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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湖面有女子的哭声?
那就把湖填了吧。
“国后啊!”丽娘嬢嬢匆忙从外头走了进来。
脸色煞白,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陈天美脸色微微一凌,“丽娘,有话慢说。你也是这后宫里头老人了,这般不知庄重?”
丽娘沉下了气。
“国后啊,那月阁小婢……她……”
“死了?”
“不不!似乎是孕了……”
“孕?”费了一会儿工夫才明白丽娘话中的意思,“哪个野男人的!”
本来想说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
后来想想打死一个未免太便宜了她。
要打死,当然是打死一双了。
听这口气丽娘已经不怎么敢说话了。
丽娘是从陈王府过来的嬢嬢,也是陈王夫人特地派来照应陈四姐的。
陈四姐从小在府里头做大小姐惯了,也目中无人惯了。
夫人就是怕她到了白帝身边受什么委屈,没有一个自己人好帮衬。
丽娘来了以后就发现白帝其实对陈天美是极好的。
凡是在后宫里待了些年头的老宫人们都说比之前的那位国后可好了许多。
而且白帝一看就是自己欢喜这位国后,凡是不忙的时候总是在身边陪着。
之前那位国后,丽娘自然是了解的。
那位也是陈王府里头出去的主子,是陈四姐的亲姐姐。
只是那一次两人一起落了水,最后被救起来的却只有陈天美一个人。
陈天清的尸骨最终到底是浮起来了。
听说打上来的时候可吓人,见着的人都被吓哭了。
白帝亲眼去瞧了,觉得那副死相不吉利,不肯让入皇陵。
所以尸体就让人包了送回了陈王府,葬在了陈王的野地里。
她的母亲自然是好一顿哀痛哭泣。
但是白帝的婚书很快的下来,要迎娶的正是陈四姐。
这一下子陈王府立刻就不丧了,倒是喜庆起来。
丽娘出门之前,府里头连纸钱都不让烧了,说是不吉利。
仔细想想那位国后也挺惨的。
新的国后手段雷霆万钧也是众所周知的。
那片差点淹死了她,实则淹死了她姐姐的湖,不出两个月就让人整条填了。
她的性子也与她姐姐简直没有半分的相似,眼里一点揉不得沙子。
听不得一句抵触的话。
白帝嫔妃本就不多,稀稀拉拉三四个人,她入主不到半年,每一个都让她教训过了。
那些太妃碍于陈王家世也不敢硬得罪她。
倒是把太后哄骗的很好,整个后宫都在说国后的为人歹毒非常,却只有白帝和太后被瞒在鼓里,还瞒的滴水不漏。
天天当面说着国后的好呢。
白帝在母亲那里用晚膳后就径直走了过来,也没让人准备轿子。
陈天美准备了好些水果、糕点端了出来。
白帝也不觉得撑,硬是吃了些下去。
于是陈天美就说起来,自己从丽娘那儿听来的消息。
“在月阁的小婢似乎是找了外头的野男人,居然也能怀了!”
陈天美一个人说的兴冲冲的,丝毫没有注意到白帝的脸色越来越僵硬。
月阁是东桑国用来祭天的地方。
东桑国重商之都,历来迷信。
月阁小婢那是整个东桑国内精挑细选出来的闺房女子,冰清玉洁,是要养到一定岁数后用来宰杀祭天的。
至于到底养到什么岁数,就由国师等通天意的人来说了算的。
白帝本身对这个制度不满是一方面,而且他也认定了所有的都是骗人的。
因为所谓的到了岁数,其实就是看那些小婢子的家属能够供养到什么时候。
他们对国师等人的供养时间越久,女孩子们活着的时间就越久。
等到了岁数已经不合适祭天了,则会放了出去。
因此以前的小婢子确实都用来祭天了。可后来的那些分明就是用来给国师等人鼓腰包。
最令白帝生气的还不是他们私自害人,而是分到的供养金从来不算他这个帝王一份!
