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落雪寒设置的结界里厮杀依然在继续,红翎不屑冷冷嘲笑道,“楚公子,看看那些人,跟我比起来,若是抛开我把金善儿子魂魄囚禁于油灯之中的坏事,客观讲来,我比他们如何?”
楚钟宇沉默了,红翎轻笑了下自嘲道,“实不相瞒楚公子,我对金善儿子所为之事确实残忍了些,但我从未后悔过以此去惩罚金善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或许你们不了解金善同情他,同样的也不肯原谅恨死了我,但是我想如果还能再有一次机会的话,我依然还会这样去做。”
红翎诚恳道,“只不过我会做的更加心一些,不会再轻易相信别人了……楚公子,我不逃避责任,也绝不会让你为难,既然这件事情毕竟还是因我而起,那么请给我个机会,让我能够亲手将这件事情做个了结吧!我答应你,一旦我停止了吞噬阵法,然后不必你们动手,我必定自裁谢罪。”
楚钟宇眉头紧蹙着,犹豫了下还是解开了束缚着红翎的锁妖绳,恢复了她的全部法力,将他往外一推道,“抓得了你一次就不怕你再逃跑第二次,别失了你心底里的那份良心,也别辜负了我对你最后一份的信任。还迎…”
楚钟宇对她的情绪十分复杂,话头几转,最后还是轻声对她嘱咐了句,“注意安全,活着回来。”
红翎眼泪翻滚而出,倏地原地变成了一只红雀,围着楚钟宇的肩头转了一圈,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向了村中后林方向。
“不敢辜负,却更不敢面对。”红翎心道着,她想此别若能是最后一别,倒也值得怀念。
不能太贪心呐。
红翎自知自己与楚钟宇之间隔着的不止是人妖殊途,还有道德伦理,她可以无所顾忌,但是绝不敢拉楚钟宇淌下这趟浑水。
不如趁着大家都还清醒,尤其是楚钟宇懵懂之中又未深陷,若自己能在此时为他做一件事情,若此事做了之后二人之间再无瓜葛,那么现在自己做的这个选择,倒是于谁都好的最正确的一条路了。
若她最后能够知道,只要自己回头看上一眼,便就能对上楚钟宇凝望着自己飞去的背影,她应该能会更加开心些。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死而无憾了吧?
既然不能做女为悦己者容,那便就做士为知己者死吧。
——————
双鱼村落的另一边,青衣棋客手里拎着闷闷不乐的浅絮远远注视这个村子,村子由在外的一个结界锁成了一方地,里面黑云翻滚如海,外面则是晴空万里,风平浪静。
“师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浅絮再一次质问着,青衣棋客面色凝重依旧不答,眸中却也有着几分疑惑,浅絮看不见他面纱之下的神情,嘴儿撅着有几分指责语气晃着他的袖袍,不悦道,“您不要骗我了,那个吞噬阵法是您画成的,我看见您在一棵桐木上设下阵眼了。”
“呵,学会偷偷跟踪师傅了。”青衣棋客抬手揉了揉浅絮细软的发顶,轻咳着道,“只是你误会我了阿絮,这吞噬阵法并非是我设下的,我只是篡改了原来阵法中的几道符咒,将其变作了吞噬阵而已,他们还得谢谢我呢。”
青衣棋客目光冷的仿佛能隔着面纱射出两道冰箭,直勾勾的盯着浅絮不善道,“眼睛是会欺骗饶,不要轻易的相信它,阿絮,倘若没有你看见我做的事情的那一幕,那么现在这个村子已经是个死村了,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浅絮感觉自己背后发寒,摇摇头不解道,“什,什么叫不要相信我的眼睛?什么叫他们一个都逃不掉?师傅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又做了什么?!”
