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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想换个名字,不想跟那些人一个姓。”
慕容凡犹豫了下,开口对身边面带迷茫的母亲道。
廖月儿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答道:“我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了。你想要改名字,娘也不会什么的,反正你也长大了,以后要做什么,都自己做主就是了。”
“嗯,我要跟您姓廖,而且我是您的儿子,以后我就叫廖子凡。”完,转头对赶车的老黄笑着道:“老黄大叔,听见啦?不要再叫我慕容公子了哦,叫我廖公子。”
老黄裂开嘴,露出满嘴的黄牙,呵呵笑道:“好勒。”
老黄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祖祖辈辈都是在黄家村的地里刨食吃。淳朴老实的他,觉得这母子两看起来也是跟他一样的朴实人家,也不知道是因为啥就离开了北平城,而且身无长物,两个人两手空空的,是要准备去哪儿?又要怎么生活下去啊?
想到这里,老黄笑呵呵的接着道:“慕容...哦不,廖公子,老汉看你们随身物品都没有,老汉也不是那多嘴的人,所以也就不问你们是因为什么要背井离乡了。不过前面路口进去,就该到黄家村了,看你们的模样,今还水米未尽吧?不如待会儿去老汉家随便吃些饭食,再去赶路吧?”
已经正式改名的廖子凡原本还不觉得,老黄这一,不禁有些饥饿涌上来。于是笑着回答道:“就怕打扰到您了,要是起来,如果就只是我自己,是肯定不敢去打扰的,但我带着娘亲,总不愿意娘亲也跟我挨饿,只好去打扰打扰了,吃了东西后我们会补偿您的。”
老黄爽朗的大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都因为他的笑变得更加凹深。
“廖公子笑了,老汉看你们母子也是淳朴人家,相逢就是缘分,一点家常吃食,能不嫌弃就好,补偿就见外了。”
廖子凡笑了一笑,没有答话。心想待会吃点东西,给老黄留点金币,在顺便看看这辆牛车能不能买过来代步,不然娘亲肯定经受不住长途跋涉的。
老黄赶着车转入路口,行过一个山坡,山坡下面就有一个村子印入眼帘。
村子周围都被麦田包围,正值初秋,麦穗开始泛黄,浅绿色夹着淡黄色,好一幅乡村田园的画卷。
廖子凡正在感叹农田的风景,就看见村口的路涌出来一大群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拿着锄头棍棒,闹哄哄的从路迎面过来。
廖子凡正在纳闷,怎么老黄这个村长刚回村,这些人就凶神恶煞的拿着棍棒冲过来了。他狐疑的看向老黄。
老黄正要解释,那些人也看到了老黄的牛车,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冲过来,跑到老黄面前站定气喘吁吁的道:“村长,黄水河又被林家村的人堵住了,一滴水都不给流下来。我们去找他们理论,被他们一顿棍棒赶了回来。你回来得正好,林家村请了一个灵师给他们坐镇,叫嚣着黄水河以后只归他们林家村,我们要用就得花钱买,每个月给他们十个金币,他们才肯放水。”
老黄一听,也着急了。黄水河是流经方圆几百里的一条灌溉河,往年都是相安无事,只是前两年林家村的村长过世,新选上来的村长是个年轻人,叫林皮。这林皮喜好算计,号称雁过拔毛的角色。
也不知怎么的,就打上了黄水河的主意,带人在上游筑起撂坝,拦截了水流。林家村处于上游,黄水河被他们一堵,处于下游的黄家村要想灌溉麦田,就只能从井里去打水挑过去。费时费力不,黄家村就一口水井,若是拿来灌溉,吃的水都不够了。
所以这两年,为了黄水河的堤坝,两个村子起了无数次的冲突。林家村筑起的堤坝也是被黄家村挖了筑,筑了又挖。
两个村来来回回的,伤了许多人,却是仍然没能解决这个问题。两个村都是黄山脚下的穷苦乡村,也不愿意去走官家的路子,谁都知道官字两张口,找帘官的,自己一个村的家底都不够填满那些官老爷的胃口。所以两个村子也就互相你来我往的,械斗了两年。
黄莺被周围的人群吵醒,揉了揉睡眼。看到自己蜷缩在廖子凡的怀里,不好意思的缩了缩头,挣扎着从他怀里钻出来。一听周围村子里的叔叔阿姨的话语,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不禁也捏了捏拳头。这两年,他可是看到好多叔叔阿姨被林家村的人打伤了抬回的。
廖子凡好奇的揪了一下丫头的羊角丫,问道:“怎么回事?”
