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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圆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的双腿就如同灌了铅一般,实在是走不动了。
李沉舟与郑疏雨也一并停下了脚步,边残留的剑气已经荡然无存,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沉舟,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指不定是别道长有他自己的盘算,不让咱们跟去呢。”
李沉舟叹了口气,他又如何听不出郑疏雨这番话的意思,眼下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贫瘠的山阴,睹不见空中红日,望不见去路在何方,也瞧不清来路的方向,不知不觉三人便走到了这不知何处。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况且又是这样疲于奔命地追赶,不甄圆,就连那俩年轻子也都饿了,可是这里一片寂寥,郑疏雨也折腾不出吃的来。
甄圆得知此“噩耗”,忙体察地貌,寻找临近水源或是山林,结果却不尽人意。
又逢阴云掩日,迟疑之际落雨已至。起初还是淅淅沥沥,渐而如大豆临盆,再后来便是狂风大作让人不得睁眼。
雨水顺着光秃秃的山脊倾斜直下,夹杂着碎石滚滚,那三人只得手牵着手相互扶持,这才勉强稳住身子,但也是寸步难校
“这是遭的什么罪,遇见甄圆总没好事,上次是把咱们赶到了迷魂洞去,看看今咱们往哪里逃。”郑疏雨嘟囔着嘴,抱怨个不停。
甄圆当然不得示弱,他反驳道:“嘿,你子倒会撇清关系,我还觉得是你把霉运带给道爷我了呢。”
李沉舟听得着二人你来我往,心里烦躁得很,他索性松开拉扯的手臂,费力走到一方巨石旁官换得个清静。
郑疏雨与那甄圆的口角之争已是家常便饭,可谓是随战随停,他们见李沉舟寻得遮风挡雨地,直接化敌为友搀扶行了去。
巨石虽大,藏个李沉舟与郑疏雨暂且够呛,可甄圆大腹便便一扭进来,便显得有些顾头不顾尾了。
郑疏雨正欲就此教一番,好接着刚才的“战事”,却是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让他险些咬了舌头。
郑疏雨与李沉舟俩人体格较,被震飞了起来,唯独甄圆稳如泰山而不动,甄道长双臂舒展开来,将两个不好生长肉的辈给拧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李沉舟惊恐地问道。
甄圆不以为然道:“山神老爷跟你开玩笑呢,莫怕莫怕,一会儿就好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摇地晃,比之先前还要更甚。
“无碍无碍,马上就消停了。”这甄道长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阵仗没见过。
李沉舟望着左右山势起伏感叹道:“你没糊弄我们?”
甄圆轻哼一声,只道这穷乡僻壤出来的李沉舟没点见识,这点事就给他吓怕了。
“甄圆,这还真不是山神老爷捉弄咱们。”郑疏雨嘴巴打结了一般地道。
“郑疏雨啊郑疏雨,没想到你……”甄道长的话语讲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只见得左右山川在离他们快速远去,他们身处之地竟是向上抬升,冲着那九重去了!
“嘶嗷”一声低沉的鸣叫,从他们身下的“山川”发出,整块“地面”向右侧倾斜而去,他们三人顺势滑落,好在这片“山川”地广且贫瘠,三人翻滚许久倒也没有撞着什么尖锐之物。
李沉舟于慌乱中拔出身背沉剑,而后他一把抓住郑疏雨的手,再将沉剑直狠狠插入地面,这才定住身子。
“疏雨,抓紧了,我去寻甄道长。”李沉舟疾声道。
郑疏雨却没有就此松手,他反问道:“你去哪里寻他,别你自己也不见了。”
李沉舟道:“那你我该怎么办,总不能丢下甄道长不管吧。”
郑疏雨嘴角一抹淡笑,却是他率先松手而去,翻滚了几圈后找准重心,双腿蹬地扶地而起。
“疏雨!”李沉舟竭力大喊,早已见不着其身影。别辞离去在先,而后又是甄圆、疏雨依次陷于泥泞,李沉舟双目一横,也是弃剑追去。
这座沉寂的山峦,已然整个翻了身来,似是一猛兽从沉睡中苏醒。碎裂的山体夹杂着雨水翻涌而来,李沉舟将气劲灌注于双腿,也难以挣脱大地的束缚。
耳畔尖锐的嘶鸣声不绝于耳,李沉舟于跌落之际终于看清了这山体的本貌,竟是一只乌龟模样巨型异兽。
在烛龙殿修行的时候,烛九阴曾提到过一些与他齐名的远古异兽,其中少有此类身躯庞大者,其中最为显赫的便是东海神鳌。东海中有巨鳌驮着三座仙山:蓬莱、方丈、瀛洲。当年女娲炼石补,曾斩下了巨鳌四肢,将其放在四方以立四极。而今也不知是何缘由,这异兽远迁故土来到此处。
李沉舟不知跌落了几百几千米,好在一棵参巨木将其拖拉,这才免遭粉身碎骨之苦。
放眼望去,大地满目疮痍,神鳌休憩的那块庞大地域,曾经也有山川湖泊、草木虫蛇无一不被压成了平地。
李沉舟嗅到一股血腥之气,他望着眼前遮蔽日的庞大异兽,悲痛不已,想必那甄圆与郑疏雨当是难逃一死,若非他李沉舟执意要寻别辞而来,哪有如此多瓜葛,这……
积压在少年人心头的怒火已经烧至喉颈,仿佛张口便能喷涌出火来,李沉舟沉痛地闭上双眼,再睁开已是鲜血淋漓。他听见了万千生灵死前的哀嚎,上至归途的鸿雁,下到泥土缝隙里的虫蛇,还有成百上千的山野居户。纵使他们缺失了情感,麻木不仁,但对生的追求却丝毫没有减弱,李沉舟站立在这片废墟之上,与万物感同身受。
神鳌面朝一侧,他似是也感悟到了这渺之饶怒意,伴随着惊动地地嘶吼,他缓缓转过身来,沉剑就插在他的肩头,如沧海之一栗。
李沉舟抹去嘴角地淤泥,在这狂乱的雨里,他向着那庞然大物逆风而向疾驰而起,如闪电又似奔雷,他每踏临一方土地,心间积郁便沉重一分,待得他靠近神鳌足下,他已将万千苦痛铭记于心。
神黩许不解,他只是由东向南行了几千里……正如不周山巅的仙人,又如何能体会苍生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