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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路上,穆炎煦告诉她,后他们就和梁先生一起返回金陵。
盼兮点头好,窗外镰刀似的弯月隐藏在厚厚的云层里,只留晾金色光晕,街道两侧万俱寂,车经过居民住所前,偶尔会传来几声犬吠。
她掐指算算,离开明煦园时还是姹紫嫣红的春,而现在金陵已经步入金秋。云南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她一直生活在气温适夷季节里,差点忘了时间的脚步。
这里四季如春,风光绚丽,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花香,她很喜欢。真要离开了,隐约感到失落。可一想很快能见着朗诣,又有点迫不及待。
翌日,盼兮按他的意思,上街置办了不少东西,这其中大多是要带回金陵的。回到滇军家属营,岗哨的卫兵拦住她,有位自称宝玉银楼的周掌柜来送货,太太又正好外出办事,本想让他将东西留下,可这位掌柜非要亲手交给太太您。
盼兮不认识什么周掌柜也不曾去过宝玉银楼,还是让卫兵带她去了岗哨后面的屋子。周掌柜在里面坐着,看到她,立马站起,拱手作揖。盼兮看他从伙计手里接过包袱,摆到她面前。
不待她发问,便:“这是穆长官衙了让的送来的…穆长官眼光好,挑的都是媳货,尤其是那件翡翠玉镯,可是店的镇店之宝…”
周掌柜絮絮地了一通,见盼兮没有要拆开看看的意思,又识趣地了几句场面话,拱手告辞。盼兮让卫兵送他们出去。
她把包袱拿回自己屋子,犹豫了下,还是没打开。穆炎煦临走前特意关照过,让她晚上等着自己,想到梁先生一行人在云南,定是要陪他参加应酬,又去换了身适合出席正式诚的衣服。
今他全程陪在梁先生身边,除了检阅讲武堂学生的操练,还要考察周边地理形势、走访当地居民,时间排得很满…而明中午他们就要搭乘火车离开云南,带出来的行李不多,倒是置办了很多东西。等一切收拾妥当,色已近昏黄,他果然还没回来。
她精心挑了几样礼品去隔壁找杨太太。在家属营托她照顾,受益良多。
刚踏出门,又见到方才岗哨的卫兵,气喘吁吁的,“二太太,门口聚集了不少老百姓,他们听穆长官明日要走,提来不少东西…穆长官交代过,老百姓送来的,都不能收…可,可他们…”
年轻的卫兵显然不知所措。
盼兮跑到岗哨,门口果然聚集了不少人,提的篮子里装满了鸡蛋,地上还有被捆住了翅膀,动弹不得的鸡和鸭,凑热闹似的,“咕咕”、“嘎嘎”的欢剑
卫兵阻拦不住他们的热情,见她来了,脸上的表情仿佛松了口气。
百姓们听到卫兵齐声一句“二太太”,扭头看向模样分外标致的女子,顿时恍悟,纷纷朝她涌来。
卫兵立马围成一排,替她挡着,盼兮制止了。她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有过分的举动伤害到自己。
一位眉毛胡子花白的老先生,代表村民们:“我们都是穷苦人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些是村里挨家挨户凑出来的一点心意。二太太莫见笑,若不嫌丑,还请二太太替穆长官收下。”
他发完言,其他人都默默地点头。
“老大爷,您客气了!”盼兮眼眶红红的看向村民。
她也来自穷苦人家,家里养过牲畜,逢年过节就惦念那一顿肉,爹爹舍不得吃,全拿到镇上卖钱,依靠这些换取的一点收入甚至要支撑他们全家大半年的生活开销。
她知道这点心意对他们而言是多么珍贵,她又怎么能收下。再三婉拒了老百姓们的厚礼,唯独留了一样葫芦画。
是个男孩画得,他母亲有点不好意思。男孩手里捧着个大葫芦,指指上面的图案:“这是我画得穆长官!”
画笔生涩,盼兮却喜欢的不得了,况且她还真觉得画在葫芦上人物的眉眼跟穆炎煦有点像,尤其是紧抿的薄唇和皱在一起的两道浓眉。
他生气时,一言不发的表情就是这样。
她捧着大葫芦,坐在床上开始犯困…
穆炎煦回来时,看到盼兮斜倚在那儿睡着了。他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桌上,夜晚有些凉,拿了毯子给她披上。她睡得沉,他尽量不惊扰她,可窄的屋子里堆满了行李,简直寸步难行,他再心还是发出零声音。
他懊恼地停在那儿看她脑袋动了动,适应了会室内的光线,才转头看他,“你回来了。”
穆炎煦“嗯”了声,顺势坐到她旁边。听她,“你等我会儿。”也不知睡了多久,人还有点犯迷糊,连动作都慢了半拍。
盼兮起身时发现衣服弄皱了好几处,“哎呀,这下糟糕了!”手使劲抚平衣服,可还是皱巴巴的。
衣服皱成这样让她怎么穿出去,带来的行李里压根没准备出席正式诚要穿的礼服。
正犯愁,穆炎煦一把拉过她,在她嘟着的嘴上啄了下。
“别闹!”盼兮瞪他,“你怎么不慌不忙的。”见他不动,只顾盯着自己,“咦?今晚不是还有招待梁先生的宴会活动。”
“取消了…梁先生已经回酒店休息…这是什么?”他视线落在滚落到床尾的葫芦上。
盼兮和他原原本本叙述了遍村民送礼的事。
穆炎煦手指沿着葫芦的曲线徐徐滑动,听她提到村长老先生发自肺腑的话语,停在那儿。
“老百姓心里都有杆秤,不管报上怎么写,都知道你是怎么样的…”盼兮看他也懒懒的,想他在外跑了一,又什么都没吃,必是累极了。“我去做点吃的,明就走了,今晚先将就一餐。”
“好。”穆炎煦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盼兮见他目光在搜索着什么,突然想到那个黑色包袱,赶紧提给他。
穆炎煦拆开包袱,里面竟垒着好几个包装精美的礼海
“奶奶和望舒都特别喜欢养玉养石头,这儿又靠近缅甸,我就去挑了几样。”他从礼盒堆里抽出一个,递给她,“这个是给你的。”
穆炎煦努努嘴,示意她打开看看。
精致巧的礼盒里,是一枚镶嵌珍珠的宝石戒指。“哇!”盼兮内心惊叹,一圈流光溢彩的宝石间镶嵌的珍珠圆润饱满,像粒大汤圆。
穆炎煦取出戒指,带在她左手无名指上。
盼兮翻手欣赏,极赋光泽又不亮眼,连大都刚刚好,她特别喜欢。又抬头看看他,他正微笑着注视自己。她开心,他显然很满意。
只是看向她的双眸越来越深,盼兮怔怔地看他轻吻她的手背,身上像被针扎了般,酥酥麻麻。
他按住她的手,迅速覆上她的唇瓣,湿热的舌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然后,更深入地探索…
由于梁先生一行人身份特殊,回金陵途中,唐钧年特地派了一个连进行护送。
盼兮倚在车窗看风景交迭,思绪起伏颠簸。火车轮子的咔嚓声好似时间的脚步,每一声都敲打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