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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玛知道邬涓嘴巴坏,人倒还性善,对爱尔疼到心眼里去,她也就由着她们,不去搭理。
城里的铁甲军没了踪影,换成了清一色的城都军服,城门口上飘扬的辽字旗,让卡玛醒悟,看来草原真的易主了。
韩单回了自己的私人府邸安顿,卡玛还是住在上次住过的院子,不过院子里多了一些东西,有一张价格不菲的贵妃椅,还有一张茶桌,上面有袅袅吹起的茶壶,几盏瓷茶杯。
“去歇息一下,一会出来喝点温茶。”韩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卡玛点头,进了屋,屋里的东西还和她走时一模一样,但干净的却没有一丝灰尘。
心里不安的歇下,想着韩单的心细体贴,她答应婚约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睡了半个时辰,爱尔的小尖嗓子在院子里响起。
卡玛不得不起身,步出屋门,小屁孩不知受了什么委屈,梨花带泪的在邬涓怀里啜泣。
“怎么了?又惹什么祸了?”卡玛了解自己女儿,不吃亏,准是闯祸了才会下几点雨免受惩罚。
邬涓动了动唇角,没出声。
卡玛奇怪了,是谁犯错误了,怎么大的低调小的高调。
“少主说,夫人醒了就去见他!少主今天有贵客,过不来这边。”
“好!”走了几步,卡玛觉得不对,好奇的回头问邬涓,“来得贵客是谁?”
邬涓咬着嘴唇,低头不答。
问不出所以,自己去看结果喽!
“夫人,”邬涓焦急的叫住卡玛,“阿穆尔来了。”
卡玛苦笑,还真是会选日子,他们刚回来,这新任国主就登门了,找的人还是韩单,爱尔不会是见到准爹,吓哭了吧!
摇摇头,找韩单去。
人还没进屋,老远就听见男子的爽朗大笑,卡玛心里一抖,不好的预感席向心头。
硬着头皮,轻巧入屋,对韩单一笑,“有客人来啊!”
“刚醒么,睡得好不好,一路上累坏吧!”韩单像个称职的爱人关心备至。
“还好!没做噩梦。”
“可汗,这位是我的妻子,岩笃卡玛,夫人,这位是当今国主,奥誊阿穆尔。”
韩单介绍完,转目去看卡玛的反应,卡玛却抬朦去看阿穆尔。
“原来是城主的夫人,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陌生的眼,客套的语气,在卡玛面前一一呈现。
“夫人,还愣着干么,快拜见可汗。”韩单出言惊醒卡玛。
卡玛被动的深深一揖,朝阿穆尔致礼。
“城主夫人不用客气,孤也是突然造访,扰了你们休息,是孤过意不去。”
“可汗言重了,夫人刚刚睡醒,没想到家里会来大人物,一时反应不过来。”韩单有礼的解释,拉过卡玛,坐在自己身边。
同样的眉宇,同样的语调,同样的人,心变了,冷漠而疏远。
卡玛有些恍惚,韩单拉着卡玛的手,握在手心,安抚慰藉。
”城主和夫人感情真是好,刚才孤见到了一个小女孩,是你们的女儿吧!长的真是可爱,像极了夫人。”阿穆尔继续侃侃而谈。
韩单适时解围,“可汗说得是,那是我们的女儿爱尔,今年刚一岁,卡玛,累了吧!你看你,不舒服就不要过来了。”
“可汗不要怪罪,我夫人生完女儿后,身子一直不好,我看还需让她回去好好歇一歇!”
“城主不说,孤也忘记了时间,打扰了这么久,孤告辞了。”
阿穆尔起身,身后走出察哈和莫雨,无视旁人跟着主子消失在韩单府邸。
人一走,卡玛却没动,还是静止在原地,消化阿穆尔的突袭。
“他怎么了?”
“据说是失忆了。”
“你早就知道他在庶西城?”
“是,对不起,我没告诉你。”
“韩单矮单,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想看我的笑话是吧!如你所愿。”
卡玛失望的出了门,漫无目的的走着,原来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他忘了她,天各一方也没什么不好,只有她一人有情,伤的也是一个人,这就够了。
心思想的透彻,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流淌,无声无助。
为什么会忘了她,偏偏是遗忘而不是其他,如果是移情她也可以想的明白她不够优秀,抓不住男人的心,遗忘,爱的不深就不会刻骨吧!
忘了,永远忘了还是会一时遗忘,她要等他么,他只说让她等他,却没有想到如果他忘了她,她如何抉择。
卡玛回了别院,看见女儿哭睡的小脸,问邬涓:“她为什么哭?”
“爱尔看见阿穆尔,叫了声阿爹,可汗哪认识她啊!跟身边的人调笑说,这孩子一定没爹,怎么到处认爹呢!爱尔生气就大哭起来,委屈死了。”
“知道了,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我来看着她。”
邬涓欲言又止,悄悄地退出菊花苑。
看着熟睡不安稳的女儿,卡玛哀叹一声,和衣躺在爱尔身边,‘阿穆尔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记得了,爱尔心细,又聪明,该很难受吧!大人的事为什么要让孩子承担。’
不忍心的搂紧小宝贝入怀,惊醒了爱尔。
“娘,爹爹,单……”
“爱尔,你懂什么呀?韩单是叔叔,不是你爹。”
孝就是孝,亲爹不疼,就要换么?
“阿爹生了病,不记得我们了,等他裁了,你再认他好不好。”
“娘……”爱尔第一次在卡玛面前撒娇,反搂卡玛的脖颈。
韩单说得对,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女儿,需要她顾及和呵护。
三日后,阿穆尔宴请韩单‘一家’。
卡玛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