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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老鸨像是自责,又好像是后悔,不过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好笑,却也很可恨。
过了许久,老鸨才回答道:“昨天晚上陪陈彪的是阿欣,要不要我把她叫来?”
“自然是要的。”
老鸨急急忙忙走了出去,不多时领着一个艳艳若桃红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很紧张,见到克格之后也不敢先开口说话,克格见此,多少是觉得奇怪的,青楼女子每天见那么多男人,按理说不应该有如此忸捏才对,就好像是刚出阁的大姑娘。
“昨天晚上你跟陈彪在一起,都吃了什么或者喝了什么?”克格并不多说废话,直接问道。
阿欣仍旧是害怕的,道:“就……就是chun香楼供应的饭菜和酒,并无其他东西啊!”
“那些饭菜和酒水都是你们天香楼自己做和酿的吗?”
这个时候,老鸨连忙说道:“这个当然啦,菜是从外边卖来的,做都是我们自己的老妈子做的,而酒嘛,因为需求过多,若不是客人要求,都是喝的我们自家酿的,这样节省成本嘛。”
老鸨挺会做生意,克格淡淡一笑,继续问道:“饭菜和酒水都是一同分发的?”
“是,酒是从一个大酒缸里淘出来的,饭菜也是从一个锅里做的,那陈彪死了,真不关我们chun香楼的事情啊!”
老鸨想将事情推个一干二净,不过克格并不笨,淡淡一笑,随后向阿欣问道:“中途可有人离开?”
阿欣点点头:“有人离开的,我们……我们那个之后,陈彪突然内急,就急匆匆的下去了,然后就我一个人在房间。”
“你有没有单独离开过房间?”克格望着阿欣,继续问道。
阿欣的脸sè很难看,她抬头望着克格,然后又马上地下头,道:“没有,陈彪内急回来之后,我们有做了一次,然后陈彪便离开了chun香楼。”
“那些饭菜你可都吃了?”克格继续问道。
阿欣摇摇头:“我只喝了酒,饭菜是没有吃的。”
“你为什么不吃那些饭菜?”克格问的急迫,让阿欣来不及细想。
阿欣额头冒汗,可还是答道:“我们一晚上要陪好几个客人,都是不吃饭的,因为吃饭浪费时间,只会让客人在我们身上多停留,所以想要客人快点满足,就是喝酒,然后上床。”
克格暗叹,青楼女子多不易,看来是真的,她们为了生存,放下了自己的面子尊严,甚至是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她们的青chun,就这样耗费在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身上,直到sè衰,他们或顺便找一个人嫁了,或就成了另外一家青楼的老鸨。
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如果事情真如阿欣所说,那么毒一定是下在饭菜上亦或者陈彪内急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人,那人敬了他一杯酒,而那酒是有毒的。
这是极其有可能的,在青楼这种地方,遇到一两个相识的人,太正常不过了,而同来寻欢,碰一杯也就更说得过去了。
昨天晚上的饭菜早已经成了泔水混杂在了一起,想验已是不可能,克格和yin无错两人又陷入到了困境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chun香楼里突然传出阵阵惨叫声,老鸨听到那惨叫声后,顿时恼怒不已,边向外走边骂道:“谁这么不长眼,来我chun香楼找事。”
克格等人跟着走了出去,结果发现是温梦在教训一个男子,那男子被打的皮青脸肿,鼻子上的血流了一身,那样子好生可怜,老鸨看到这种情况之后,便要去质问温梦,这个时候,克格突然说道:“她是来找我们的。”
老鸨顿时停了下来,然后很识趣的说道:“一定是那个男人不老实,连克公子的人也敢碰,活该他倒霉。”
温梦笑着跑上了二楼,然后对克格说道:“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些个人中毒之前,都曾经来过chun香楼,而且调查的时候发现,死的都是男人。”
死的都是男人,这点克格他们没有见过死者,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包拯见过却没有发觉,这就让克格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了,不过现在发现也不晚,克格也就没怎么深究。
“中毒的人在死之前都来过chun香楼,想来这chun香楼一定有问题了。”yin无错望了一眼老鸨,在克格耳边悄声说道。
yin无错说完,克格还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那chun香楼老鸨便连忙上得前来,道:“克公子,这可不关我们chun香楼的事啊,我们chun香楼做这种生意,人多眼杂的,很有可能是有人潜伏在我们chun香楼里夜夜杀人的。”
克格望着老鸨淡淡一笑:“的确有这种可能,所以今天晚上就要老鸨你的配合了。”
老鸨害怕,自然一切都听克格的,她连连点头:“配合,配合,一切都配合。”
见老鸨肯配合,克格随即望着楼下的人大声喊道:“今天晚上在这里的人,谁都不准离开!”
