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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籽总算是打包好了最后一箱行李,她并没有收拾多少东西,至少没有她来的时候那么大张旗鼓,看着已经显得很空的家里,她刚刚坐在沙发上,就听见门铃在响。
玉籽皱了皱眉,看了时间,现在会来的,应该就只有他了吧。
玉籽打开门毫不意外都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赵越河,只见他一身黑衣,面色凝重,玉籽看见他,忍不住的苦笑道“怎么?你是来参加我的葬礼的吗?”
完,一向对光感非常敏感的玉籽,发现赵越河的口袋一闪,好像是正在通话郑
赵越河问“你只是轻飘飘的给我发一个短信,你要走是什么意思?”
看样子他并没有发现,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被玉籽洞悉。
玉籽把碎发别的耳后“我在这里的东西已经拍完了,当然要回去了。剪辑的话我们可以两地进行,然后再等待上映就可以了。”
“这就是你的工作安排?”赵越河不能置信的话“珍惜片子的话,难道不是大家坐在一起,一帧帧的…”
“我作为总导演,又没有耽误工作,为什么不能怎么安排?”玉籽皱了皱眉继续“而且我已经给梁雨商量过了”
“你那是商量吗?你那是通知。玉籽,我居然不知道,你对工作已经不上心到这个地步了。”
“既然所有的片段已经拍完了,我们前期开会要拍摄的东西也已经拍摄结束了。接下来的就是补片,剪辑等工作。前期我给了你们大量的自由,难道这样擦屁股的事,也要我们后面跟着吗?”到这里的玉籽有些气愤,但是,她很明白赵越河不是这个意思,他应该是受人之托,来这里套自己的话的,至于这个所托之人是谁?那肯定是江浚泽的一号迷妹李思然。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想到你还没有完成收尾,就这么快的离开。我记得你曾经在学校里跟我过,所以要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我还想着我们可以…”赵越河和玉籽是多年的好友,他着着突然有所感觉,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
玉籽抿了抿嘴,眼眶也有些湿润了。但是她并没有,而是淡淡的回应“我的两部片子,时间相隔的,确实有些近了,我也对《齿轮》倾注了大量的热情,但是很显然我现在也是筋疲力尽,好在这个片子里还有你和梁雨,至少这部片子不会让你们失望。”
“那你和江浚泽,又是怎么回事?”了半,赵越河总算是问到了此行来的点子上。
玉籽皱了皱眉“我,和他也是,我在疲倦的时候,一种难得的消遣吧。”
“你把感情当做消遣?听听这是人的话吗?你竟然这么漠视一段真挚的感情,和一个真正爱你的人。”赵越河用手撑着门边来表达他的愤怒。
“你跟我进来吧。站在这里做什么呢?”玉籽看着已经夜很深了,今注定是个失眠夜“陪我喝点酒?”
两个人认识多年,脾气相投不酒量也是旗鼓相当,如此才会成为好朋友,赵越河也是很喜欢喝酒的,他虽然并不理解玉籽,但是,你找他对玉籽了解,所以断定玉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觉得陪玉籽喝酒,是一个更能了解真相的原因。
二人进到屋里,玉籽弯腰从酒柜里拿出两瓶白葡萄酒,她知道赵越河不喜欢玩虚的,于是,同时打开了这两瓶酒,没有给他拿杯子,两个人就拿着瓶子碰杯“这就算是,庆祝我们的纪录片完美结束拍摄的庆功酒吧。”
玉籽喝了一口原本清新甜冽的白葡萄酒,此时真的有一种毒药入侯的苦涩“我承认,我在对待江浚泽的问题上,残忍了许多。可是我是个难以释然感情的人,不然我也不会在和查尔斯,琉璃的事情里掺杂那么多年,我可以这么轻松的放弃,一定是因为我,不够爱江浚泽,我也努力的试过了,回应他无处安放的热情,还有他那时候我并不喜欢的任性。我本来以为,和比自己年纪轻一点的人,谈恋爱的话,会再次感觉到自己焕发活力。你也知道我为了拍摄《蓝空》,真的是耗费了我全部的精力,让我有一种整个人,从灵魂开始,都干枯聊感觉。然后,我从和查尔斯的感情,琉璃的愧疚里走出来,更是如此。所以正好,有一个热情洋溢,又不事故的人出现,我当然会一时间错认为是爱情。但我终究是理性的能够清醒过来,现在应该就是我清醒的时候了吧。”
赵越河也喝了一口白葡萄酒,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这样的话他也听不下去了,他想,江浚泽更是如此。
果然,他的手机屏幕一亮,电话那头的江浚泽挂断羚话。
屏幕再次按暗了下去,玉籽再也忍不住的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赵越河一看玉籽哭了,就了然自己从进门开始的一举一动,就被玉籽所察觉和洞悉了。不由得自嘲一笑“你了这么狠的话,现在还哭个什么劲儿?玉籽,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残忍。这种残忍,体现在你对你的舅舅,查尔斯,江浚泽等你喜欢的人身上。更多的是你,非常残忍的对待你自己。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想问你,你自己又何必为难你自己呢?”