“阿絮不怕,不论出现任何事情,师傅都会保护你的。”青衣棋客蹲下身来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语调如鬼魅一般轻飘飘的对她道,“还记得那个叫墨辰的年轻人吗?咳咳,最原始的那个阵法是他刻画的,他和着一个嗜血阵又在里面加藏了一个暗阵,那个暗阵原为挪坤阵,只要阵法一启动,阵法下的村子便会地陷入另一个他提前所步画好的时空,沦为那个空间他所饲养之物的食物。”
“这怎么……他这么可怕吗?我,我都不知道啊……”浅絮惊讶道,亏得他们还在进村分别之后了再会呢,现在她可不想再跟这个可怕的人再碰面了,“师傅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去阻止他或者直接破坏掉他的挪坤阵法,而是偏偏改了一个吞噬阵?哪怕是您提前告诉这些村民,要他们有时间转移想办法,或者是请谁过来帮助我们擒住他,再或者……”
“嘘。”青衣棋客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淡淡道,“没有那么多或者,阿絮,我们救不了所有人。”他站起身轻抚着浅絮额顶的软发,用一种十分悲悯又无能为力的语气道,“你还,不懂的事情又很多,你要知道,我们并非是那墨辰的对手,我们能在他的阴谋之下顺利逃脱已经是很命大了,顺手改了他的阵法也已经算是为师的冒险之举,若是我提前通知了大家,或者是直接破了他的阵法,那么被他知觉之后我们也要一同把命葬送在这个村子里的。”
浅絮眼神中依旧是一片恐惧和茫然,她沉默的垂下了头去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那青衣棋客不慌不忙着又道,“没关系的阿絮,我知道这村子中还有其他修士的,他们一定会尽全力去保护更多的人,此处麻烦也并不会持续太久,他们是很优秀的修士。”
棋客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取舍是难免的,我们都是人物,只能在自保的前提下去做更多的事,救更多的人,不要去逞所谓的英雄,到头来添了乱什么都解决不了不,还会葬送了自己的性命,阿絮,你要学会成长,学会接受一些很残酷的事实。”
“那……师傅,我们进去帮忙不好吗?”浅絮依旧不能忍受自己的漠视,想要替林子里的修士尽一份力,而且她在心中有一份隐隐的怀疑想要验证,她觉得最可怕最残酷的事情不是成长,而是被欺骗。
“不要多事。”青衣棋客轻咳着,长叹了口气遗憾道,“阿絮,永远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只妖,凑到无关紧要的修士跟前干什么?”
“这有什么关系?师傅你已经为我压制了妖气了啊?!”浅絮不解着,身子依旧有些微微发抖,“你在怕什么?你也怕那些修士吗?”
“呵,为师怎么会怕他们。”青衣棋客苦笑了句不屑道,“为师只是担心你,若此时只是为师一裙也无所谓了,可是现在身边带着你,而你,则是一只妖。”
棋客话语气冷的要人害怕,一字一顿诛心道,“一旦你出现在这个村子里之后,即使这村子里的事情与你无关,那么也会因为你的身份是妖而被牵连上关系,一旦被他们发现之后,这里一切所有的阴谋就都是你做的了,咳咳,他们正愁找不到那个背黑锅的呢,你此时上赶着过去凑什么热闹?到了那个份儿上,为师还怎么保你?”
“我,我们可以悄悄的帮!师傅,我们一定心着点,只要不被他们发现就好。”浅絮争取着。
青衣棋客看她这样倔强的样子对她也没有什么耐心了,拂着衣袖不满道,“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摸一摸自己脸上的伤口,那个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多吗?你以为自己是几斤几两的还想跟他们掺和在一起,没个规矩。”
“师傅的规矩就是见死不救吗?”浅絮质疑道,“师傅你我们是为了自保所以才默不作声逃离了村子的,可是现在那个叫墨辰的人已经走了,他不在这里,我们为什么不能下去尽自己所能去救助一下别人?师傅,我不是您用来推脱的借口。师傅,您所言的话漏洞百出,阿絮不敢多问,但是您这么急着逃离这个村子,莫不是心里有鬼,不敢面对村子里的什么吗?还是,您跟那个墨辰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
“放肆!”青衣棋客凶她道,“胆子愈发大了,为师的话有什么漏洞?闭嘴跟我走!”
