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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景上轩,在洛州可是大大的有名,景上轩当家掌柜陶然不过二十初头,长得很漂亮,家里原本是在朝中做大官的,十八岁那年父亲被奸臣所害,家破人亡,她只身来到洛州。
换成其他姑娘,遭遇这样的身世,若非草草嫁人,大概就要流落青楼了,可陶姑娘却在洛州开了间首饰衣服店,凭借无与伦比的鬼才,两年来红到发紫!
现在,景上轩陶姑娘亲手做的衣服和首饰,是洛州太太小姐们炙手可热疯抢的宝贝,有钱都没处买去,因为她这个人比较懒,不是给钱就干活的。
程遥儿是景上轩的常客,程元外给的零花钱,基本上都贡献给了景上轩。
叶娇娇一进门,就觉得不舒服了,程遥儿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到被诓进屠宰场的呆头羊一样,陶然是一脸好奇,旁边还有几个夫人小姐,多少都有些幸灾乐祸。
叶大小姐居然一个人过来,连丫鬟妈子都没带?真没教养!
“叶大小姐,一路辛苦了,先喝杯茶吧。”陶然往桌上一指,示意叶娇娇坐下。
叶娇娇确实是渴了,抄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气把整杯茶水吞进嘴里。
程遥儿相当之不屑:“叶大小姐真是性情中人,可惜糟蹋了陶姐姐上好的茶水。”
正觉得茶水不能下咽的叶娇娇,听到这话,很勉强地把茶给喝下去了,表情颇有些将就,外带同情。
陶然忍不住掩嘴轻笑,侧了头看着叶娇娇:“叶大小姐不喜欢?”
叶娇娇挠头,思忖着今天是只对付程遥儿一个呢,还是连带陶然一起削了?想想觉得这位陶姑娘没招惹自己,长得又好看,笑起来也甜,还是算了吧,于是勉强扯出一点笑:“还……好……吧……”
那表情像还好吗?分明就是非常不好!这茶都是隔年的龙井了,还不是明前的!叶大小姐在家的时候这种东西只能拿来漱口,让她喝下去?作为一只标准吃货,怎么可能觉得好?
陶然兴致盎然地笑得很灿烂:“好茶昨天喝完了,我今儿只能拿些漱口的出来将就将就,你们不嫌弃那就最好了。”
所以,果然是漱口水!
程遥儿的脸色,又开始呈现出菜青虫的潜质,幽怨地看了陶然一眼,无奈对方没和她对视,她只能自己岔开话题,说咱们以柳枝儿为题,大家来接诗吧。
程遥儿听许多小姐都说叶娇娇肚子里墨水少,盼她出丑,盼得花儿也谢了。
没想到这一作,直接作到叶娇娇锅里去,不管是芍药、梨花、桃花,还是杨柳、春笋、槡槐,但凡春天你能看到的植物,叶娇娇都有宝典,南承宁随便动动笔,水准就把这票火柴妞甩下两条街。
实事求是地讲,南承宁为免给叶娇娇拉来太多仇恨,已经尽量不把诗写得太好,无奈还是甩下两条街,所以叶娇娇说完话,场面异常森冷。
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她,然后看神经病似地转向程遥儿,说好的胸无点墨呢?程大小姐你存心寒碜我们是吧?
“你……你根本就没在接诗!”程遥儿被叶娇娇噎得说不出话,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羞愧了半天之后,终于发现叶娇娇念的那句诗,跟前面的人不搭调,完全是在自说自话。
“大概是前面的诗她不知道怎么接吧。”陶然毫不掩饰地说出事实,但是补了一句,“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对话起来确实太困难。”
叶娇娇大喜,陶姐姐你跟我是一波的吗?早说呀,早说那茶我就吐出来了,自己人不用那么客套。
程遥儿快要暴走了:陶然,你在干什么啊!
陶然佯装没看到。
后来,果然有人提出来要写字,叶娇娇很有个性地表示你们写,我画!区区几个字不足以表达我对美好春天的热爱。
陶然嫣然一笑:“来人,给叶大小姐上纸笔!”
“我不画水墨画的!”
其实是不会。
“那你画画用什么?”
叶娇娇想了想,她在家里画画是用叶学义特意给她烧的炭笔,出门的时候没带,这里明显没有,那就只好……
“我用螺子黛画吧!”
感觉眉笔应该和炭笔比较相近。
原谅叶娇娇狮子大开口,她这种大婚都没化过妆的妹纸,是不会去研究黛石品种的,她听过的唯一黛石,就是螺子黛。
让叶大小姐这种极品化妆盲都知道的东西,可想而知,必须是往死里贵的,叶娇娇这是明目张胆的炫富有木有,可配上那张非常自然的脸蛋,谁敢说她吹牛?满屋女士各自扶额,原来叶大小姐在家,都是这样画画的……
真不是一个层次啊!没法愉快地玩耍了!
