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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赌注已下,不打白不打!
几个壮汉,见龙山言之在理,顿时肆无忌惮地一起攻了上来,对着老头,就是一顿拳来脚往!
老头面部不禁泛出一阵惬意的冷笑,倏地倒在地上,没再作声,闭上双眼,暗运抗力,任由他们逞凶肆虐!
在一边的龙山,见哥几个不管怎么雕心雁爪,对老头都毫发无伤,不由眼珠子一阵邪转,歹念顿生。
他恶眉微扬,暗忖道:“好你个老不死的,若将你除去,哥几个合算一下,还能省下好几十两银子,足够我们哥几个在这集市上纵情声色好几了。”
顿时暗自发出一阵怪笑,心里已拿定了主意!
只见他眼冒凶光,缓缓从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心想:“你个老不死的,就算你练就了铁布衫、金钟罩,今也休想拧过老子的这柄龙头短匕!”
他见老头双目紧闭,不由一阵窃喜,一拳柱定,决定让这老头,就这样死于不知不觉之中,永世长眠!
龙山歹念乍生,便怒气冲冲地冲上前去,倏地扒开对老头进行围殴的几个壮汉,毫不犹豫地举起那柄把上带有龙头的匕首,直朝老头胸部猛刺下去!
龙山本就力大如牛,加上匕首的犀利,这锋芒毕露的一刺,必让老头死于无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老头突然双目斜咩,只一冷笑,右手倏地一摆,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他所弹出的右手食指,已将龙山刺出的匕首,连夺带袭地反掷了回去,匕首受老头食指弹力的推送,“嗖”地反弹回去,直扎进了龙山额头正郑
龙山受袭,额头顿时被开了一个窟窿,偌大的身躯,有若弹簧一般,倒出丈外,连娘都没能叫出一声,当场气绝身亡!
在场之人,皆为之骇然,见闹出了人命,不由都大惊失色,惊叫着一哄而散。
唯独和老头下赌约的几个壮汉,顿时胆战心惊,栗栗危惧,无一敢轻易逃走!
几个惊魂未定的汉子,见老头因龙山使诈而将其杀死,不由都噤若寒蝉,拜地告饶!
老头几声怪笑,缓缓道:“我叫花从不滥杀无辜,只杀背信弃义、仗势欺饶人,像他这般背后使诈,含沙射影之徒,我叫花绝不苟且,但凡你们如约而行,便可饶你们不死,如若不然……!”
他话音未落,那几个汉子,早将备好的银两恭然奉上,纷纷仓皇而逃!
所有的一切,穿封狂都看在眼里,老头是一个言出必行,一言九鼎之人!
他正欲跃下阁楼,前去跟老头搭讪,已见老头蹲在龙山尸体旁边,慌手忙脚地在其尸体上搜寻起什么东西来?
他没想到这老头竟连一具尸体也不轻便放过,不由觉得他做的有些过分了!
他没多想,从阁楼上飘然来到老头跟前,恭敬地道:“老前辈,何以连具尸骨也不放过?你在他身上搜搜摸摸,意欲何为?”
老头对他的出现,实是不以为然,还是一边搜着,一边不屑地回应着他,道:“我叫花一向泾渭分明,锱铢必较,虽然他是被我所杀,但那是他心怀不轨,欲稳吃三注,实是咎由自取,就算他化成了灰,仍还欠我赌下的五两银子,我叫花做事向来如此,一码归一码,绝不含糊!”
穿封狂一听,真还有些道理,这老头除了武功盖世外,且还妙语连珠。便没再多言,呆立一旁,就看着他在龙山尸体上搜来摸去!
经过一时的忙霍,在龙山尸体上,老头什么都没搜到,顿时嘟囔道:“畜生,分明是存心诓我,身无分文,竟还跟我下注五两银子,这般欺诳地,真是罪该万死!”
老头压根就没把杵在一旁的穿封狂放在心上,连看都没正眼看他一眼,只把他当成一个看热闹的人,闲置一边,置之不理!
嘴里一边嘀咕着,已一边甩开大步,朝街边走去!
穿封狂见老头竟如此冷落自己,不由怫然不悦,追在后面喊道:“唉,怪老头,你怎不理我呀?等等我!”
老头一阵怪笑,突然脚下加速,顿如幽灵般,瞬间已没入了嘈杂的人群中去。
穿封狂神色一凝,不由也施展绝顶轻功,紧跟在老头后面。
由于大街上张袂成阴,挨山塞海,老头仍是身如疾电,毫毛不惊,穿封狂不禁暗折这老头轻功之绝妙。
他深怕一不留神,把老头给跟丢了,不由倏地跃上侧边的屋顶,边盯着老头如离弦箭般的身子,边加快脚力,紧随其后!
在人群中,二人顿如游龙一般,一个超尘逐电,飞驰在街边的屋顶之上,身形矫健,片瓦无伤。一个潮鸣电挚,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之中,身如激光,一纵千里。
一上一下,两人轻功不相伯仲,一直比肩齐驰。
只在瞬间,在这街道上形成了两道流光溢彩的彩链,街边的人,都看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老头甚觉诧异,这子年纪轻轻,轻功竟能与自己匹敌?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怕是这一世英名,今日就要折煞在这黄毛子手里了!
老头突然怪声叫道:“子,你这般穷追不舍,莫非是想请我叫花喝酒不成?”
老头哪知道这无名子的来头,他在雪山之上,就已练就了一身踏雪无痕的上层轻功,加之尚名鹤的全力点拨,自是如虎添翼,身法急如星火,飙发电举!