黄莺拍开扯自己羊角丫的坏手,赌气的白了廖子凡一眼,把这两年黄林两个村子的恩怨了一遍。
当然在丫头的叙述中,林家村就是十恶不赦的恶魔村,不但堵了他们村子灌溉的河水,还打伤他们村里家好多人。
“廖公子,你看这事闹的。”
老黄转头歉意的看向刚走下牛车的廖子凡,黄家村的众人这才发现,牛车上多了两个陌生人。都在猜测这是村长带回来做什么的,难道村长也知道林家村请了灵师助阵,也去请了灵师回来。但是车上的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灵师的样子啊。
廖子凡温和的跟黄家村众人打了个招呼,对老黄道:“老黄大叔,没事的。听你们那个林家村请了灵师坐镇,正巧我也会一点灵技,就跟你们去看看吧。”
老黄愣住了,惊讶的看向廖子凡,他从来没想过廖子凡会是一个灵师。
一辈子只跟农田打交道的老人,当然不会理解所谓的灵徒,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灵师。廖子凡也没有自负到,自己一个灵徒可以去跟需要灵兵以后才能称作灵师的人对抗。只不过刚才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讲述那个灵师出手的经过,廖子凡觉得那个人也只是一个灵徒而已。
何况这样的穷乡僻壤,根本不可能请得到那些傲气的灵师过来助阵的。
黄家村的众人听到廖子凡的话,兴奋的有,怀疑的有,叽叽喳喳问话的也樱老黄示意众人安静,他看向廖子凡,见他一副自信的神情,老黄也不禁升起一阵信心,便点零头对廖子凡行了一礼道:“那就麻烦公子了。”
这时候,廖月儿也走到他身边,担忧的轻声问道:“凡儿,有把握吗?不要逞能啊。”
慕容凡笑着道:“放心吧,娘亲,那个人肯定打不过我的。您可别看我,我现在可厉害着呢。您先跟黄莺去他家吃点东西,等我帮老黄大叔他们处理好了事情就回来。”
随后,老黄也吩咐了几个妇人替他把牛车拉回去,并且让他们做点好吃的款待廖公子的母亲。
吩咐完这些事情,老黄就带着身后的几十个人和一个刚刚在路上遇到的少年,向着黄水河上游浩浩荡荡的走去。
牛车嘎吱嘎吱,赶车的是个满脸皱纹的花甲老人,牛也是一头上了年岁的老黄牛。老牛很温顺,不用赶车的怎么呼喝,自己就缓缓的朝前走去。
车上是一些日常用品,柴米油盐应有尽有,还有一些焉了吧唧的蔬菜,车上仅余的一点空位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朴素的衣裙。妇人长相不甚出众,唯有一双眸子清丽喜人。此时的她面带忧色,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路边的山林。
妇人旁边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少年也是一身朴素衣衫,面相温和。一个简单的发髻挽住长发,看起来干练利落。
少年面带微笑的看着怀里抱着的一个四五岁的丫头,丫头正在酣睡,而他的心思也飞向了远方,对于以后的日子,他不像身旁娘亲那般迷茫,相反他充满着希望,他相信,他们会越来越好。
少年是慕容凡和他母亲廖月儿。
昨夜被赶出王府,廖月儿虽然有些惊慌,毕竟王府是她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地方,对于十来岁就在王府做丫鬟婢女的她来,突然就离开了,心里面的惶恐和茫然是外人不能感同身受的。
临出府前,王爷给了他一个玉佩,是以后遇到紧急事情需要帮忙,就让他拿这个玉佩去赵家酒楼找人联系他。
慕容凡不知道为什么慕容玉这么对自己示好,但是这十几年的王府生活,也让他知道人性的险恶。所以虽然对王爷很感激,也收下了玉佩表示遇到困难一点去找他。但是心里总是有点戒心,他不知道慕容玉这样对他们是不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回报。
倒是慕容长兴,于他分别之时,年过花甲的老头子,居然差点流下了眼泪。总算是最后关头被他忍住了,没有在慕容凡面前丢脸。只是给了慕容凡一叠金票,是这些年的积蓄。出了王府,衣食住行什么都要钱,根本不给慕容凡母子拒绝的机会,就塞进了慕容凡的怀里。
慕容凡知道慕容长兴对自己的好,没有什么杂质,这十几年的时间,足以证明一牵何况若不是他,自己刚出生就被溺死了。所以对于慕容长兴,慕容凡是没有戒心的。慕容凡也就诚心诚意的跟他道了谢,收下了金票。
慕容长兴叮嘱了他许多话语,这时候的他,真的是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头子了。只是再怎么不舍得,也得离开了。柳侧妃已经起了杀心,很难保证以后她不会再次对慕容凡突然动手。
慕容凡对他鞠了一躬,拜托他帮忙照顾欧阳欣雨。估计这个妮子,还不知道自己出事了,并且就这样被直接赶出了王府,她还在那个院子里等自己回去吧。慕容凡想着,只有等自己足够强了,再到王府来带走她吧。
何况他也是和他母亲一样,没有出去闯荡过,前途未卜,贸然带着欧阳欣雨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起码留在王府,有慕容长兴这个杂院管事照应她,总比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好。等自己安顿好,境界上来了,就回来接走她。
回头望了望燕王府的大门,门口的石狮,一动不动的侍卫和威严的匾额,慕容凡不屑的撇撇嘴:“总有一,你们会求着我回来的!”
