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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大了?”那人又问。
“十六。”忘忧回答,“你到底是谁?你犯了什么罪会被关在这里?”
那人却摇摇头,喃喃道,“不像,一点也不像。”
“不像什么?”忘忧不再害怕此人,到有些怜惜他,究竟是多大的罪会被如此对待?
“不像她。”那人又笑了,打量着忘忧,“你倒是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就算你是恶人,也己经被关在笼子里了,就如那白蛇,难道你还会吃了我不成,你也逃不出笼子来。”
忘忧还是太过于天真,引来那人哈哈大笑,“妖妇从哪里寻来你这样一个愚蠢之人,难道被关在笼子里就不会伤人吗?”
忘忧不明白,听他提愚蠢,心里有些难过,“你也认为我很笨是吧,大巫教导我一年了,我常常回答不出大巫的问题。”
那人听言先是一愣,忽尔笑声更大起来,颇有意味的看着忘忧,转移了话题,“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嗯。”
“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好不好?”
“交易?”忘忧立即警惕起来,“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
那人又笑了笑,“我被关了好几年了,能去哪里,我也不想出去了,只是想知道外面的情况,以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你告诉了我,我就告诉你我是谁,这交易公平吧。”
原来如此,忘忧松了口气,想了想,“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忘忧趁着给白蛇喂食的机会,便会去暗室给那人讲述外面的事,这般悄悄的数次,竟然没有人发现,那人告诉她,不可告诉了外人,以便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憨厚善良的忘忧果真如此,与其和白蛇说话,还不如与这人聊天,至少他会回应她。
忘忧觉得自己的朋友很少,许多人虽然表面上尊她一声神女,私下都有些看不起她,也只有小月会与她多说两句话,只不过她也不能天天去寻小月,有了这神秘人的存在,向他诉诉苦,在忘忧紧张的学习生活下,才能感到丝丝轻松,得到些许释然。
这日,忘忧又喂了食出来,看见了小月,高兴的迎了上去,“小月,你怎么在这里?”
小月笑道,“公子过来找大巫说话,我是陪公子来的,正要去寻你,你怎么没在大巫身边?”
忘忧己有许久没见小月了,自是亲热,拉着她的手,“我们去外面说。”
二人相携到了神像下,照礼向神像行了大礼后,坐在了台阶上,忘忧道,“我刚才给白蛇喂食了,你最近好吗?”
小月摇摇头,“姐姐还在大寨里,酋长不许我们见她。”
忘忧道,“以前我一直不明白酋长为何要将秦姑娘安排在大寨,而不是关雎楼?现在到有些明白了。”
“哦?”小月笑道,“你现在明白了什么?”
忘忧道,“酋长或许是不放心公子,所以才这么做的吧。”
小月听言甚是惊讶,依她对忘忧的了解,她能想到这一层,实为不易,于是笑道,“神女就是神女。”
忘忧特别不好意思,“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大巫告诉你的?”
“不是,是......”忘忧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是什么?”小月见她欲言又止,不由得好奇。
“我答应了他不能说。”忘忧摇摇头,“对了,公子来寻大巫关于明日祭祀之事吗?”
小月也未追问,“不是,公子在调查大公子之死,想让大巫占卜。”
“哦。”忘忧一本正经道,“大公子之死不应该是公子所为。”
小月试着寻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忘忧想到暗室那人给她说的话,因为罗素没有这么傻,也没有必要,罗布己败,他何须在担一个杀兄的罪名,有时侯一个人活着比死了更受折磨。
“因为一个人活着比死了更受折磨......”忘忧一字一言道,这更令小月惊讶万分,她打量着忘忧,这的确不像是从她口里说出的话。
“也是哪人告诉你的?”小月问。
忘忧下意识的点点头,瞬间反应过来,“不是,不是,是我自己想的。”又憨憨一笑,她很不善于说谎,在小月的注视下,最终还是说道,“好了,告诉你吧,是神庙的秘室里有一个犯了罪的人,是他说的。”
“犯了罪的人?神庙里还关押有罪人?”小月从来没有听说过。
忘忧道,“就在暗室里,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也没有告诉我,只让我说些寨子里发生的事,他也是无聊听听,哦,他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你可是第一个知道的,你可不能说出去。”
小月哦哦两声,心里诧异不己。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待罗素走出神庙时,小月也跟着一起离开。
“公子,可有问了大巫?”小月在罗素身边问来。
罗素道,“怎么,你也关心此事?”
