就各自回房去休息不提。
次日一早,杜应龙过去看望了秦氏之后,本想把放钱的事告诉她,又怕她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就没敢说。按照原计划整顿家业后,他将外面的房产、田地、店铺等都兑换成了银子,共计是一百五十万两,都拿来交给了杜应虎,只留下了一小部分作生活费,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让杜应虎一定要小心一点。
杜应虎看到那些银子早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满口应道:“你就放心吧大哥,都包在我身上!”说完就将银子装箱,让家丁抬到车上去存钱不提。
只说杜应龙见他走了,就回房去看秦氏,见闭月正在旁边悉心地喂她吃药。经过这许多打击和病魔的折磨,秦氏已经不复往日的雍容华丽,不但形容枯槁,面容憔悴,头发还白了一大片,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杜应龙看到这里心里非常难过,走过去接过闭月手中的药碗道:“我来吧。”
闭月依言起身让他坐下,自己站在旁边侍候着。
秦氏虽然病在床上,但是因为不放心外面,也时不时的让小丫头去外面看看,刚刚她隐隐听到了马嘶声,就问道:“你弟弟又出去了吗?”
杜应龙一怔,忙答道:“是的娘,他出去办点儿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秦氏答应了一声,正要问去干什么,百合就进来了。
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聊天儿,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对杜应龙说道:“大哥,昨天你说今天要分家,怎么没消息了?听说你将家产都换成了银子,现在银子在哪里?我怎么一分钱也没看到?不会是你私藏起来了吧?”
秦氏本以为她是来看望自己的,听她说出这番话,不禁看向杜应龙问道:“你要分家?”
杜应龙见她误会,忙摇手道:“不是的娘……”
秦氏道:“那你把家财都折成银子做什么?咳咳咳……”
杜应龙见她发急,忙道:“娘,您先别激动,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说着就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氏。
秦氏听了急道:“你这个傻孩子,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咱们也不能做这种事情。咱们作生意向来是清清白白的,从不做那昧良心的事,就算今时不同往日,也不能为了那几个利钱助纣为虐。你快去,去把那个臭小子给我找回来!”说到最后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这……”杜应龙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不放心。
秦氏捶着床道:“还不快去,你想气死我不成?咳咳咳……”
“哦哦,我这就去,这就去!”杜应龙急忙跑了出去。
百合听说银子都让杜应虎拿走了,心里淡定了不少,心想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银子在他的手上总好过在别人的手上。她不愿意闻到药味儿,看了秦氏和闭月两人一眼,就袅袅娜娜地回房去了。闭月见秦氏气得喘吁吁的,急忙安抚她,又给她喂药。
杜应虎离开家后,看到没人跟着自己,就打了个口哨,驾车向温香楼走去。其实他根本就没在钱庄放过什么钱,南城也根本不存在这么个钱庄,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哄骗杜应龙的。他打算将所有财产都放到相好那里,然后跟她一起逍遥自在地过日子。
她的这个相好名叫蝉娟,是温香楼新近捧出的头牌,不但长得年轻漂亮,而且口齿伶俐,善解人意,又能说会唱,哄人开心,因此刚一出道就声名鹊起,红得发紫。既然红了,价钱自然也不便宜,要见她的人必得出重金,还得看她高兴才能见一面。以前因为钱不凑手,杜应虎一直是只能看摸不着,现在有了钱,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得到蝉娟。
到了温香楼,老鸨看到他来了,不冷不热地道:“虎爷今儿怎么有空来呀?没在家陪百合?”
杜应虎笑道:“妈妈,您就不要取笑我了,您还不知道我,从来都是贪新忘旧的,百合那娘们儿,我早已将她忘到脑后去了,如今我喜欢的是咱们这儿的蝉娟姑娘。她今天有空吗?”说着就觑着眼睛向楼上猛瞧。
老鸨哧了一声,用手帕在他面前挥了挥,道:“瞧您这话说的,蝉娟姑娘如今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杜应虎知道她是想要钱,忙赔笑道:“妈妈,我当然知道这里的规矩,这是点儿小意思,不成敬意,麻烦您老进去通报一声。”说着就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了她的面前。
老鸨见了那银票眼睛一亮,忙收在手里说道:“哎哟,这怎么话儿说的?只听说杜家不行了,没想到您出手还是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