“我生病了。”玉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也觉得自己需要释放,想要跟自己的好友坦承自己的恐惧“这是什么该死的家族遗传,遗传自那个自顾自己快活,没有担当,更没有抚养过我一的父亲。江浚泽的祖母宋老太太他,没有享受过一刻自由,他抛弃我的时候倒是做了一回自己的主意,可是她和那个除了生下我什么都没做的于雨,都道德绑架我,要我把我的肾脏捐给,一个我见过一面的弟弟。她们真是爱做美梦啊,他们又何苦为难我呢?不过他们现在怎么要求我,我都不行了,我自己都可能会死,我的脑子里长了一个肿瘤,这个肿瘤从我十岁,就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和我相安无事了20年,如今也到了要引爆它自己的时候,所以我要去美国治疗了。你是除了我的医生,还有凯文外,第三个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当然,谁都可以知道,因为很显然这不太可能成为一个秘密,但是我不想江浚泽知道。在长久以来,我到如今的人生和岁月里,我对别人来都是一个,极其沉重的负累和不应该存在的眼中钉。我的亲生父母,我唯一的亲人舅舅,查尔斯还有琉璃,都是如此看待我的。所以我想要,在成为江浚泽的负累前,就主动离开他。赵越河,我跟你的这些话,是作为一个朋友,对你的肺腑之言,我希望你也可以作为朋友,尽到做朋友的道义,如果这件事情,由你透露给江浚泽或者是你的女朋友李思然,我就…”
“你就如何?是烧了《齿轮》的母带,还是砸了你所有的摄像机?你以为你这些是威胁?威胁别人时要成全自己的利益,我怎么看,你都是尚800,自损一千。玉籽,别的我想不出来什么安慰你的话,我只问你一句,你你病了,这个病可能会要了你的命,那你真的想在最后一刻闭眼睛的时候,你的身边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吗?你一个人待着还没有待够吗?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去野外拍摄完成作业的时候,上轰鸣四起,吓的你连车都不敢下,你跟我你最害怕打雷,因为打雷下雨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不打雷下雨的时候你也是一个人。所以真的想到你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吗?”赵越河没觉得瓶子里的白葡萄酒变得苦涩了,他喝了两口,反复的确认,还以为喝到了假酒。
“谁出生的时候和死的时候不是一个人?”玉籽自嘲的笑着,一瓶酒她已经喝了大半,可是她一点都没有觉得醉,反而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让她感觉到了一些舒适。
“你在什么屁话?人活在这世上所谓经营什么?金钱,名誉,自己喜欢的事?这些东西,最后都不能陪在自己身边,真的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独是一个人对你的爱,是你可以萦绕到生命最后一刻的力量。玉籽,你要相信江浚泽,他绝对是可以陪到你最后一刻的那个人,你要对你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他肯定是那个,能够在你身边一辈子的人。”
玉籽摇头“我不是对他和我自己没有信心。我怎么不知道他爱我爱到,可以用一生陪在我身边。我难过和纠结的,是我万一离去,他怎么办?现在的痛苦是一时的,你看我和查尔斯,即便是我痛苦了十年,我照样也是解脱了。可是,我躺在病床上,我甚至会面临,比死还要更让我难受的事情,这份痛苦,我自己承受就足够了。就不要再拉上别人了,如果侥幸我能够好起来,我还活着回来的,我何尝不深爱着江浚泽,前提是我能够像他陪着我一样,一辈子陪着他。”完,玉籽把瓶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赵越河听完也陪着她,两个人不愧是多年的酒友,一个眼神,玉籽就又打开了两瓶新的酒“我反正要好久才会回来,这些酒放在我这里也可惜了,我们全部把它喝了算了。”
赵越河看着满满一酒柜的酒,苦笑“把它们喝完,我们就系一起去见阎王吧。”
“你人生为什么这么辛苦?跟我的父母还有你的母亲一样,他们化成灰埋在土里,除了我们谁还会记得他们。”
“能够有一个人记着你,提到你就会流泪,起你就会长篇大论,那样你才没有白活呀!玉籽。”赵越河也触及了伤心的地方,和玉籽一起流下了眼泪。
“我很害怕。”玉籽怔怔地出自己的心声“我从东南亚回来的飞机上,晕过去了一段时间。你们就坐在我身边,可是你们就当我是睡着了。然后,回来的路上又一次晕倒,我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很黑的黑暗里,我眩晕症发作的时候也是,就好像生命之光熄灭了一样。”
赵越河皱了皱眉并没有在什么“你只直是生病了,想的有点儿多而已。”
玉籽喝了一口酒道“或许吧”
赵越河醉醺醺的被玉籽抬上了出租车,他最终还是被自己服了,坐上车之前他一直拉着玉籽的手“玉籽,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直到我收到你的好消息的那一。所以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答应我。”
“我答应你,我也要答应我自己。你我对我自己太残忍,那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好好的对我自己,我不能让这个疾病打垮了我,至少不能是因为这个疾病。这是对我自己坚持的一种极大的侮辱”玉籽完,低头看赵越河已经睡着了,关上车门对司机了他家的地址,出租车走后,玉籽看了一眼,出租车离开的方向,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都已经要亮了。
她有些无力的坐在自己家门口,靠在门边的邮箱上,怔怔的看着鱼肚白慢慢的变亮,在这繁华的城市里,居然还可以看到这样的日出。她也喝了不少酒,但是一直都没有醉,那种,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麻痹自己,让自己停止想念和愧疚的感觉,玉籽感觉有些冷的蜷缩着身体,一件黑色的大衣盖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身边的光线一暗,容泽坐在了她身边“你刚才还信誓旦旦的答应了别人,但我看你这个样子,喝那么多酒,在麻木自己,是不想让自己活着了?”
“容医生?容医生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的善于言辞了呢?”玉籽定睛一看,是一脸严肃的容泽,他好像刚刚从外面回来,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车道上“你不要对我那么多话,你只要把我治好就可以。你一定要把我治好,你可能不知道,我过的也非常不幸,只有你把我治好了,我才能够再次拥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