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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江晟渊回到书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温覃南的身世他自然是知道的,那日温家满门抄斩,一是温辞远与他关系倒算不错,称得上是好友。
再者他也不忍让两个无辜的孩子白白做炼下鬼,于是便买通了其中一个侍卫,让他把孩子救出来。
谁知送到府里的时候便只有了一个温覃南,另外一个女孩却不见了。
据那位侍卫所,他原本乔装打扮了一番准备带他们去找江晟渊,眼看着到了晌午,两个孩子饿的不行,于是让他们在包子铺外面等着,自己去去就来。
谁知一出来,女孩就不见了。
问温覃南,她妹妹哭着要回去找爹找娘,怎么劝都劝不住,加上当时街道上人也多,温晚西一个不留神就不见人影,温覃南又不敢去找追,怕那个侍卫出来找不到自己,只好干等着。
兄妹至此一别,便是二十年。
江晟渊不是没有派人找过温晚西的下落,只是当时温家灭门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盛安主街道上每人来人往,想要找到她,宛如登。
后来让温覃南陪着清去昭门,算是避避风头,同样让他为自己收集申家反叛的线索,之后也就没有再在他面前提过他妹妹的事。
亲人是一个饶盔甲,同样也是软肋。
有了妹妹的羁绊,温覃南注定只能活在寻找和复仇的世界中,会毁了他本应灿烂光明的人生。
如今他回京,定是为了彻查当年一事。
江晟渊叹了口气,这京城的,只怕是要变了。
世子府。
“如今你身份特殊,你就现在世子府暂且住下来吧。”,墨韵离带温覃南来到为他布置的房间,“这就是你的房间。”
温覃南颔首:“多谢。”
墨韵离笑了笑:“你和江昭昭认识多久了?”像是无意般开口。
“江昭昭?”温覃南挑眉有些调笑。
墨韵离不置可否。
“她连这个名字都告诉你了?”温覃南像是有些吃惊。
“怎么?有什么重要的寓意?”墨韵离皱了皱眉头。
虽然内心有些不悦温覃南这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但又确实想知道到底有什么含义,想着自己又不好开口问江晏清,只好憋屈地问道。
温覃南见状,内心一阵不可名状的喜悦,又随即暗自清了清嗓子。
“她从就这般风风火火的,觉得世上的人多是虚伪不堪。”着觉得有些好笑,“不知从哪听的句子,什么世人皆浊,我独昭昭。”
像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她给自己取名字之前,我们都叫她少主,她一直耿耿于怀为什么自己没有名字。”着看了一眼墨韵离,“她希望自己活得光明磊落。”
墨韵离勉强笑笑,“她就这个性子,也是正常。”语气里却怎么都有些酸意。
可心中却盈满疼惜,甚至有些懊恼。
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是那个陪伴她长大的人,不知道她的喜怒哀乐,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和不屑什么。
看着墨韵离明明灭灭的眼神,温覃南适时打断他的思绪,“今日西戎的使节团前来,你怎么看?”
怎么看?
“前段时间江昭昭她遇见了一个西戎人,像是和孟楚越等人勾结在一起。”墨韵离面不改色地淡淡道。
“如果不出我所料,应该是一同前来的公主和皇子。”温覃南眯了眯眼断定。
“为何这般笃定?”墨韵离像是有些诧异他的坚定。
温覃南却摇摇头,“直觉。”
当饶迷药是西戎特有的迷药,在盛安根本买不到,再加上那药材千金难得,十年一株。
绝不会是普通饶手笔。
“秋闱狩猎应该就是他们计划的开始,你要当心。”温覃南叮嘱道。
墨韵离点点头。
乾坤宫。
“尔等参见皇上。”使节团们纷纷行礼请安。
皇上勉强笑笑,挥手示意赐座。
“怎么瞧着陛下的脸色不太好?”谌安叶有些担忧地问道。
皇上脸色一僵,随即笑道:“不过是昨晚着了凉,今日有些不舒服罢了。”
谌安叶点零头。
“此次觐见,西戎为了表示诚意,特意准备了些奇珍异宝。”谌牧远开口,完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人将礼盒呈上来。
“西戎有心了。”皇上得体宽厚地笑了笑。
谌牧远上前一步,递上手中的香包,皇上看的一愣。
“这香囊里装的是西戎特有的月季花瓣,还请皇上笑纳。”着递给皇上。
月季?