这句话一出,楼下的那些男人都大声嚷嚷起来,他们虽然来此寻欢,可若是不回家,那家里的婆娘岂不是要来这里闹?虽然这些男人不会每个人的婆娘都来闹,但总会有那么几个的,所以他们听了克格的话之后,那里肯愿。
而这个时候,一个男子从一名青楼女子身上下来,朝克格喊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不让我们离开?”
yin无错见此人如此无礼,便想教训他一番,可他刚要抬手,便被克格给制止了,因为对克格来说,靠武力来震慑他们,并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
克格望着楼下众人,道:“我奉县令包大人的命令,来此调查命案,你们若是想走,也可以,不过你们走后,立马会有衙役请你们去县衙大牢暂住几天,是住大牢还是带着这里一个晚上,大家请自便吧!”
众人相互议论,而后又是寂静,不过却没有一个人离开,对于这些寻欢男人来说,去蹲大牢那可是耻辱,比当众yin乱都耻辱。
见没有一个人离开,克格他们几人也就放心了不少,而这个时候,温梦才连忙问道:“你让他们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克格淡淡一笑:“以前死的那些人都曾经来过chun香楼,chun香楼必然有问题,把这些人留在这里,就是要验证一下我们的推测。”
克格这么一说,yin无错和温梦两人顿时明白过来,如果今天晚上这里有人突然中毒,那就说明凶手必在chun香楼,如果没有,就有两种情况,凶手不在chun香楼,亦或者是凶手害怕了,今天晚上没有下毒。
只是这样做之后,就是拿一个人的xing命做赌注了,可克格对此并不在乎,因为如果他不这样做,这些人离开之后,照样有生命危险,让他们这样做,兴许是在保护他们。
夜渐渐深了,楼下的那些男人很困,不少人已经倚在女人的怀里睡着了,当然,也有一些男人因为担心家里的婆娘而不能安,在楼下走来走去,发出的声音惊醒了刚睡着的男人,那男人一阵大怒,发了几句牢sāo,随后又进入了梦乡。
克格和温梦他们几人就坐在二楼楼梯口,望着下面的那些人,他们要确定没有人离开,观察是否有人下毒。
后半夜的时候,温度有所下降,温梦又困的厉害,克格见此,道:“你先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yin兄两人就可以了。”
温梦摇摇头,道:“我才不去睡那些人的床呢,那些床一天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躺过了,好恶心好脏的,我宁愿在这里熬夜。”
可温梦宁愿熬夜,克格却是不肯,他将温梦揽到自己怀里,让温梦倚着自己,而温梦被克格如此的拥着,也并未反抗,不仅没有反抗,反而很乐意的接受了,不多时,温梦倚在克格的怀里睡着了,她的样子英气逼人,熟睡的时候又有几分可爱,让人好生的。
chun香楼里寂静异常,连那些担心家里婆娘的男人都因为太困而睡着了,克格和yin无错两人坐在楼梯口,望着chun香楼里的一切,可一切寂静,今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天渐渐的亮了,chun香楼外慢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交谈声,起早做买卖的人已经高声吆喝了起来,远处隐隐能够看到迷雾,chun香楼前的石阶上,有昨夜凝成的露水。
一些男人已经醒来,而他们醒来之后,并未急着离开,因为一天之中,男人的yu望在早晨是最强的,他们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一些女人在那些男人的抚摸下开始呻吟,整个chun香楼又是一片荼靡。
可没有一个人中毒,更没有一个人死。
chun香楼的老鸨从房间走出,她伸了个懒腰,向克格和yin无错他们说道:“克公子,这里的一切你可都看着了,可有人中毒,可有人死,我chun香楼一向清白啊,还请克公子高抬贵手,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的好。”