陈天美所说的那个小婢白帝是知道的。
有一副非常动人的歌喉。
正是由于这副歌喉,某天夜里把他吸引了过去……
所以此刻国后口中声声的“野男人”十有八九就是白帝自己了。
而且他还去了不止一次。
那一阵子他就像被什么妖孽迷住了,根本摆脱不得。
后来某一天,他突然就幡然醒悟了。
认为这一切都是国师给他布下的局,就是为了让他掉入陷阱不可自拔的。
这么一想,他就开始厌恶起来。
于是就再也不去了。
但是没想到……那小婢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这种事情传出去本来就是丑闻,更何况被国师知道了以后……简直不敢想象。
他其实有些想听听陈天美的看法。
陈天美的特立独行目中无人他是有听到过的,而且深深相信的。
然而陈天美在他面前却乖顺的像一只猫,于是他便觉得有这么一个令人无可奈何的国后也好玩的。
尤其是连国师都开始弹劾这位新国后,白帝的心情就愉悦了起来。
很多时候他厌恶那些大臣、臣子,却丝毫没有办法。
只能看着他们气自己,自己不能同样去气他们。
现在的这个国后就完美了解决了所有的矛盾。
国后是他的女人,大臣们哪怕国师也干涉不了。
但是国后的所作所为,所说所行这些大臣又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
于是就不得不恳求白帝下令治理这位国后。
可他就偏不!
国后已经换了一身细砂长袍坐到了他的身边。
身形曼妙修长,隐隐卓卓,可见又不可见,是最撩拨人心的。
白帝立刻觉得身子热络了起来。
伸手就将准备好了国后拢在了自己胸前。
正要亲吻下去,却是国后一个手指顶开了他。
“白帝啊,您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查一查那个野男人?”
怎么还绕在这件事情上。
白帝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子嗣这种事情他还年轻也不着急,所以明天天一亮就亲自派人去把孩子做了。
若是那小婢不肯,就算她倒霉了。
若是肯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择几日后再找个理由把人送回家,换一个进来就成了。
月阁本身就不是一个固定不变的地方,里头的人天天换。
反正那里国师当家,他也懒得管。
月阁里发生的一切他都是不信的。
也就像某些村落里的关公庙和土地庙。
天色好的时候人人都去拜一拜,否则就根本没有人光顾。
白帝的手刚刚探进国后的衣服里,就被国后一边捏住了,“白帝,不会是……”
就觉得心肝噗噗乱跳,不会被发现了吧?
其实说起来他也没有什么好害臊的。
堂堂一国之主,宠信了就是宠信了。
可是不知为何陈天美总是有一种气场,好似自己做了什么事没有得到她的首肯,那就是不对的,就是辜负了她。
白帝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到底要说什么,不会是什么!
但是陈天美还是没有说下去,而是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如果这个时候再去追问就显得太刻意了。
白帝内心这么告诉自己,不知不觉搂住自己的国后就睡过去了。
睡梦中还听到一个声音在说,白帝啊!您怎么不救我呢……
他吓得立刻醒了过来。
醒来以后忽然发现睡在身旁的人已经不是陈天美了。
身材清瘦了许多,面色苍白了许多。
竟然是已经溺水而亡的前国后,陈天清。
白帝啊,好歹我也是您的国后,虽然日子且短,可怎么就不让我入皇陵呢。
我不入皇陵,以后怎么能陪着您呐!
说话声音切切的,到了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白帝这时候真的是怕极了。
拼命的想把她推开。
那时候人捞上来,许多人都对他说别去看了,可怕着呢。
可是他想着一个女人的浮尸罢了,能怕人到什么地步。
而且那个时候他心里也有着一个隐藏的念头。
他跳下去救人的时候,其实是可以救下她的。
只要再往远了去游一游,就能够到她了。
可是陈天美就在自己跟前,就扒拉住了他。
他本能的就先拽起了陈天美,将她送到了岸边。
再回头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陈天清了,当然他也没有仔细找。
在水里泡久了喘息都不匀称了……
喘气?!
他蓦然发现身边的这个陈天清是没有气息的。
所以到底是在做梦啊,还是见鬼了啊。
他愈发的想推开,愈加推不开。
最后着急了,就拿手指去掐女人的喉咙。
掐着掐着她就咳嗽起来了!
一看这有效果他掐的更使劲了。
他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了。
还有隐隐约约的叫他的声音,“白帝啊——白帝!”
