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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事得详细谋划才行,毕竟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年轻小姑娘在这村子里想要独自生活是很困难的,她总得有些让人忌惮的东西才行。再者将来想要离开荷花村这个地方,也需要路引这个东西才能走得掉,总之,这些事情都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
“陶姑娘,你说,别说一件,十件事我都能为你办到。”
韩大夫拍着胸口保证着,陶姚掌握的医书是他心心念念一辈子都想得到的,哪怕还没见到实物,但他有预感他绝对不会失望,机会就摆在他面前,他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为陶姚把事情办成。
“现在不急,韩大夫,你记得承诺过我这件事即可。”陶姚笑眯眯地道,等她规划好了,到时自然是要开口寻求韩大夫的帮助,等韩大夫拿到她提供的医书,她也不怕他会反悔,毕竟要研读医书总得有个引路者吧?在她小露一手后,韩大夫将来求她的地方多的是。
“不过,现在你得先给我配几剂药治病,要不然你可找不到人给你默书了。”最后她还幽默了一把,想到自己之前为了抓药带来的铜板,遂忙从袖子里掏出来,“韩大夫,这是我抓药的铜板。”
韩大夫也露出了笑容来,“好,我待会儿配好后亲自给你送来。陶姑娘,你掏药钱给我岂不是在寒碜我?几剂药花了几个钱。”
他并不接陶姚手里的铜板,抬脚急切地就要走,一副生怕陶姚硬塞给他钱的样子,看得陶姚嘴巴都张大了。
只不过刚走了两步,似想到什么他又回头,“陶姑娘,虽然我答应了为你办事当报酬,不过我真不能白占你的便宜,这样吧,你帮我默医书,我再另给你三十两银子做报酬。”
这是他能拿出的银子极限了,这还得多亏他之前上山采药之时,发现了一颗接近千年的老山参,这可是值钱的好东西,当时他就小心地挖了出来,晾制后一直保存完好,本来是想存着将来给儿子治豺娶媳妇用的,现在倒是可以卖掉来付给陶姚当报酬。
三十两银子?这在当世来说可不是笔小数目。
陶姚不禁有些傻愣了,这韩大夫不过是个赤脚大夫,收入并不多,他从哪能弄来这么多银子给她?
韩大夫是个有医德的人,她之所以同意默书给他其中一条就是看中他的人品,希望他提高医术后能救治更多的人,以后不要再发生她养父陶谦那样遗憾的事情,再加上她确实也需要有人帮她,这才会找上门来。
她可没想过要害韩大夫为了筹钱给她从而行差踏错,“韩大夫,你当个赤脚大夫也赚不了多少钱,我真的不需要那三十……”
“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韩大夫不容她反驳,立即转身小跑回家,途中还忍不住跳了跳,这会儿他仍旧处在兴奋当中。
留下陶姚在原地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一向稳重的韩大夫也会有这么一面,看来她这回果然没有看错人。
在离开这个死角处时,她谨慎地下意识朝周围看了看,乡间小道上杳无人烟,只有附近几家炊烟袅袅上升,现在离正午之时还有点时间,太阳极晒,去地里上工的老少爷们是不会回来吃饭的,至于送饭的应该还在家里忙着做饭。
至于陶有财一家子,她现在也不担心他们会出来找她回去做事,估计方氏现在还不想见到她呢。
确定没有人听到她与韩大夫这一番谈话,陶姚这才放心地转身回去。
京城,常平侯府。
红墙绿瓦的豪门大宅是簪缨世家居住之地,这常平侯府傅家打从前朝起就是世家大族,大兴王朝的太祖高皇帝打天下时,傅家先祖也眼光独具看中太祖高皇帝有龙气护佑,遂举家支持太祖高皇帝起义,事成后论功行赏时少不得得了个世袭罔替的侯爵之位。
此时常平侯的嫡长子傅邺所居的院落外蝉儿叫得欢,但屋子里的小厮与大丫鬟们都没有人有心思去把那蝉儿打下来,省得它的鸣叫声惹主子不快。
“大公子这都昏迷了整整一日一夜了,真不要回禀了老夫人好请太医来瞧瞧?”一旁穿着绿衣的大丫鬟忧心忡忡地道。
正拿帕子给傅邺擦脸上汗水的贴身小厮斜睨了一眼绿衣大丫鬟,“大公子说过了,在他昏迷这段时间谁也不许传消息出去,违者别怪公子醒后责罚。”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大丫鬟都面面相觑,她们当中有老夫人派来的,也有当家夫人派来的,平日里两派人马互掐得厉害,但大公子真出了什么事,她们谁也担待不起。
“观言,你别仗着大公子宠信你,就在这儿抓着鸡毛当令箭,大公子真出了事,老夫人能扒了你的皮。”绿衣大丫鬟气不过地道。
名为观言的小厮把擦过的手巾扔回铜盆里,看都不看这绿衣大丫鬟,“绿珠,你也别拿老夫人来压我,在这吟松居里,大公子的命令就是金科玉律,我也只认大公子的命令。”
看着观言这油盐不进的样子,绿珠的脸色更为难看,另一大丫鬟看到事情僵住了,遂上前握住绿珠的手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与观言这主子面前的红人计较。
绿珠忿不过伏在身旁之人的肩上抽帕子抹泪道:“银珠,他这是欺人太甚,我们都是老夫人派来的,难道还能害了大公子不成?”
银珠忙掐了掐她的手,示意她别说了,这吟松居里现在戒严得很,自打大公子那天夜里回来昏倒后,直到现在,谁也不能随意地进出。
观言可受不了绿珠的哭哭啼啼,皱眉朝一旁立着的另两个小厮道:“把这几个都给请到耳房去,哭哭啼啼的,大公子还活着呢,轮不到她们来哭丧。”
闻言,几个大丫鬟都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观言,她们当中除了绿珠掉了几滴泪外,谁哭哭啼啼了?
不过没人管她们想什么,那两个小厮一向惟观言马首是瞻,立即就上前请这几个大丫鬟赶紧离开。
几个大丫鬟自然不肯就范,期间少不得拉拉扯扯一番,谁知,就在要把她们拉到门外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道沙哑男声似悲痛似愤怒的吼声。
“陶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