小月道,“姐姐的事,奴当然关心,大巫可说有什么办法?”
罗素这才看她一眼,“我与大巫谈的是另一件事。”
“嗯?”小月低下头来。
罗素去调查罗布一事,当夜,有护卫在巡逻时,看到了大巫,罗素寻问大巫,而大巫告诉他她出现在哪里只因当日宴会喝了酒,出来醒醒酒,她并未瞧见他人。
罗素回到关雎楼独自坐在几案旁一言不发,阿财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小月端了瓜果来,见罗素在沉思,过了许久又端来茶水,见罗素还在沉思,她默默的退出了房间,站在回廊上,突然肩被人一拍,“想什么这么入神?”
原来是阿财,小月吐出一口浊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屋内,“公子从神庙回来便如此,一言不语的,都快两个时辰了。”
阿财道,“见了大巫?”
“嗯?”
“可查到什么线索?”
“查什么线索?”小月问。
“调查罗布死的真相呀。”
小月哦了一声,“公子没跟我说。”
“我去问问。”阿财大步进了屋,来到罗素面前,“公子可找到线索了?”
罗素见是她,反问道,“你去哪里了?”
阿财道,“去见姐姐了?”
罗素一惊,“你能见她?”
“不能。”阿财道,“我在墙外唤她半日,她不理我。”
罗素冷笑一声。
“姐姐不理我,也说明姐姐还在生公子的气,公子别哼,公子比我好不到那里去。”阿财瘪瘪嘴,“你说你要救姐姐,可去调查罗布的死因是为何?酋长让你将功赎罪,难道就去调查凶手,酋长会信吗?早知这样,我们被王会抓住时,就该拼命反抗,死也不回,看看现在,小予不在,阿奇将军与你的那些亲卫都还在矿地做工呢,我族叔也不在,姐姐被困,我们何尝不是受困呢。”
阿财长叹一声,罗素却紧紧的盯着她,“看我做甚?难道我说错了吗?”
但听罗素突然说来,“阿财,你想不想给你阿巴报仇?”
“什么?”
次日,罗素带着阿财去了大寨。
“你说什么,阿布的死与大巫有关?”罗傲看着阶下的罗素,“你可知你说的谁?”
“儿子知道。”罗素正色道。
罗傲看了看身侧的巴扎,突然一拍几案,“罗素,你休得胡言,你不要为了洗清嫌疑,就胡乱指认他人。”
罗素一掠衣摆跪了下来,“儿子并没有胡言,望阿巴明查。”
“好,你可有证据?”罗傲端坐身姿,一幅审问的姿态。
“有。”罗素道,“就在外面。”
片刻,阿财走了进来,眼珠子还四下瞟了瞟,然后跪在了罗傲面前,“见过酋长。”
罗傲看她一眼,“我认得你,你是库单的女儿。”
“是。”阿财道,“原来酋长还记得我?”
罗傲哼了一声,“你说的证据便是她吗?”
“阿财,把你昨夜给我说的对酋长再说一次。”
“是。”阿财听令,看向罗傲,“酋长,大公子的死一定与大巫有关。”
罗傲皱起眉头。
“我阿巴被罚去矿地时,我曾去过牢里见过阿巴,是阿巴亲口告诉我的。”
“告诉你什么?”
阿财眨眨眼,“阿巴说,大公子偷运丹砂数年,寨子里居然丝毫不查,这么大的事仅凭大公子一人是办不下来的,寨子里必然还有接应,而那人有可能就是大巫。”
“哦,有可能?也就是没有证据。”罗傲道。
阿财摇摇头,“有证据呀,我阿巴亲口告诉我的,酋长想想,就因为大公子与大巫勾结偷运丹砂,大公子事败,为了防止大公子攀咬,大巫当然要杀人灭口呀。”
罗傲听言气极,这就是她所说的证据?他一拍几案,怒喊一声,“罗素?”
