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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州城大旱之后，已经不如往日繁华，夜夜笙歌。如今四处静悄悄的，没有人走动。
她有过两条街，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宅门之前，轻手轻脚地推开角门溜了进去。
刚走进去，便能闻到一股很香的脂粉味，月光下高楼挑着一块匾。
“怡红院”
这是雒州城的一处妓院，旱灾以后便关门大吉了。
如今这院子中还有几位无处可去的姑娘，老鸨子带着她们艰难度日，甚是凄惨。
幸而半个月前，孔家姐突然找到了这里，拿了好大一笔钱给老鸨子，却只提了一个要求。
“我要学怎么勾引男人。”
对于“勾引男人”这件事，这些人可谓是摸出了门道，可老鸨子也没想过，这样一位大姐，居然会如此大胆。
不过下没有不爱钱的人，老鸨子拿了钱自然是要履行承诺的。
孔月如溜进院中，看见灯火未灭，好几个身着寸缕的姑娘斜斜躺在院中铺的凉席上，手拿罗扇，巧笑嫣然。
这一幕要是让那些男人看见了，肯定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孔月如虽然是个女子，也觉得眼前景象香艳得很，不由得心中有些燥热。
其中一位只穿肚兜的女子，摇着团扇柔柔地看了过来，“孔姐，气这么热，穿这么厚的纱裙不热吗？”
孔月如身上的粉色纱裙已经很是轻薄透气，但那姑娘话已至此，她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解开外衫，褪了纱裙，踢了绣工繁复的绣花鞋，只着中衣走近了那群女子。
这是怎样荒唐的事情呢？
一群青楼女子夜夜谄媚，只是为了一个大家闺秀。
而孔月如比起这些人来，身份又不知道尊贵了多少，如今她居然和一群女妓寻欢作乐，只是为了学到如何勾引男人。
众人嬉闹了好一会儿，孔月如身上的衣衫已经凌乱，脸色潮红。
老鸨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孔姐，我这些姑娘们陪你你闹也不像话，要想学如何勾引男人，还是需要有试验品的。”
老鸨子侧身，那男子便上前一步做了个揖，算是行礼。
孔月如急忙捡起身边的衣服遮挡自己，惊慌问道，“你这是何意？本姐怎可让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轻薄？！”
“孔姐误会了，这位公子并不是要轻薄您，而是要帮助您。勾引男人总要有男人练手吧，姑娘放心，他绝对不敢胡来。再了…”
老鸨子走上去谄媚笑道：“我们这些人还要靠姑娘救济，怎敢对您不敬？放心吧，他不敢胡来。”
着话，老鸨子便将孔月如挡在胸前的衣服拿开了，让那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孔月如和这个陌生男子两两相望。
“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香妈妈手底下一个使唤人，姐叫我李都就好了。”
“李…都。”孔月如重复了一下，声音带着无限的软糯和魅惑。
她相信老鸨子不敢骗自己，毕竟骗了自己对她没有好处。
孔月如想了想，终于鼓足勇气对那人招了招手，“你过来。”
李都刚要迈步往前走，又听见她：“不！你别动，我过去。”
孔月如此时已经不怕地不怕了，她甚至把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当成了卫莲生，她莲步轻移，走到男子面前。
纤纤玉手伸出来，丝绸做的中衣便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雪白诱饶香肩。她伸手勾住李都的腰带，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拽。
李都整个人便随着她倒了过去，又怕她摔在地上，只好伸手抱住了她。
见对方对自己有反应，孔月如心中窃喜。想到那些姑娘教她的法子，虽然有些害羞，但也顾不得其他了。
“我听这世界上有一处地方，叫做极乐世界，公子可愿与奴家一同前往？”
她的声音很轻，呼出的气打在李都耳朵和脖子上，让人心痒难耐。
李都沉默着不敢话，孔月如伸手慢慢悠悠地解开他的衣服，脸上虽然滚烫，但手中动作却分毫不乱。
月光渐渐被乌云笼罩，院中的一切都变得朦胧。
李都几乎是跑着出了那个院中，因为他不知道，再呆下去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如果真的对这位姐做出什么，那他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老鸨子拍这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亲自服侍孔月如穿了衣服，又给她梳了头。
“孔姐，看你今日表现已经学了七八成了，只是剩下的两成，就要靠您自己了。男人嘛，总是喜欢新鲜的，孔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孔月如嘴角带笑，将一张银票递给老鸨子。“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若是我的事情成了，定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俗话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老鸨子接过钱，自然是满心欢喜，趁着还未亮，将孔月如送了出去。
孔府之中，没有人发现大姐偷偷溜了出去，明之后，除了姐起的比平时晚了一点，一切如常。
孔家夫妇还在为了纳妾一事发愁，而孔月如则梳妆打扮完毕，往雒州府衙去了。
或许是老爷安排好了，孔月如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卫莲生在城门口与人话。
她整了整衣服，又问身旁的婢女自己的妆容可有不妥？
“姐，一切都好着呢，再没有比您更好看的姑娘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孔月如笑盈盈地往卫莲生的方向走去。
“民女参加卫王爷。”
她飘飘然下拜，卫莲生有些意外，如今雒州城中穿着如此富丽堂皇的女子怕是难见。
这女子上来就行礼，摆明了是冲自己来的。
“姑娘客气，敢问姑娘是…？”
孔月如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心中不免有些苦涩。他果然不记得自己了，终究是那惊鸿一瞥，他原来真的忘了。
她心中虽然感伤，但也重新扬起笑脸，温和有礼地：“民女乃是城中孔府家的姐，听闻卫王爷赈灾辛苦，为民劳心劳力，民女仰慕已久，我…”
“孔姐不在家里待着跑出来干什么？孔员外莫非没有教过姑娘，未婚女子抛头露面是为名节有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