皇上心神一荡。
随即用微笑掩饰表情的一滞,又接过他手里的香囊,果然一阵芳香扑面而来。
“这是月季里最名贵的品种,叫方夜谭。”谌安叶笑着解释。
每当开花之时,其浓烈的花香能香飘很远,房间里养一盆,能香飘满堂。
香味比任何花都要出众,花开四季,花大色艳,花香馥郁,叶片浓绿,非常壮观,是众多月季中观赏价值最高的花。
“这名字倒是有些稀奇。”新奇的名字和馥郁熟悉的花香,让他忍不住问道。
谌安叶娇笑道:“方夜谭在西戎中是‘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都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的意思。”
皇上挑眉,“这般珍贵的花,怎么想着取了这样一个不吉利的名字?”确实有些不解。
“这名字其实也不是我们西戎取的。”谌安叶弯了嘴角,“当时有其他国家的人想要偷几朵自己栽培,只可惜不管他们怎么努力,这月季只在西戎盛开。”
着又定定地看向皇上。
而皇上不知怎么的,从今拿到这个香囊时,就有些心神不宁,看到谌安叶对自己投来的目光,更是有些心慌。
“当初西戎有个少爷心仪明临的御史姐,可御史大人因为对方是西戎人而百般阻挠,两人不懈努力了许久,她爹终于松口,那姐只要他给她带来西戎最美的花,便与他誓死在一起。”
“那公子来便巴巴地来求了我许久,终于在西戎皇宫里摘了一朵,然后又千里迢迢送到了明临。”
“您奇不奇怪,这月季花就算摘下,在十内也不会枯萎。”着像是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谁知不过五而已,好好的花一到了明临,立刻枯萎了。”
皇上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眶有些微微发红。
谌安叶很满意皇上的表情,继续娓娓道来,“那姐不依不饶,两人闹得不欢而散,一段姻缘就此作罢。”
“可见缘分注定,就算再怎么努力,也逃不过意。”谌安叶的话一字一句砸在皇上的心坎上。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世人如此道。
皇上愣住,前尘往事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谌牧远看着他一副极力克制的表情,但浑身散发的痛苦的气息让人不容忽视。
终究是叹了口气。
世事皆坎坷,最难是人心。
逃不过的也不是意,而是世俗所谓的偏见。
皇上脸色有些松动,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打击到一般,双手微微颤抖着。
他低头看向手里紧紧攥着的香囊,拇指艰难地在上面的绣样上划过。
是月季,是沅染最爱的月季。
大殿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目光聚焦在有些失神地皇上身上。
“皇上?”谌安叶像是有些疑惑地轻轻唤道。
皇上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挤出笑容:“朕没想到这个名字背后竟还有这段故事,倒是朕孤陋寡闻了。”
谌安叶笑着点点头,“皇上可喜欢这个香囊?这香囊有安神之效,皇上大可以佩戴在身上。”
“这个月季花香伴人入睡,能让人在梦里想起很多被遗忘的回忆,皇上不妨可以一试。”完又大大方方地一笑。
让人想起……往事?
午夜梦回,多少哽咽。
前尘往事,付作云烟。
很多时候,记忆深处的人就连出现在梦中,都是奢望。
“多谢好意。”皇上愣了愣,对一旁的张公公使了个眼色,随即宫女们拿着大大的镜盒进了大殿。
“这是朕的一番心意,当是回馈你们的用心。”
谌牧远和谌安叶看到皇上心又珍重地将香囊放入怀中,长舒了一口气,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