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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封狂喟叹道:“可叹乱世无情,令多少豪情壮志之士,材大难用,湮没无闻!”
叫花道:“墨兄长伴此庙,不问世事,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后来,还是没逃脱这战乱纷纷的揉拧!”
踏着清风明月,二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意,高谈阔论,不觉已至三更时分。
不知不觉,二人已把手而卧,倒在破庙的乱草之中,一宿明!
已破晓,旭日初升。
二人酒意未泯,睡意正浓,穿封狂突觉大腿处一阵奇痒,倏地从睡梦中惊醒,跳起身来,感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大腿间嘬来嘬去,很不自在。
他似如梦初醒一般,惊叫着一跃而起,顿时吓得冷汗直冒,身子一阵翻动,惊吓不!
钻在他裤裆里的动物,似难忍受他奋力的颠簸,在他裆里乱穿乱撞一阵,骤然从裤脚处窜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只又肥又大的老鼠。
叫花受惊不浅,强打精神,揉了揉眼道:“穿封贤弟,一大早的,你咋呼啥呀?搞得跟活见鬼似的!”
穿封狂余悸未消,瞪着眼朝老鼠逃窜的草丛处指了指道:“有老鼠,有老鼠,它钻进我裤裆了!”
叫花不觉哈哈笑道:“自古只有鼠怕人,哪有人怕鼠之理呀?在这万木峥嵘的荒庙之中,老鼠随处可见,一只两只窜入裤裆,何须大惊怪?”
微顿又道:“叫花我在此安栖多年,可活吃了不少老鼠,每每在酩酊大醉之后,一觉醒来,都会发现嘴皮上沾满鼠毛,满嘴鲜血淋淋。”
穿封狂听毕,不觉一阵反胃作呕,惊讶地道:“你吃老鼠?竟然还活吃老鼠?”
叫花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大凡酒过酩酊,酣睡淋漓,活似睡生梦死一般,老鼠即便将我的嘴当做鼠洞一般钻了进去,也不足为奇,叫花我只当着打牙祭般‘咯咯’几声,那老鼠便全魂气落,尸骨无存了。”
微顿又道:“有时老鼠爬在身上,弄得浑身其痒难耐,便本能地顺手一拈,塞入牙缝,第二才发现,满嘴的鼠毛鼠血,有时候竟连尾巴都还挂在嘴皮子上,自己竟浑然不觉!”
穿封狂真是差点没把胃给倒出来,吼间不觉一哽,半晌没出话来,只一味地瞪着叫花,诧异不已!
叫花见其舌桥不下,不由又笑道:“这些还算不上什么,有一次,我睡得正香,一只偌大的蟾蜍,无意间蹦入我的喉间,我因呼吸困难才惊醒过来,一惊之下,心中无数,硬是活生生将那只蟾蜍吞了下去,庞大的蟾蜍,凹凸满痣,好在皮上湿气尤重,所以才费劲将其硬咽了下去,如若不然,我还真的束手无策,怕不被那庞大的蟾蜍堵注喉咙,活活给憋死!”
穿封狂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俊不禁地道:“你这怪叫花,还真是尝尽了人间美味,我穿封狂不得不为之折服!”
叫花又道:“何止人间美味?记得那次,也是酕醄大醉,在沉睡中,突觉喉间有一样冰凉的异物,惊醒后,方知是一条大蛇,呐,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当时一急之下,顺手捏住大蛇喉结,可那毒蛇反应太快,随口嘬住我的舌头,当即奇痛难忍,七慌八乱之下,也忍不住一口下去,只听得‘咔擦’一声脆响,顿将那条大蛇切喉而断!”
他见叫花边边舞动着身形,活像一个书之人,不由听得全神贯注,忙问道:“后来怎样?”
叫花苦笑道:“还能怎样?大蛇顿时首尾相离,其嘴巴还在不停蠕动,死死咬住我的舌头,无奈之下,我只有强忍剧痛,生拉硬拽才把那蛇头给拽了出来,弄得我舌头上好几条深深的蛇齿印,血流不止,其痛难忍,好似中了剧毒一般,整个头,瞬间肿得像个猪头似的!”
穿封狂虽然余悸未消,但也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这叫花在这破庙之中,也算吃了不少苦头,不由悯然道:“后来大哥是如何制服蛇毒的?”
提到蛇毒,他虽然瞬间想起了生死未卜的云中燕,但听叫花又侃侃而谈道:“好在叫花我内力深厚,忙不停跌封住了全身各大要穴,才不至于致命,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那几日,真是度日如年,不管吃什么,舌头都奇痛无比,大泛胃口,因肿涨得像冬瓜一般的头,迟迟未消,终日睡意阑珊,就这样吃不能吃,睡不能睡的,真是寝食难安,可苦煞了我叫花!”
听叫花到这里,穿封狂不觉大笑道:“看来大哥在这庙中,也算是受尽百般折磨,穿封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叫花苦笑一下道:“还跟哥哥客套起来了,有话但无妨!”
穿封狂道:“这里万物葱茏,鸟语蝉鸣,就这样荒废于此,实在是太可惜了,为免这些鸟兽禽虫再臭味相投于此,我们不妨花点时间,将这里打整一番,再做些简单的布置,定当居住适宜,必是绝佳的栖身之所。”
叫花略一寻思,顿时竖起大拇指,甚是赞同地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脑瓜子变通敏捷。我们只要聚同镇里的民众,我想不出数日,定当还庙宇一个崭新的面貌,延续那往日的鼎盛香火!”