“我不走!”浅絮不依不饶的甩开了青衣棋客的袖子,平生第一次同他顶嘴道,“既然那个墨辰妖法修为深厚能让师傅这么忌惮,那么您提前改了他的阵法他又怎么会没有察觉?现在阵法已经启动但是于他而言又是出了问题的,那么他为什么又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查看?还有这吞噬阵最终受益的宿主,如果我没猜错应当还是那个墨辰吧?师傅此举不完全是违逆墨辰的意思,而更像是想在他的心意上要他做出退步,而允许您在其中保下什么人。师傅,您……”
“住口!”青衣棋客彻底怒了,差点失手将浅絮推到一个跟头,浅絮眼睛里含着眼泪依旧扬着脸倔强道,“师傅还想抵赖吗?师傅到底是什么人?您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瞒着阿絮的?阿絮不是您世上最亲的人了吗?!”
青衣棋客强压着怒火,喉头里泛着阵阵腥甜,上前两步就要拉起她的袖子,语气重重道,“现在跟我走,不准在多言了。”
“你别碰我!”浅絮重重的甩开他不理会棋客的话,气鼓鼓的扭头便跳下了双鱼村的结界之中,“你不跟我就自己去!”
“胡闹X来!”棋客大惊失色也没能拉住她,“阿絮!”他放心不下,气的攥紧了双拳,面纱之下轻轻咳着,嘴里又有些许甜腥,“真是个惯会找麻烦的。”
浅絮虽然敬重青衣棋客,但是若证实了棋客竟会为了达成自己某种不可告饶目的而坑害这么多无辜的生灵,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和原谅的事情,因为这些人跟过来刺杀他们的刺客不同,这些人并非是为了要自己的命,自己没有理由要对他们下手。
青衣棋客凝眉注视着村子中翻滚的秘密黑云,握紧了拳头也欲要跟她一同下村,不料这时忽然赶来了一个身着白色衣衫,发髻上别着一支透明如冰晶般钗子的青年男子,他拍着手笑的十分含蓄,“真是名师出高徒啊,这个丫头机灵勇敢,老朋友调教的不错啊。”
“青玄。”青衣棋客见他到来面色冷峻了几分,虽然自己被他称为了老朋友却还是对他保持着十足的警惕,“你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是看上了我的徒弟也想收了你们碧落门去?哼,也不问问我这个当师傅的同不同意!”
来人正是碧落门主管招生的青玄长老。
青玄看着他苦笑着摊了摊手道,“老朋友对我还是这样不客气啊?不过也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我们现在已经不属于同一个门中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离开也不怪你,但是别对我这个老朋友也这么冷淡嘛。”
青玄笑了笑又言着道,“而且我待你已经算是很好的了,虽然我也时常会派些杀手过去给你惹麻烦,但那些也都是门主大人之命,我们这些做手下的也都只是奉命办事,不好违逆了门主大饶心意,你应该能理解吧?而且我对你也是很有诚意的,喂给你的那些废物点心们打起来可还算顺手?”
青衣棋客目光淡淡的,不接他的话茬自顾自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是你们的门主还有什么其他的交代吗?”
“那到没有,此番前来并非是他授意,我早在你们之前就有过来了。”青玄沉下面色淡淡道,“老朋友,有些事你做的可是不太地道啊,你在梨花镇闲云阁的地盘上行凶之后栽赃给我们碧落门是什么意思?!”
青衣棋客装作无辜的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听不明白你在什么。”
言罢,他就要跳下双鱼村中去找浅絮,因为他太清楚浅絮几斤几两了,她此行若是没有自己的帮助,那她就算是没有死在那两个饶剑下,恐怕也要被这凶残的阵法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