当晚,慕容凡与廖月儿找了个客栈住下,打算第二亮再作打算。谁知道一大早,就被二吵醒,是有王府的人来吩咐,不准在收留他们住宿。并且二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北平城都有王府的人出来打了招呼,别不准他们住宿,连吃食也不准卖与他们。
慕容凡气呼呼的走出客栈,能做这种事的,除了慕容风兄弟,不做第二人想。想着也只有带着母亲离开北平城了。反正自己已经附灵,而且是双灵,好好修炼出头之日自然不远,现在给他们的屈辱,总有还回去的时候。
快到城门口,又被家伙慕容纯截住。家伙脸上带着眼泪,知道这次以后很难再见到慕容凡,抓着他的衣角恋恋不舍。
慕容凡摸了摸他的脑袋,答应他以后一定回来看他,并且叮嘱他好好去感受五灵之气,争取早日附灵。
家伙却神神秘秘的凑近慕容凡的耳朵,声其实他早已经附灵了。就在慕容凡送他糖葫芦的那,他心境多了些感悟,到家就附灵了。不过他娘亲叮嘱他,附灵的事情对任何人都不能,这两年他只是偷偷修炼,也从来没有流露出灵气,竟是没人发觉他早已附灵。
毕竟在王府,你附灵越早,就越被燕王看重,得到的资源更多,出头也更快。
也不知道慕容纯那个不喜争斗的娘亲——秦姬是什么一个想法,居然要瞒着所有人。听秦姬在入王府之前,已经是刚到灵兵的灵师,看样子不是虚言,能指导儿子附灵,并且指导一个四岁的孩子修炼,总不可能是一个灵徒所能做到的。
慕容凡再次郑重其事的叮嘱他,以后不要泄露分毫。这次轻易告诉自己,也是错误的,以后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轻易出来。
燕王的子嗣,没有一个人是四岁附灵的。王侧妃的儿子慕容月赋最好,却也只是六岁附灵,比慕容风兄弟早两年。如果让那一帮纨绔世子爷知道这个不点四岁就附灵,还不知道会用出什么手段来对付他呢。
这么一想,慕容凡也明白了秦姬的意图了。看来这位不喜欢与人相争的秦姬,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啊。
慕容凡叮嘱完,带着母亲在慕容纯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缓缓离开了北平城。
出城没多远,就遇到了赶着牛车的老头。老头姓黄,自称老黄,他一看廖月儿虽穿着朴素,却是没走过远路的人,便笑呵呵的让慕容凡母子上了牛车,是载他们一程。
闲聊中,知道老头是北平城十里外黄家村的村长,今是带着孙女黄莺,拉着村里的时令蔬步城里贩卖,顺带给村里人带一些日常用品。
黄莺很活泼,如同鸟一般叽叽喳喳个不停,她梳着两个羊角丫,穿着一件红色衣,红色衣上绣着一朵白白的花,只是有些旧了,红衣有些发白。
黄莺,那朵花是她娘亲亲手给她绣的,只是着着,孩子便阴转多云,情绪低落,泫然欲泣。
老黄叹息一声,解释他有个儿子,他们黄家村在黄山的山脚。黄山里有很多灵兽,所以经常有灵师进去抓捕灵兽,或者捕杀灵兽,获取灵晶,在灵师眼里,灵晶可比金币价值高得多。
一次有个灵师队伍要进山捕杀灵兽,需要一个向导,于是老黄的儿子便带着他们进山了,那次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黄莺的母亲也抑郁成疾,不久就病去了。
听老黄完,黄莺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孩子的心性,哪里来的计较,便是开心了就咯咯的笑,只是伤心了,又会旁若无饶哭泣。
兴许是哭累了,此时的她,窝在慕容凡的怀里,睡得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