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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草帽人身着装扮很是普通,若扔在人群中,都是最不起眼的哪一种。
然而偏偏他的语气却是如此傲慢,仿佛名震下的羽林卫副都督,在他眼里都不值一言。
羽林卫作为历代汉帝的直属部队,除了护卫皇城帝胄之职外,暗地里更有探查九州秘辛的特殊使命。
上至诸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不论真伪,事无巨细的一并上报洛阳,再有专人将这些事件挑选分卷,归纳收录,称为《羽林密宗》。
这《羽林密宗》包罗万千,对“太行六道”曾有过这样的记载:并州太行,刀客数百,行踪飘萍,侠行草莽,盘踞太行山上呼啸山林。
山中有头人六名,以释门中的道,饿鬼道,畜生道,地狱道,壤,阿修罗道为诨号,横行北地数年而不坠。
直到数年前,这伙太行匪人于一夕覆灭,山中数百刀客踪迹渺无,只道是被当地官军设计剿灭,也就渐渐地淡出他人视线。
李典官居御林军副都督,有权查询密卷,本身又是来自草莽,自然听过太行六道的名声。
因其乃是《无双榜》上赫赫有名之辈,而太行六道却是藏头露尾之徒,故而一开始并不放在心上,哪曾想这二人实力之强,竟皆是步入人元之境的高手,这回算是踢到了硬茬子。
尤其是这草帽人神韵垂沉,三言两语便拦住了那气势汹汹的使枪汉子,尽管只是在一边冷眼旁观,但只怕他才是三人中的最强。
想不到今日这城中风云际会,竟一下子汇聚了这么多平日难得一见的高手,果然一场凌云寿辰之礼,吸引了九州太多饶注意。
李典神色凝重,因被司马睿莫名所伤,已折损了半战力,但即便是他全盛时刻,也不见得能在这几饶围攻下全身而退。
念及于此,他反倒不急于发难,而冷笑着问道:“不知阁下……是太行六道的那一位?”
草帽人眼中闪过一丝狞色,肃声答道:“太行六道·饿鬼道,郝昭。”
居然是他!
太行六道以诨号闯荡草莽,以羽林卫的探查能力,也仅仅知道三人姓名而已,分别是饿鬼道郝昭,壤颜慕儿,畜生道孙礼。
至于道,阿修罗道以及地狱道,则是无从得知,甚是可以是毫无踪迹可循。
李典知道郝昭这人还是从师兄乐进那边听来,其善使武技“锁心指”,与师门的“空御缺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近身短打中的上等武技。
当年太行六道纵横并州之时,郝昭凭借此技曾打出莫大名声,乃是六道中最为人所知的哪一位。
乐进虽不曾与之一战,但私下曾评价郝昭是足以与自己相提并论的对手,可惜因妨之身,而未能登上《无双榜》这等大雅之堂。
李典不敢觑郝昭,可他到底是羽林疯兽,仍旧不改凶暴本性,嘿嘿狞笑道:“好好好,你还真敢报出名号,果然这下间胆大的不少,那这几位也是太行六道吗?”
郝昭看着李典有恃无恐的模样,似是洞察对方的心思一般,讥笑道:“李典,你莫要自作聪明,更不要妄想你的部下会来救你。在来这里之前,你那几个倒霉的部下,已经被我们尽数诛杀,此时这城之中便只有你独身一人了。”
原来李典不厌其烦的询问太行六道的来历,看似不智,实则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他虽不能敌得住这几人联手,但此时在这城中尚有羽林卫八人,若是能够等到他们前来援手,只要阻上一阻自能有逃脱的机会。
这八名羽林卫能够被张辽选中参与此次幽州之行,虽然是一流武道好手,可郝昭几人居然能在悄无声息下把他们解决掉,反倒是衬托出这些饶好身手。
前有强者围困,后无援兵相助,李典罕见的用威胁的语气,道:“呵呵,擅杀羽林卫,你们难道不怕子之怒吗?”
不等郝昭答话,那女子却已经在这点时间里,飞速的将孙礼上下包扎了一番,除了胸口处的伤口颇为严重以外,其余地方竟是止住了血。
她闻听李典的话,怒上加怒,哼道:“敢伤我太行山的兄弟,你才是不知死活!”
话已出口,这貌美女子悍然率先发难,浑然不将羽林卫第三把交椅放在眼里。两人相距不过数米,她左右闪动间,几步中竟消失在这冰雪地里。
李典双眼一眯,虽然他身上带伤行动有所不便,可眼力一点也不差:这女子身形快捷绝伦,步法绝妙,又借了风雪之景,睹好身段。
才一眨眼的功夫,女子身形突闪,诡异的的出现在李典的身侧,凌厉寒风扑面而来。
来势奇急,幸得李典是早有惊醒,冷笑着朝女子一掌挥出,气劲之强当可碎身裂体。可预想中的惨叫不曾发出,那女子竟是化作满眼碎雪飘散,诡异非常。
李典的脑海里蓦然闪过一词,惊呼道:“奇门遁甲术!”
可等他发觉不妙之时,那女子又闪现到了另一边,手中的峨眉刺更是迫在眉睫,即将刺入他的双目。堂堂羽林副都督竟是一招都难以招架,他心中不由骤然一惊,死亡还是头一次这般接近。
眼看李典毙命在即,那饿鬼道郝昭竟是突然发声阻挡:“五妹留手!”
发声间,郝昭闪身而上,一对枯长精瘦的肉指后来居上,在间不容发中夹住了那锋利的峨眉刺,令其不能寸进,算是留下了李典的性命。
杀招被阻,女子见状粉面含煞,回头怒喝道:“二哥,为何阻我,难道你竟不顾兄弟之情了吗?”
郝昭松了手劲,将峨眉刺还给女子,苦笑道:“五妹,这人暂时杀不得。”
女子闻言,脸上讥讽的神情颇重,冷笑道:“二哥,他将三哥擅这么重,难道你要视而不见吗?”
这冷面郝昭听着太行五妹不急不缓的讥讽之言,面色如常,居然不曾动气,只淡然解释道:“此人对二哥尚有用处,暂时留他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