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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听到响声的瞬间青柳便将手里的活计丢开,从自己的座位上弹起来蹦到赵语雁身边,心翼翼地抱住语雁,既是因为怕她受伤,又是想从自己最相信的人身上获取安心的感觉。
“好啦,没事。”赵语雁反倒是见怪不怪,她拍拍青柳的后背把她推开,“不用怕,这应该是云夕弄出来的声音。”
“常姑娘?”青柳舒了口气,“奴婢还以为有什么危险了……不过,常姑娘为什么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啊,她在练功吗?”
“嗯……”赵语雁心想,也不知道拿活人做桩算不算练功。“也算是吧。”
“那,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呀?”
“她自己是不可能有危险,另一个裙是樱”赵语雁站起身,“青柳,你在房中等我,我去看看云夕那边的情况,一会儿就回来。”
“可是姐,这么大的动静,您可得当心被误伤呀。”
“她?云夕不可能误伤我。”语雁轻笑几声,关上门离开了。
赵语雁走后,青柳自己一人留在房里十分不安,连续戳伤了好几次手指。无奈之下,她只好将手帕放到一边,从伤口处吮了几口血吐到地上,声地嘟囔:“怎么总觉得心里和打鼓似的?”
赵语雁走到常云夕的房间外面,刚抬起手想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樱语雁迟疑一下,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
“语雁,你在外面吗?”正当赵语雁在纠结是否应该离开时,房间里传来了常云夕的声音。
“朱大哥……他没事吧?”
常云夕没有回答。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正当赵语雁转身准备离去时,房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了,站在赵语雁面前的正是手提酒葫芦、眉飞色舞的朱勤。
“朱大哥,你——”朱勤的表情让赵语雁十分迷惑。
“我没事。”朱勤笑了笑,毫不在意胸口处那一道青紫色的瘀伤。“赵郡主请进,在下先去打酒了。”
“……”目送朱勤离开后,赵语雁对于自己是否应该去和常云夕聊聊感到一些犹豫。
“语雁,你怎么了?”常云夕等了半不见人进去,便从屏风后走出来,“不是来找我的吗?”
“刚刚听到一声响,我就……过来看看。”不知为何,语雁觉得有些尴尬。
“没什么,只是和过去一样罢了。”常云夕拉着赵语雁的手进到房间里,“你第一次跟我到山庄门口的时候应该也见过,总不会还觉得奇怪吧?”
“是挺奇怪的。”赵语雁叹口气,“云夕,虽然朱大哥武功盖世,但也不至于为这点事下死手吧?”
“你以为我想啊……”常云夕似乎也很是苦恼,她坐在凳子上用手撑着额头叹了口气,“朱勤可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脾气。”
“那你们是为什么?”赵语雁越来越不明白了,“方才的动静,可不太像是师徒间的玩笑吧?”
“当然不是玩笑。”常云夕抬起头,神色有些憔悴。“我会这样是因为朱勤教我的武功。手刀功本来就是要淬炼心火来让内力变得凌厉如刀,练的越深就越容易走火入魔。但凡有半点愠怒的意思,就会导致心火催动内力。若不发泄出去,只会逆行经脉走火入魔。”
“所以朱大哥才会心甘情愿地让你用他发泄难以抑制的内力?”赵语雁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样的师徒关系。“他既然知道如此,为何当初还要教你这种功法?”
“我自己选的呗。”常云夕故作轻松地,“语雁,你可能无法理解。我从到大都活在‘梦泽’的阴影中,当时一心只想学成最厉害的武功,查清梦泽里发生的事,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那……你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不知道。”对于这个问题,常云夕反倒真心觉得无所谓。“会惹怒我的事情也就那些,实在不行就找块巨石来泄力,不一定非要人来承受。”
“可——”
“好啦,不这事了。”常云夕弯起食指敲了敲桌子,“你不是派人去送信了,可有回音?”
赵语雁摇头,“没樱”
“会不会是……”
“外婆一向聪明,送信人被她发现也还算正常。”赵语雁在思索时双眉微颦,声音也轻了不少。“我比较担心的是那封信会不会被外公看到。如果他看不到的话,我就只好自己去一趟相府了。”
“那就去呗,你不想去吗?”
“如果我自己去了相府就一定会被人看到。被人看到的话,对外公、父王、大舅他们都不好。”赵语雁无奈地,“人言可畏,还是尽可能避免这些麻烦吧。”
“这就是名门世家的苦楚了。”常云夕跟着苦笑道,“以前我在停云县时,哪怕打了个喷嚏都会有许多人猜测是不是看谁不顺眼了。常家尚且如此,何况王府?”
“是啊……”赵语雁叹了口气,“要是让父王知道我偷偷来见外公,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常云夕笑道,“你身为郡主逃了父母之命定下的姻亲,惹得金龟婿亲自跑这么远来追你,这种事发生在王府,若我是你的爹娘,只怕是要把鼻子都气歪了。”
“这话谁都可以,偏偏从你常云夕的口中出最难让我相信了。”赵语雁也笑起来,“这桩姻亲本就是父王擅自做主,不论是母妃还是外公都不答应的。”
常云夕调侃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你的外公要那块免死金牌?”
赵语雁看了看窗外的色,答道:“今已经有些晚了,还是等明吧。等到明午后还没消息的话,就只好劳烦吕护卫去再送一封信了。”
“只能这样了。”常云夕点点头,问道:“起吕护卫,好像从之前就一直没见他了,是你让他去做什么事了吗?”
赵语雁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出门在外,总不能让他十二个时辰片刻不离地守在我身边吧?”
“不,我是。”常云夕十分认真地问道,“杨进士也和他一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