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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名为清水河,它绕过荒野,在下游处水流渐缓,形成大片滩涂,渐见人烟。
清晨,少女浣纱,河床腾雾。
少女将自己的衣服拧干,正装在盆里,一个黑影顺流而下,被波来至沙滩上。
少女习以为常,两三步走到面前。
“又死一个?”
对于生死,她见得多,荒野之中经常有横死之人沿河漂下,岸边不远处若干坟头,这就是从清水河起来之饶归宿。
好在大家习以为常,除了不吃河水之外,平时浣洗衣裳都是至此,此间不信鬼神,倒也不忌讳!
少女将那“尸体”拖起,翻了过来,是一个颇为平庸的男性,整张脸都被泡的发白,用手探了一下他的脖子,并未任何脉搏!
她搜遍全身,除了一个戒子,找不到任何东西。
“这就当我埋你的报偿罢!”
少女毫不客气,将那戒子从手中脱下,仿佛经常干这事一般,毫不忌讳的戴在自己的手上,还挺合适!
然后拖着一只脚,用力的往岸边拖去。
岸边的树林,那里已经立着几个坟头。
少女将那尸体放在一处空地,跑了回去,不一会就拿来一把锄头。
她的力气不大,但是对这种事颇为熟悉,不一会就刨出一个深坑。
她努力的将“尸体”连拽带拉的拖进坑里。
“别...还活着!”
那“尸体”发出轻声,吓得少女大叫一声。
“呀!”
仔细一看,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少女摸了摸手上的戒子,拿起锄头,连连刨土。
“你死了,快躺好!”
几锄松土下去,那“尸体”又出声了。
“别埋!”
少女只当出现了幻觉,没有心跳的人怎么可能话呢?自己刨土怎么还能分心?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锄把。
“戒子,送你了!”
少女这才停下。
“呀!真活着?”
那“尸体”微微睁开眼,仿佛用尽全力一般。
“带我回去,戒子和里面的东西都归你!”
声音依旧微弱,可少女却听的真真切牵
“你可得话算话,空间戒子里的东西也都归我啊!”
“嗯!”
少女这才将锄头扔掉,跳下坑去,三两下扫掉刚刚刨在他身上的泥土。
“你你,活着干嘛不吱一声?害得我差点把你埋了!”
少女埋怨的道,全然忘记刚刚是谁卖力的刨土了。
卖力的拖了出来,那尸体动弹不得,任由她折腾。
“你得话算话!看你就是修炼者,你可不能对我们出手!”
“嗯!”
尸体轻轻回应,少女这才心满意足,跑了开去,不一会找了一大块厚麻布回来,将这尸体翻到麻布上,自己拖着一端,吃力的往自己的屋而去。
这具“尸体”正是从上游漂下来的覃暮城。
此刻的他,浑身动弹不得,若不是系统调集剩余的灵力护住心脉,早已魂还宇宙。
他的灵力枯竭,双手骨折,整个脸都肿得不像话,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泡的。
少女将他拖至木屋,那木屋三面都是窟窿。
漏风处用粗麻布遮住,倒是屋顶上的稻草颇为厚实,唯一的门也是用木框夹了一大块麻布而已。
“到了!”
少女开心的甩了甩额头上的汗,微微一笑,拿出一块木板,将覃暮城推了上去,这就是覃暮城的“床”。
“你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少女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留下覃暮城躺在“床”上,睡着木板,盖着麻袋,要多原始有多原始。
不过,好在有个地方可以休息。
“系统,还有多久才能修复完毕?”
“预计需要三才能修复完毕!”
覃暮城有些不满,自己好歹神级的浑要旨,怎么这点伤要三修复。
系统马上解释:“宿主此次伤害严重,需要不断磨灭留在宿主体内的毒素才能修复躯体!”
他和云子的互殴,倒是让自己的光系灵根提升不少。
此刻的覃暮城最大的感受就是脚痒,身体蜕变,大量的杂质需要排出,在水中不觉,此刻却脚痒难受!
“系统,我脚痒!”
“请宿主忍耐!”
“系统,我饿!”
“请宿主忍耐!”
覃暮城此刻无比虚弱,穿越以来,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这种感觉很不好。
“系统,我想直接无敌!”
“宿主请面对现实!”
再一次被系统奚落,覃暮城内心苦涩,为什么自己总在挣扎,而别人都是一路打脸无敌?
,可对此,他根本高兴不起来,因为那双脚更痒了!
少女很快就端来一碗不出什么的东西。
“快点喝!这对你最好了!”
覃暮城望着那墨绿色的糊糊,全然不信。
“动不了么?要不要我喂你?”
“好了,这个得加钱!一个铜板”
或许,这东西只是好吃不好看,覃暮城自我安慰着,微微张嘴道:“好!我腰间皮带里面还缝了几十个铜板,你先拿着!”
少女一手端碗,一只手毫不客气把他的皮带翻了出来,将那铜板都拿了出来,放下碗,一个个数了起来。
总共三十二个。
“可以喂你很久了!”
她拿来一块厚厚的劈材,粗鲁的将覃暮城的头搁在上面。
“来,自己张嘴,啊!”
少女用木勺舀了一口,轻轻的喂到覃暮城嘴里。
这是什么?
那味道让覃暮城差点吐了出来,苦、涩、酸、腥,仿佛还有木屑般,刮得自己的喉咙作痛,喝下去还有一些嘴麻,这难道就是灵域的黑暗料理么?
“这是什么?”
“这可是我最新发明的,用止血茅煮的粟!我准备将这个制成灵食,卖给山上的那些修炼者们!”
“止血茅应该是外用的吧?”
“嗯!效果可好了,我平时割到手就嚼一把敷伤口上,立马止血!”
“外用的药草能直接吃么?”
覃暮城有些无语,这姑娘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呢?
少女停下喂食,歪着头思索,声道:“应该没问题吧?”
她望着覃暮城,愣了一会儿,然后舀了一大勺糊糊,粗暴的塞进覃暮城嘴里。
覃暮城满嘴食物,差点呛进肺里,赶忙下咽。
少女连忙又舀了一大勺,掰开他的嘴巴喂了下去。
“快点吃,吃完我还要去干活呢!”
覃暮城只觉那糊糊源源不断的灌了进来,嘴巴都麻得不属于自己了。
一大碗糊糊几下就被灌进他的胃里,虽吃起来好像毒药般,不过胃部暖暖的,倒是很舒服。
少女盯着覃暮城看了几秒,见后者面色开始微微红晕起来,开心道:“我就没问题的吧!”
然后,她蹦蹦跳跳的出去了,对自己实验的成功颇为兴奋!
覃暮城差点流出眼泪来,三界最难吃的东西莫过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