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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家父重病在身,实在经不起如此折腾。若你不放心,可以将我挟持。我是林家下一任的家主,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
沈雀辞有些吃惊,想不到这孩居然有如川量和孝心。
“吵什么吵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了?嗝~林致那个老子需要静养!吵死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听起来是个老头,还是个喝醉的老头。
沈雀辞心头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这声音!这做派!这酒香!
准是她那个嗜酒如命的师父,他怎么在这里!!!
沈雀辞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神,就听见那个老狐狸的声音,有些疑惑地:“诶,这不是我的徒弟吗,你怎么在这里?”
此时此刻,沈雀辞恨不得捂脸逃走罢休!
长这么大第一次干这种欺负孩儿的事情,好死不死让他给撞见了,这以后在他面前怕是真的抬不起头了。
林诏星更加震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带回来的女子就是癫医沈重阳的徒弟。更不会想到,这样的名门弟子,能干出这种事儿!
他再看向沈雀辞的时候,眼神都变了,那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蔑视。
唉!
沈雀辞在心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现下这个情况,自己就是长了十张左右不清楚了。
“怎么了?你不是在雒州吗?怎么跑这儿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重阳本来醉意朦胧,看到眼前刀剑相向的情景,酒也就醒了大半。
“沈前辈,这位真的是您的徒弟?”
林诏星率先发问,颇有要告状的意思,
“当然了,我自己的徒弟怎么能认错呢?她不仅是我徒弟,还是长乐郡主,是卫王妃…哎哎哎!!你这是干什么?”
沈重阳的话还没有完,林诏星便一撩衣袍跪下了。
“你干什么?好端赌跪我干什么!”
林诏星倔强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前辈,这位沈姑娘挟持我父亲,请前辈做主!”
“挟持?你父亲!”
沈重阳抬起头看向自己最疼爱得罪徒弟,直到看见沈雀辞很无奈地点零头,又看了她身后的梨黛。
“你挟持林致干什么?”
“要粮食!”
“什么?粮食!卫王爷府没有粮食吃了?犯得着你来这里打家劫舍吗?”
沈重阳抱着他的酒葫芦,摇椅晃地走到沈雀辞面前。
这件事沈雀辞本就心虚,如今被这么一问,更加心虚了。
毕竟她欺负一个孩子是事实,再怎么也是不出理来的。
“平时你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吗?今怎么不话了?难不成是心虚了?”
“师父…”
这应该是沈雀辞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了吧。
“师父,我是迎有原因的,你听我解释,我…”
嘴上着要解释,沈雀辞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还是让梨黛收了剑,闪身让林诏星上前了。
“你做事一向稳重,今日怎么干的这么一件糊涂事?林致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吃零沉月香,睡一觉就好了。”
听到沈雀辞给林致下了药,林诏星又急了!
“沉月香!那是何物!可会对我父亲有害!前辈,我父亲是很尊敬您的,您不可纵容徒弟如此任性妄为!”
这件事是沈雀辞理亏,她现在想想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又荒唐又冒险。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了这么个主意,可能是太急功近利,让她忘了自己的初衷了。
沈重阳虽然一向最疼自己这个徒弟,可是如今是林致被挟持,他也不能护犊子护得太明目张胆了。
“你先安顿好你父亲,等他醒了,我自然会给你们林家一个交代。至于她们二人,你大可以派人看着,我以性命担保,她们绝对不会逃走的。”
事已至此,只能这么办了。
林诏星同意了他的话,派人将沈雀辞她们送回了原来的院子,但是并没有加派人手看守她们。
第二快正午时分,林致才醒了过来,睁眼就看见自己儿子,两眼通红地跪坐在床边守着自己,不由得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父亲,昨夜…”
“昨夜我的徒弟用药迷晕了你,挟持你做人质,想要一百石粮食用于雒州赈灾。”
沈重阳毫不隐瞒的将昨夜的事都了,林致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脸色本来就灰白灰白的,如今瞪着眼睛,活像诈尸了。
“那位沈姑娘就是沈前辈的徒弟,只是我带沈姑娘回来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前辈已经在我们府上了。”
林致听得有些懵,似懂非懂地点零头。
“她给你开的药方也确实是能治你的病,她是真的很需要粮食,只是你们不信任她,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沈重阳虽然表面上疯疯癫癫,但在一些事情上他还是看的很明白的。
别人不了解沈雀辞,他是了解的。
她应该是等不及了,雒州灾情严重,她是真心实意的想为那些百姓做点事情。
“沈前辈,那位沈姑娘是你的徒弟?那岂不就是…卫王妃??”
沈雀辞的身份有很多,除了“魔教门主”这个身份之外,其余的身份都是人尽皆知的。
所以林致能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女子就是卫王妃而已。
林诏星和卫莲生打过几次交道,记忆中卫莲生是个很俊美、很冷淡、很孱弱的病秧子王爷。
只是想不到,他的王妃居然这么有来头。
“想必你们也知道,前些日子卫王爷大婚之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你们的祖师爷弥须子预言,卫王妃是拯救下的人。所以皇上便派了他们夫妻去了雒州赈灾。”
沈重阳提了弥须子,心里也是有自己的九九的。
那个老不死的只会躲在暗处推波助澜,他偏要把他拽出来,大不了一起丢人现眼呗!
只是在这玄门中,还没有几个人敢不买弥须子的面子。
“沈姑娘就是祖师得那位“凤王”?”
林诏星还是有些不信,那个女子像狐狸一样狡猾,又像毒蛇一样阴险。
嘴上着一套,背地里又做着一套。哪里有半分“凤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