所有人都不满地瞪着程遥儿,拼才拼不过,拼财也拼不过,你把人家招来干啥?你说!你自己说!
陶然这下觉得更有趣了:“叶大小姐,螺子黛我这里没有,只有画眉黛,你能将就将就吗?”
精明如陶然,才不会拿螺子黛去给叶娇娇画画,又不知道她给不给钱!
叶娇娇对陶然印象很好,小手一挥:“陶姐姐有黛就行,什么黛无所谓。”
就在这么个微妙的时候,红枣把二喵洗白白带回来了,程遥儿用原本已经很黑的脸色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看到二喵,她又气又羞又不敢靠近,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叶娇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到程遥儿吃瘪的表情,她觉得自己苦背那么多诗,都是值当的!
在叶娇娇看来,用诗文打压别人什么的,不是她喜欢的风格,但她不能输给程遥儿,否则会显得很没气势,现在终于把程遥儿逼进死胡同,叶娇娇觉得她赤果果给对方打脸,替红枣报仇的时候到了。
别人写诗的主题是咏春,叶娇娇画画的主题也要咏春,不过这春怎么咏,可是她早就想好的,然后就出现了陶然喷水的那一幕。
因为叶娇娇的画里,二喵魁梧熊立,被它按在爪下跟变了形的豆芽菜,身材前板后平,只一张脸非常生动,痛不欲生的表情,不是程遥儿是谁?身下,是一片茂密的草地,整幅画,只有这片草勉强扣到了题。
陶然想不笑喷都难。
程遥儿朝那画打量了一眼,差点背过气去,淑女形象都顾不上了,指着叶娇娇怒道:“你什么意思啊你!”
叶娇娇眨眨眼,是不是她挤兑得太深奥了程遥儿没法法完全理解?她要不要换个直白的说法?
红枣笑弯了眉毛,好解气。
“噢呜!”二喵破天荒地拱拱叶娇娇的手,后者略有些受宠若惊,打从把二喵牵回家,它头一回这样讨好自己,叶娇娇当然不能辜负了,摸摸二喵的毛,又亲亲它的脑袋,二喵舒服得直哼哼,要多乖巧有多乖巧,猝不及防地伸出大舌头,在叶娇娇脸上舔了舔。
“真恶心!”绿萝嫌弃地退后一步,看得都添堵!
二喵抬起头,冷冷瞄向绿萝,叶娇娇只觉得身边风影一动,牵二喵的铁链脱手,她还没反应过来,大狗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绿萝面前,前爪一扬。
咝啦!
绿萝的衣服,从前胸到胯部,被生生撕裂开来,力透亵衣,粉红色的肚兜兜可怜巴巴地暴露在空气里。
“啊!”绿萝眼前一黑,又晕死过去,这次再也不想醒来。
叶娇娇呆了,红枣石化中,就连陶然都说不出话。
“姑娘!”屋外传来丫鬟的声音,看到屋里的场面,傻了眼,结结巴巴地说:“外面有位南公子,说是叶家的,来接叶大小姐回家用晚膳。”
“陶然姐姐我就先走啦!”叶娇娇眼见这又是闯祸的节奏,生怕呆得久了人家要逮她纵畜行凶,会给二喵惹来麻烦,于是匆匆打了声招呼,左手牵着红枣,右手牵着二喵,朝程遥儿递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再会。”
程遥儿恨不得把叶娇娇拎着脚丢出去,恼火地转向陶然:“你今日存心跟我为难是吗!”
陶然笑着摸摸她的脸:“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必须要跟叶大小姐搞好关系,实在是有人拜托我了,没法拒绝啊。这样,过两日我送你两套衣服,如何?”
“受人之托?”程遥儿不可思议地看着陶然,什么人能托动陶姑娘这样放低身份帮忙?
“那个就是南承宁,我第一次见到真人!”
“背影都这么俊,正脸一定更好看……”
两个富家小姐斜倚在窗边,看着叶娇娇奔到南承宁身边,叽叽喳喳地缠着他说话,不由得醋意横生:“凭什么啥好事都被她占齐了呀!”
“还不就是投对胎呗!我若是能隔三差五请得动孔夫子上门教习,学问肯定比她强!”
孔广益听到这话一定会口吐鲜血,气绝而亡。少女,你们太天真了,想让叶大小姐和学问二字搭上边,老夫还得再去修炼几年!
陶然眸中带着玩味的笑,姓叶的小妮子,看上去好骗得很呢,柳素琴,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许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