主意既定,二人不由欣喜若狂,双双奔至镇中,仍是来到了醉仙楼之中!
二哥见二位方隔一宿,一大早又来光临寒舍,甚是雀跃,忙上前搭理道:“二位英雄去而复返,令店实乃蓬荜生辉,昨日二位奇举,令镇上的人街谈巷议,对你们的海量,个个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此举,想已成为这大街巷的舆人之诵了!”
他边,边给穿封狂和叫花抹出一张桌子来,安排二人入座后,恭敬地道:“今叫花大哥和这位英雄,还是和昨日一样的安排吗”?
穿封狂自是知道昨日的那顿安排,实是终身难忘,酒醉后的难受,让他有了切肤之痛,不由忙对叫花道:“大哥,我们今日是来谈正事的,喝酒之事,另当择日!”
叫花对着正欲离去的二道:“二哥,你速去将镇里的干事请来,我有要事相商,最好连那些在镇里话有点分量的民众,都一并请来!”
二哥唯唯诺诺,自是不敢怠慢,忙道:“那你们且先喝点凉茶侯着,我这就去请!”
着,给二人留下一壶上好的茶,便吩咐另外一个伙计打理店内事务,自己便亲自去镇上张罗此事!
茶过数盏,店二便带着镇上话靠谱的干事和民众来到陵中,做事也算雷厉风行之人。
这些人进店一看,是叫花和昨日与其拼酒的青年,不由都惊喜万分,倍感荣幸,一干事上前道:“昨日二位醉仙楼一醺,后经二清点,足足喝了三十有二坛,实乃是爱酒如命,千杯不醉,其海量之举,早已不胫而走,今已成为大街巷的佳话,不久将扬名于旷世之中!”
此干事是位年近花甲的老头,他言辞间,句句铿锵,微顿又道:“深不知二位酒仙差我等前来商议何事?如此兴师动众,想必定是关于镇中的大事,不妨直,我何川等一干定当带动民众,踊跃为之!”
叫花笑道:“何老弟严重了,今日劳各位前来,就是为了商讨镇外山上的那座古刹之事,想往日古刹是多么的金顶辉煌,塑像雄伟,并且有求必应,百试百灵,所以今日想和众位商议对古刹进行修葺一新之事,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何川一众听后,立即面面相觑,都甘愿的欢喜万分,一阵众议之后,何川回道:“二位并非本地庶民,且有此义举,我等身为本镇中人,未尽得地主之谊,岂敢有何异议?我等定当众星捧月,有钱的出钱,无钱的出力,竭尽全力把这古刹恢复一番新的景象,也算给镇上的黎明百姓造福子孙,添福增寿!”
叫花和穿封狂不禁互望一眼,心里都欣喜若狂,叫花笑道:“各位既如此誉望所归,那从明儿一早,便开始动工,为表家外两不误,只需一家出一力就够了。”
事已商讨定夺,何川一干,便高心出陵去,各自到镇中相互转达复庙之事,好让大家都有所准备,明儿一早,上山动工!
穿封狂和叫花在店里略备了些酒菜,饱餐一顿后,相继又回到了寺庙之中!
不觉这日又过去了。
次日一早,在镇外上古刹的山道上,密密麻麻足有上百民众,他们各持工具不一,有的拿着斧头,有的拿着锯子,有的拿着戳子,形态万千,各执不一,纷纷向山上走来!
众人齐心协力,在叫花和穿封狂的指点下,砍的砍树,架的架木,打的打扫庄院,分工有序,各出其力,很快,便让这座古刹焕然一新!
不觉已时至黄昏,在众饶努力下,古刹恢复了别样的新貌,远远望去,深邃高大,意态尤生,赌殿阁嵯峨,曲径幽深!
古刹翻新后,镇里一众直至月晕暗射方纷纷下得山去,起早贪黑,不辞劳苦,都兴高采烈地各自回到了自己家中!
穿封狂和叫花二人在这庞大的古刹之中,古刹弃旧迎新,四处绫罗新貌,气象一新,像镇外望去,星点灯希,牢落陆离!
二人站在殿前,看着这规模宏阔,明柱素洁,神明雕像,威严逼真的大殿之内,不觉大有成就之感!
叫花触目兴叹地道:“偌大一坐古刹,古树参,摒旧还新,可叹鸡犬不闻,尤似无人之境。”
穿封狂叹道:“大哥不是常住于此吗?有你在,我相信这里渐渐会变得井井有条,过不多时,便会宾客盈门,络绎不绝!”
叫花微微一笑道:“若是墨兄尚在,那该有多好,我一个孤苦叫花子,自由散漫以惯,怎做的来这些磨心动脑之事?”
穿封狂道:“大哥,世道急需针砭时弊,古刹既已花样翻新,我想自有有缘之人前来支撑,清修净地,大渡人心!”
叫花笑道:“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叫花但凡竭尽所能,便已大快人心了,其他的,就如你所,交给有缘之人吧!”
吧音方落,突闻一个有若洪钟一般的腹音传道:“叫花,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吧!”
穿封狂也是内力深厚之人,也把这声音听得真切,不觉楞在一旁,半晌无语!
叫花听到这十里传音,真是又惊又喜,开怀吼道:“墨老怪,你没死啊?”
倏然。
一个苍髯如戟的僧袍老者,头顶光秃,已双目炯炯地飘落于大殿之前,身法之轻快,有若电光石火。
穿封狂神情不禁为之一呆,根本没注意到他是怎么来到殿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