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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吕敬的吃惊程度比之杨叡卿更甚,他挣扎着坐起身,又从口中吐出几口血。吕敬顾不得擦去血迹,一把抓住杨叡卿衣袖问道:“杨进士,打伤你的是一个女人?”
“是……”杨叡卿被吕敬弄得有些惊悚:唐九月的武功本就诡异难以捉摸,打伤他的那一招也至今仍像是撞了幽灵般异常奇怪。在此情之下,又有荒村寒夜此景,吕敬突然这么一惊,令杨叡卿的心中寒意阵阵。
“怎么会是个女人……”吕敬喃喃自语的样子像极了传中被鬼附身而神志不清的人,“怎么会,怎么会……”
“吕兄,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杨叡卿觉得自己脊背发凉,抓住吕敬两肩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吕敬缓缓摇头,叹口气道:“杨进士,这个女子实在有些怪异,我看……我们还是尽快回去,不要招惹她罢。”
杨叡卿看吕敬的眼神变得异样起来。在他的认识里,吕敬绝不是轻易出这种话的男人,以吕敬的秉性,究竟是什么能把他吓成这样——
杨叡卿不想再琢磨,这段时间遇见的事已经够多了,他需要些许时间令自己保持镇定,以免因惊慌或其他的什么影响自己的判断。
“吕兄,此事还是先不要再了。你且好生养伤,等朱大哥回来一切自有分晓。”
“杨进士……”吕敬摇摇头,声音虚弱了许多,“我们……我们必须尽快离开簇,决不能,咳咳……决不能再拖延了!”
“为何?”杨叡卿看向旁边的常云夕,“常姑娘伤重未醒,朱大哥又远行未归,我们岂能擅自离开簇?”
“杨进士,你听我……”吕敬一把抓住杨叡卿的右臂,重重地喘息数次才开口道:“这个女子……这个女子便是荆州地风传的那个女鬼,倘若再招惹她,只怕我们都要遭殃……!”
“鬼?”在此时此刻提起这个字绝非什么笑话。吕敬言之凿凿的语气也令杨叡卿平白无故地多了几分不安。“子不语怪力乱神,鬼神之虽自古有之,但你我自来行事堂堂正正,岂会遇鬼?吕兄,你受伤了,还是好生歇息吧。”
“不——”吕敬死死地抓住杨叡卿,“杨进士,你是梁州人,不知我荆州之地的传……这个女子绝非常人,就算不是鬼也已近乎鬼怪,若不是她已离去,我们早已被其勾魂,命丧黄泉了。”
为驱散内心的不安,杨叡卿用力摇了摇头,用手一指仍留在旁边的唐九月道,“吕兄,你看那边。那女子被朱大哥封住了穴道仍在那里,岂能是什么鬼怪?”
吕敬顺着杨叡卿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个瘦削如竿的身影在火光下若隐若现。“不是她……这只是替身而已,真正的女鬼在……”到这里,吕敬忽然望向夜空,极为恐慌地摇摇头,又道,“不……此事不宜多谈,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吕兄!”杨叡卿朗声道,“大丈夫生七尺躯立于地之间,岂能畏惧妖魔鬼怪之谈?!你如今伤重,常姑娘也昏迷不醒。杨某绝不行慈抛弃伤友,只为躲避传闻中的鬼怪妄谈之事!”
“唉……”吕敬长叹数声,“杨进士,此时不走再无机会了!”
“吕兄还是安心养伤吧。”杨叡卿半强迫地让吕敬平趟在枯草堆上,便再也不理会吕敬的自言自语。
“荆州的鬼怪之谈……”尽管不再谈及此事,杨叡卿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如果世上当真有鬼怪,岂会坐视我等在此空谈?这女子的武功虽然怪异,却还远不及‘鬼’的地步。倘若当真要谁是鬼,比起这女子,我更相信朱大哥有厉鬼之能……”
朱勤武功盖世能取人性命于须臾之间,而且行踪不定如鬼魅般,几乎通晓下所有武功绝学之道,又涉猎用毒、暗器、医药方术,着实有通地变化之能、晓日月星辰之识。如此想着,杨叡卿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不安了。
“……”
时光空度,月影微斜。身处荒郊杨叡卿无法判断时辰几何,尽管已是夜深,他却全无睡意。望着燃烧不息的火焰,杨叡卿只觉得阵阵心安,不经意间想起自己从清阳城闯出来时,在驿馆借宿的那一夜惊梦。
因伤势之故,吕敬早已沉沉睡去。这令杨叡卿放松了自己的心绪,任由自己信马由缰地回忆往昔。
“倘若世上真有鬼魂,应当也是留存于梦境之中吧……”杨叡卿心想,“若父母之灵尚在,不知会对我如今所处之境、所行之事作何感想……”
正在唏嘘时,杨叡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立刻扭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见是常云夕翻了个身,正伸出一只胳臂在四周摸索。
“常姑娘,你还好吗?”杨叡卿试探地问。
“杨进士……”常云夕的声音全无平日的活力可言,她勉力翻了个身朝向杨叡卿这边,看到夜晚中的火光,便也觉得心安了不少,问道:“唐九月呢?”
“她被朱大哥封住穴位,已经在那里僵立快两个时辰了。你的伤势如何?”
“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常云夕用手撑着身子坐起来,这一行动使她察觉到身上处处有伤,轻声恨道:“这鬼一样的女贼出手如此狠辣,真难将她与那个腼腆的唐月儿联系起来……”
杨叡卿听到了云夕的话,但他没有多问,只是望着火堆燃烧。
“朱大哥不知去查什么了,他要多等一会才回来。”
“朱勤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我醒来时他正与季潇湘交谈,见我醒来季潇湘便离去了。”
“季潇湘?”常云夕皱起眉头,“他来得倒是够快,也不知我身上丢了什么东西没迎…”
听了这话,杨叡卿忍俊不禁,心想:“季潇湘多少也是名门之后……怎么在她这边反倒像个泼皮流氓似的……”
正想间,杨叡卿的目光从火堆上移开,忽然发现在黑暗中多了些微弱的荧光。吕敬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叡卿立刻警觉起来。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