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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曾经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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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风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忍不住差点松了口,此时的云风几近麻木,唯有本能地紧抱着孟和。血水不断的喷溅出来,将他的整张脸全染成了红色,在孟和的嚎叫声中,他就像一头狰狞的野兽,倔强地紧守着自己的猎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和的挣扎越来越减弱,到最后无力地趴在云风的身上不再动弹。远处的太子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嘴唇微微张开,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浑身时不时抽动几下,发出微微的颤抖,像是见到什么可怕的景象。

殿门“咯吱”一下缓缓打开,齐王带着一队人马走了进来。还未走近,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便扑面而来,几个胆的侍卫便“哇”一声吐了出来,饶是齐王这样经历过无数次血战的人,也为之色变,嘴唇发白,情不自禁地抖动了一下身子。唐铁鹰扑了上去,轻轻推了推云风,心地问道:“云风,你还好吧?”

被他这么一推,云风这才恢复了些许意识,他血红的眼睛对准了唐铁鹰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终于认出眼前的冉底是谁,他才颓然地推开孟和的身体,冲他虚弱的笑了笑,仿佛在告诉他,自己没事。

就在他转头瞬间,他无意中看到靠在自己身上的孟和,只见他整个脖子上皮开肉裂,连个完整的地方都没有,只剩下一根脊骨连接着上面的脑袋。云风就像一头受惊的兔子似的,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发着抖。突然,他觉着嘴里满是腥膻的味道,用手一抹,手上全是鲜红的血液,他隐约想到什么,脸色转瞬间由红变白。

“呕!”云风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开始吐起来,污秽中还夹杂着一些血水和肉块渣子。

唐铁鹰一边帮他拍打后背,一边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哪知云风吐了几下后,抱住唐铁鹰,“哇”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还边泣声道:“唐大哥,我吃了那个死太监的血肉,不知道会不会也变得跟他一样不男不女啊。”

唐铁鹰哭笑不得的道:“哪有这回事,你想多了。”

等到云风粗声喘息了几下后,唐铁鹰将他扶起,对一旁的齐王道:“殿下,云风受了些惊吓,我带他先回去。”

齐王看着宛如嗜血厉鬼的云风,木然地点点头,轻声道:“去吧,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剩下的事就交给孤王吧,等过些时日,孤再来看他。”

等到云风走后,齐王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孟和,又看了看已经吓呆的太子,叹息着对身旁的人吩咐道:“将太子带下去,先找个地方妥善地安置,等我禀报父皇再行定夺。另外……”他略微停顿,指着孟和道:“把这个太监的尸首抬下去,找个地方掩埋了。”

皇宫中的战斗彻底结束,齐王率大军正式接管了整个京城的防务,齐王先去拜见了自己的父皇刘崇,父子之间深谈到了半夜。至于他们父子之间到底了些什么,外人无从得知。

第二日,宫中传来一系列诏令:其一,便是宣布太子刘焱谋害君父,阴谋叛逆,已被押入宗人府暂时看管。第二,则是正式接管麒麟卫,将麒麟卫将军张冲等一干热全部押入牢待审。第三,命齐王刘霖暂摄朝政。

一连串的政令下的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特别是那些与太子相交莫逆的大臣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这次是彻底完了,再无翻身之日。要知道,古往今来,只要涉及皇家宗室夺嫡争位的,总是伴随着惭愧和血腥。不久后,齐王下令京城内外所以军队进行换军换防,调边军入京,负责拱卫整个京城。待换防事毕,齐王对整个朝廷进行了大清洗,一批和刘焱交往密切的人被一网打尽。上法场的,被拉下马的,大规模的官员升迁、贬职、调动吸引了朝野全部的注意力,这样一来,倒让唐介甫单独上奏的劫银案始末没有掀起什么太多的波澜。

从皇宫回来后,云风便大病了一场,夜里总被噩梦惊得胡言乱语。这样一来,人一的垮了下来。唐介甫为此忧心忡忡,请了好些大夫前来整治,连齐王听后,都派了几名大内御医过来,可他的病情总不见好转,时好时坏,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这日,鲁四海特意到唐府来看他,刚一见面,见他一脸病容,鲁四海担忧道:“娃儿,你这是咋了,难道那个姓孟的太监武功真这么厉害,把你伤成这样。”

云风不愿提起经过,只是敷衍道:“此人武功登峰造极,还曾打败过我爹,这次要不是一时大意,恐怕死的人就是我了。”

“哦,你他曾经打败过你爹?”鲁四海难以置信的问道。

“对,还是他亲口的,他连我爹的绝学‘飞针点穴’都认得,想来不会是唬我的吧。”云风幽幽的道。

“你这么一,我倒想起一件事来,那年你父亲初出江湖,与一个人约战于京城郊外,在将其大败后,那饶师兄上门寻仇,又将你父亲大败,因为你父亲生平就输过这一次,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刻。”鲁四海恍然大悟道。

“有这样的事啊!”云风惊讶道:“这件事,父亲从来没告诉过我。四海叔,你快给我讲讲这件事的经过吧。”

“你父亲和我一起长大,他的事我是最清楚不过了。”鲁四海笑了笑,缓缓道:“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

与此同时,齐王正坐在御书房中,惬意地品着宫中的贡茶。他一脸陶醉地摇动着茶杯,仿佛被茶的香气所吸引,然而,宁静地外表下,却思绪万千,如今的他正在等待,等待最后的胜利。

在这一刻,他想起帘初的自己,曾经也有过远大的理想——那时的他意气风发,恨不得除尽下所有的奸佞,让蜀国上下国富民强。可他是皇子,生来就背负着和别人不一样的宿命,宫廷斗争中的尔虞我诈无时无刻不耗费着他的精力,皇兄的刻意打压,终日让他疲于应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变得工于心计,变得冷酷无情。想到这儿,他不由的想起那个叫云风的少年,他心怀坦荡,行为大胆,敢作敢当,和当初的自己何其相似。

也许,是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昔日的自己,又或者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着独特的气质吸引着他,他突然有些想要见见这个年轻人。

他对左右吩咐道:“备好车马,准备些礼物。”

随侍的人问道:“殿下,去哪儿?”

顿了顿,他轻声吐出两个字来:“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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