此时chun香楼的确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此一来,克格就是想影响他们做生意恐怕也是不能。
不过克格却不肯被老鸨这样说着,所以在克格叫醒温梦之后,起身说道:“今夜没有发生命案,并不代表你们chun香楼没有事情,也许只是凶手看到我们在这里,不敢轻易动手罢了。”
老鸨一时无语,而克格带着yin无错和温梦等人走过那些寻欢的男男女女身旁离开了chun香楼。
街上的远处仍旧有雾气,所能见的不过几仗远,而从那些迷雾中,传来阵阵叫卖声,叫卖的都是一些早点,克格和yin无错温梦他们累了一夜,也有些饿了,于是循着声音,走进了迷雾之中。
叫卖的是一个老人,此时的他正在给路人盛豆浆,而他的老伴刚将炸好的油条放进篮子里。
克格他们几人坐下之后,让老人给他们盛了三碗豆浆,一篮子油条,这种吃法让人觉得很舒爽,只是温梦嫌油条太过油腻,所以只吃了一根,豆浆倒是都喝完了。
对于宋朝能有这样的早点,克格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毕竟豆腐在汉朝已有,几百年的时间里,从做豆腐中发现豆浆,应该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而只要有油炸食品,油条又岂会没有?
就在克格他们刚吃完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名衙役急急忙忙跑来,神sè慌张的说道:“克公子,又有一人死了!”
又有一人死了!
克格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惊呆了,他们以为凶手一定在chun香楼,可是他们没有料到,凶手竟然在外边作案了。
昨天晚上,没有一个人离开过chun香楼,难道凶手并不在chun香楼?
来不及多想,克格让那名衙役领他们去案发现场,而在途中,克格向那名衙役了解了一下情况。
“今天一早,一个更夫来衙门报案,说在城西街角发现了一具尸体,现如今包大人已经带人过去了。”
“男尸?”
“男尸!”
不再多说,他们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向西街赶去。
赶到西街的时候,雾气已经散去大半,老远便能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吵吵闹闹议论纷纷,而几名捕快则在驱散那些人,克格等人来到现场之后,看到了一具尸体,此时公孙策正在验证。
尸体是一名男xing,身材修长,看其样子,长的还算英俊,不过此时的他九窍流血,很是恐怖。
公孙策检验完之后,起身说道:“死者遍身上下都是青黑sè,肚胀,吐血,肛门处亦有血出,我看是中了虫毒死的。”
“这么说是有人下毒毒死了他?”包拯连忙问道。
公孙策浅浅一笑:“这个不一定,看这个人的情况,昨天晚上他好像喝了很多的酒,如果是一条毒虫飞进了酒中刚好被他喝下,那也是有可能的。”
包拯微微点头,表示赞许,他也不希望是谋杀。
可就在这个时候,克格却站出来说道:“我看此人并非是中虫毒而亡,死者嘴唇裂开,牙齿青黑sè,九窍流血,恐怕是中了鼠莽草的毒。”
“鼠莽草?”公孙策一惊,因为他学医多年,对鼠莽草也是知道的,只是刚才没有想到罢了。
克格点点头:“没错,鼠莽草的毒跟虫毒很相似,只是会九窍流血罢了,而虫毒却没有九窍流血。”
公孙策听完克格的话,顿时醒悟过来,道:“没错,的确如此,江南多鼠莽草,很多人都用鼠莽草来毒老鼠,得到鼠莽草再容易不过了。”
被克格这么一说,大家的心头都不安起来,如果此人中的是鼠莽草,那恐怕必定是谋杀了,毕竟鼠莽草可不会像那些毒虫一样自己主动跑进死者的酒杯里。
尸体并无什么要检验的了,包拯这便让人画像,以便寻找死者的家人,而且这样做之后,包拯吩咐道:“派人在附近四处打探一些,看看昨天晚上有没有人见过死者,是谁跟死者一起喝酒的。”
包拯话刚说完,克格便制止道:“包兄,中了鼠莽草的毒之后,要一天一夜方能发作,我看死者前天晚上已经中毒,想要找出下毒之人,恐怕要调查前天晚上是否有人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