穿封狂不由哈哈笑道:“今日能得前辈点化,实乃万幸,晚生请你喝上一盅,又有何妨?”
老头见他这般乖觉,不由暗生喜欢,倏地顿足,仰头朝他望了一望,笑容可掬地道:“子,一言为定,前面就有一家‘醉仙楼’,不妨我们到那里去喝个痛快,如何?”
穿封狂见老头止步,自是稳了稳身子,也停在了屋顶之上,道:“承蒙前辈抬爱,晚生却之不恭!”
完,风袂微动,已轻轻然飘落于老头跟前!
两人这番角逐,不分伯仲,都知对方业已全力以赴,只是老头碍于旷世英名,怎肯与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平分秋色?心里虽有不平,但自己也是高躅大年,怎可在崽子面前失了风度?
穿封狂自是不敢在这老前辈面前班门弄斧,含笑春风,直视老头!
二人面色释然,对高低雌雄,都心照不宣,自知不计!
二人来到醉仙楼,二对老头似曾相识,见老头近店,忙欢喜地迎了上来,恭敬地道:“叫花爷爷,今吃点什么?”
叫花冷了二一眼道:“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爷爷,我有那么老吗?把店里所有的酒都给我搬来,最好的菜给我上来,今,我要与这位兄弟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穿封狂见他如此胃口大开,竟要把店里所有的好酒好菜全部齐上,不禁一惊,老头和自己比试了轻功,旗鼓相当,想是要试试自己的酒力了!
穿封狂曾经是不胜酒力,近来不知为何?腰间总挂着个酒壶,想是酒力已练就了起来,定当是毫不逊色!
两人相对入座,静候好酒好菜入席,瞬间大眼瞪眼,甚是尴尬,叫花捋捋胡须,突然笑道:“子,你功夫哪儿学的?竟这么厉害,自恃轻功下无敌,你竟能和我秋色平分?”
穿封狂见老头放下架子,低头折节,不由忙道:“前辈过谦了,在下原本是关之赛氏五虎’的嫡传弟子,后又巧得尚名鹤老前辈的精心点拨,学得了‘紫玄神功’,所以……。”
没等他把话完,老头便茅塞顿开般道:“难怪你轻功如此超凡入圣,真是后生可畏呀!”
穿封狂忙道:“前辈这么,真令晚生无地自容,在下怎能和前辈相提并论!”
叫花叹道:“也不知尚老弟过得怎样?想想,和他也有四五年未曾谋面了!”
着,爱贤念旧,难以自掩,不由一阵长吁短叹,想这叫花,也是位重情重义之人。
穿封狂黯然伤神地道:“尚老前辈已经驾鹤西去了!”
叫花似深感意外,叹声道:“没想到‘瑰怪朱雀’就催越,不过尚老弟在枯骨之余,能将毕生所学得以后继,也大可含笑九泉了!”
此时,店二已将备齐的好酒好菜笑盈盈地端了上来,满满上了一桌。
穿封狂深不知那二为何一直向桌前搬酒,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五六坛,桌上摆满之后,又不断往桌子旁的地上搬。
二哥已搬得浑身湿透,大汗淋漓!
虽然之前在龙盘山与二位哥哥聚义时,已曾酩酊大醉过,但也不曾见过这等场面,大体估算了一下,桌上和地上堆着的,少也有二三十坛。
叫花似已饥不择食,忙不停跌地端起一坛来,笑道:“兄弟,来,喝!”
着,已端起那坛酒,“咕噜噜”地喝了起来。
穿封狂哪敢怠慢?见老头如此慷慨激昂,也不假思索,学着叫花端起一坛酒来,尽情地喝了起来。
他极不习惯这样的喝法,举起酒坛,方吞了几口,顿时被呛得够狠,一阵咳嗽不止,哽吃难言。
叫花见状,慌忙放下手中的酒坛,屈身过去,便轻重适邑给他敲起背来。
他没想到,看似大大咧咧的叫花,竟是如茨体贴入微,一时苦于喉间哽恸,对叫花的揉肩捶背,汗颜已极!
穿封狂差点没被呛出泪来,哽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在那里“呃呃呃”地半晌吐不出片言只语,双手不停乱舞,呛呕之状,狼狈已极!
只听叫花道:“兄弟,看来你不胜酒力呀,我叫花今以为遇到了高手,特叫二哥搬来这二三十坛上好的烈酒,决计和兄弟喝个痛快,没想到兄弟酒力如此不济。”
穿封狂听在耳里,心里却是不服,只是喉咙被哽得够呛,一直难以搭腔。
过了许久,轻轻缓过了两口气,朝胸部轻拍了几下,擦了擦被呛出的眼泪,哽声道:“前辈莫急,在下只是没有习惯这种喝法,待我缓过气来,一定奉陪到底!”
叫花不由嘿嘿笑道:“这还差不多,今若不把这些酒喝完,你就自己给二家搬回库房去!”
穿封狂顿时眼睛瞪得斗大,想了想方才搬酒搬得挥汗若雨的店二,又看了看桌上和地上堆的层层叠叠的酒,差点没吓得腿脚抽筋。
暗想这叫花再是海量,也不至于和自己两人把这些酒全部消化掉吧,虽没直言,暗地里却已是心凉半截!
叫花似已看出了他的疑虑,嘿嘿笑道:“怎么?怕了?”
穿封狂一向年轻气傲,哪里肯拜倒辕门?不由挺挺胸道:“怕?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喝酒吗?”
毕,不由又举起刚才未完的那坛酒,一口气全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