罗素道,“儿子昨夜想了一夜,此事大巫嫌疑最大,一,大哥死的当夜,只有大巫在大牢出现,二,大哥是将丹砂买给了巴吉,而王会是巴吉的副将,每次巴吉接受丹砂皆是王会办理,那么为何现在王会会在大巫身边?难道大巫不值得怀疑吗?”
罗傲听言一怔,他紧紧盯着罗素,罗素与之对视,丝毫不畏惧。
忽尔罗傲嘴角抽了抽,仿佛明白了什么,“阿财,你先退下。”
“哦。”阿财朝罗傲再行一礼,还不忘说一声,酋长一定要查清还公子一个清白。
接着罗傲又屏退了巴扎及周围奴仆,议事厅只留他父子二人。
罗傲起身来到了罗素面前,摇了摇头,“当真是小看你了。”
“儿子不明白阿巴的意思。”
“如今只有我二人,你想说什么,或是你想要什么?”罗傲直言,“不防直说。”
罗素这才皱起了眉头,“望阿巴将秦清还给儿子。”
“哈哈......我就知道是这样。”罗傲笑道,“若我不答应呢?你是不是就要告诉大家,大巫参与阿布偷运丹砂,而且我这个酋长是早知情的,并且是暗中授予的。”
罗素以沉默相对。
罗傲负手而立,神色凝重,“不错,仅凭阿布一人怎能做到如此天衣无逢?我便是通过阿布将那些丹砂买给了楚国。”
“是送给楚国吧。”
罗傲瞟他一眼,“也可以说是送。”
“原来阿巴那个时侯就与楚暗中往来了。”
罗傲不可置否,“自从你母亲死后,我们与秦国的关系不再存在,秦相魏冉欲出兵夺我丹矿,我只得暗中结交楚国,然而楚国并不十分信任我们,是以,我便用丹砂来换取他们的信任。”
“那么阿巴后来与秦国又修好了关系,也是假意为之,便是为了帮楚夺取黔中郡。”
罗傲冷笑一声,“不仅仅是黔中郡还有巴郡......你知为何楚国现在未谈武陵山一事?”
罗素勾唇道,“自然是因为我坏了你们的大业。”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罗傲道,“其实你早就猜到这些,今日借着调查阿布一事,是想逼我放了秦清而己。”
罗素道,“所以阿巴是放还是不放?”
“你说呢?”罗傲低下头来,看着儿子,“罗素,你让我太失望了。”
罗素迎上父亲的目光,“阿巴所为皆为大寨着想,无可厚非,可阿巴为何要利用大哥,要利用我?”
罗傲见儿子真诚的双眼中包含了泪水,心中也不仅一酸,他突然叹了口气,有些心软的扶起儿子,“你也知是为了大寨,有所牺牲再所难免,哪日若要阿巴牺牲,阿巴也会再所不辞。”
罗素听了这样的话,心里很痛,又仿佛毫无感觉,因为再多的痛都己经麻木了,他有时侯不仅自问,他真的是他的父亲吗?
罗素诺诺唇,一句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罗傲看着儿子失魂落迫的出了大寨,立即唤进巴扎。
“酋长,公子这是......”
罗傲皱起了眉头,“我还以为他真的找到大巫什么把柄,却原来还是为了那个女人......”罗傲摇摇头,“去把阿财抓起来,免得她出去胡说。”
“怕她胡说不如除之。”巴扎道。
罗傲抬手阻止,“不能杀她,不能把罗素逼急了,还是把她罚到矿地去,因库单之事,本来她就该去哪里。”
“是。”巴扎领命,“那大巫......”
罗傲看了看巴扎,“除了齐光与丹砂之事,大巫就没有其他秘事阿布知道?”
巴扎摇了摇头,“属下不敢确定。”
罗傲又道,“阿布身中数刀,凶手定是对他恨之入骨,若不是大巫又会是谁?若是大巫哪么又该是什么样的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