那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再仔细一瞧,眼前的哪里是陈天清啊,根本就是自己的新国后陈天美呀。
他急忙松开了手,可还是不敢确定。
一直盯了很久,陈天美脸色都发紫了,这才敢忍下来。
“白帝……您要……杀死我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白帝一时间被自己懵住了。
刚才那个是梦?
对!一定是梦。
可是梦也未免太真实了吧。
而且他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为什么掐着陈天清的时候手感那么奇特。
而掐着掐着,手底下的人就变了……
白帝再也睡不着了。
而且也睡不踏实了。
每回想躺下好好的睡一觉总是莫名其妙的惊醒过来。
总能看到在诡异的角落里有个湿漉漉的女人,站在那里。
看起来熟悉又陌生。
而陈天美被白帝掐了之后也有些心虚起来。
他那时候嘴唇翕合着,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可是没有声音发出来。
后来回忆起来的时候,模仿那个口型,发出来的声音竟然是“天清、天清”?
陈天美心虚了。
在水下的时候她要比姐姐强壮的多,她还会游泳,而姐姐是不会的。
掉下去的时候姐姐就在自己身边。
伸出手来抓过她。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掉,于是用力的踹啊踹。
直到身上的重量突然轻了。
她就知道姐姐是被自己踹下去了。
如果再让她来一次,她是会去救姐姐的。
当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不愿意救姐姐了。
那是因为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头说着,别救,别救,别救。
那不是她自己的念头,她十分的确定。
而且更奇特的是,之后作为姐夫的白帝跳入水中,竟然像没看到沉的更深的姐姐一样,直接捞起来她就往上游。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彼此提醒,还有国后呢,国后还没救上来。
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姐姐咽气一样。
那天她走到湖边,就是淹死姐姐的湖边,已经被填平了。
然后就听到有人在那边哭泣着。
她忽然生气的走了过去,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宫女又在祭拜。
很多人就是这样,活着的时候或许并没有多少的忠诚,可是死了以后却显得格外留恋似的。
还有些人只是因为胆小,觉得国后惨死,害怕会回来找他们说话。
那才是最恐怖。
就听到先国后说,某某啊,你可愿意跟着我一道去。到了那边你就是我身边最忠诚的侍女了。
准会吓疯的。
但是走到死角,又转出来,却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难道真见鬼了?!
陈天美恼怒起来。真是的,连死了都不太平。
她跺了两脚,正要走,一只手伸过来。
直接拍在了她的身上。
“啊啊啊啊——”
第二天一早有人发现了躺在湖边的国后。
有人说是因为思念成疾。新国后到底是挂念她的姐姐先国后的。
但这个时候太医说出了一个噩耗,国后腹中的胎儿没有了!
“国后她……坏了?”
“不知道哇!”
“问问丽娘嬢嬢呢?”
“都没有人听说过啊。”
其实不赖这些宫人们。
连陈天美自己都不知道这回事。
平白无故的就有了,平白无故的就没了。
简直就像被诅咒了一样。
在书房里听着侍卫禀报的白帝却脸色一白,一白一红一青的。
孩子没了。
不仅是国后的孩子没了,他另外一个孩子也没了。
只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另外那个在月阁中的孩子的存在。
白帝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没关系的,自己年纪还轻,总是还能有的。
他只是不明白国后怎么会没有告诉她呢。
就像已经坠入湖底又被捞起来的先国后其实也怀了身孕的消息至始至终都不曾被人知晓过。
大概只除了她自己。
“那个婢女死了!连夜死的。好像说是自己吊死的……”丽娘又匆忙的过来向陈天美回报。“还有一件事情啊,那个野男人找到了!”
“是什么人?”
“宫廷里一个巡守的侍卫。本来不该从那条路走的,但是那一夜据说鬼迷了心窍,很多人都在那一晚走错了地方。”
其中也包括白帝,可是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
除非再出一件什么事情,让人联想到这上面来。
“吊死之后呢?”
“尸体还给他们家人了。”
“那个野男人呢?”
“连哭都没有哭一声。但是被调走了。”
“调走了就好。”
“那、还要跟白帝说么?”
陈天美斜眼看了一眼丽娘,“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什么?”
“那、国后您怀孕的事……”
“我没有啊!”
“唉?可是太医明明说。”
陈天美心想自己怀没怀自己会不知道?肯定又是搞错了脉相。
老太医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师父,那国后的孩子是……”
“是个死胎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