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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南承宁并没有跟宋伟说江进之在傅桓波手上,但宋伟很默契地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傅桓波,第二时间找到傅桓东,压根就没准备跟他老子讨论这事。
傅桓东面无表情地听完,不答话,转身走人,宋伟赶紧把他拦住:“喂,这可是笼络南承宁的大好机会!我跟你说,那厮吃软不吃硬,不经常求人的,江进之于他有恩!”
傅桓东扫了他一眼:“首先,我是要跟他合作,不是求着他,他要弄清楚谁是主子;其次,我暂时还不想跟傅桓波发生正面冲突,也不想引起他的注意;最后如果江进之真的在傅桓波手上,现在想去救也来不及!”
宋伟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这事不管了?”
傅桓东冷酷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是想管也管不了!江进之十成中有九成九现在已经死了!这是傅桓波的惯用手段,南承宁该为他的自负付出代价!”
宋伟跺了跺脚,知道多说也是无用。傅桓东不是赌徒,不会为了百分之一的希望,去尽百分之百的努力,所以,这事还是必须去找宋远辰。
只有宋远辰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然他接替的是陆逍风的位置,但傅桓波惺惺念念陆承,宋远辰一定唯太子马首是瞻!
事实证明,宋远辰确实很上心,可傅桓东的判断,却如同被诅咒了一般精准。
宋远辰早上刚刚派人出去找,中午便在运河渠里发现了江进之的尸体……
尸体面目已经开始轻微浮肿,但宋伟让叶娇娇和南承宁去辨尸的时候,南承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就是江进之!
叶娇娇难过地别开头,把脑袋窝在南承宁怀里泪如雨下,虽然她本身和江进之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情谊,但见到熟人死于非命,还是悲伤得难以自抑。
南承宁没有表现出过于激动的情绪,更没有落泪,只是默默收拾好江进之的尸体,向宋伟道了谢,带叶娇娇离开,就连宋伟都不由佩服,这丫的定力到了冷血的程度……
阿珂看到江进之的尸体,直接晕死过去,好在子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南承宁身上,留心着他的每一个表情,观察他是否有怀疑傅恒波的意思,没有注意到阿珂这个小角色。
南承宁让慕容青买了棺材,丧服、入殓,后事,冷静得不像人类,吓得叶娇娇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南承宁,你说句话,别……别这样,我好害怕,我……我能为江伯伯做点什么吗?”
南承宁摸摸她的头:“你去谢谢宋大人,要不是他帮忙,江进之的尸体可能被鱼虾吃了也没人知道。”
哦哦!
叶娇娇这才想起宋伟还在外面呢,赶紧跑出去:“师傅,你先回去吧。”
宋伟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叶娇娇……”
你回洛州去好不好?别再淌这浑水了好不好?不管是傅桓波还是傅桓东都不是省油的灯,南承宁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这笨蛋有几条命够死?
“我没事了。”叶娇娇懂事地擦干眼泪,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师傅你放心吧,我不哭,南承宁比我难过,我要照顾他。”
宋伟赶紧转身走人,不忍直视。
江进之的死讯引起了一边锁的轰动效应,一时间状元楼贵客临门,光耀无敌。
第一个来的是宋远辰,老板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宋丞相确实是第一次见,一个踉跄差点摔跤,叶娇娇赶紧跑过去:“宋伯伯,喝茶。”
南承宁很难过,她自然而然觉得自己应该当起女主人的角色。
宋远辰看着叶娇娇稚嫩的脸上露出强装的坚毅,叹了口气:“你们节哀。”
叶娇娇眼眶一红差点哭出来,赶紧深吸好几口气才忍住眼泪。
第二个来的是牧森,他远远看着南承宁,过了许久才说:“听说你是陆相的儿子?”
那声音里多少带了点挑衅。
叶娇娇不知道牧森和陆逍风的关系,对这位牧大人完全没有好感,皱起眉头拦到南承宁前面,怎样怎样,想打架?今天敢招惹南承宁的,都给我等着。
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南承宁握了握叶娇娇的手:“给牧大人上茶。”
叶娇娇扁扁嘴,不情愿地拿来茶盏,快走到牧森面前时,一不小心将茶盏捏成了碎片,她心里是把杯子幻想成牧森脑袋的。
“哎妈,好烫!”叶娇娇抱着耳朵直跳脚,牧森眼中闪过一丝笑,这么蠢的丫头,不知道陆逍风看到做何感想?
第三个来的是马天迈,第四个是傅桓波,还有一堆猫猫狗狗,从前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忽然今天都冒到状元楼来了,接连三天,直到江进之下葬,人流都没断过。南承宁不知道他是怎样撑过来的,他只知道,要忍!
忍字心头一把刀,尤其是面对马天迈、傅桓波之流,可他还是必须忍,否则别说报仇,傅桓波要来他们,跟踩死蚂蚁没差别。
可他真能等到有能力与傅桓波抗衡的那日吗?
阿珂从始至终都没露面,直到江进之的后事处理完,南承宁才趁子木不注意去看了她一次。
屋里的气氛很压抑,阿珂坐在窗前,只留给南承宁一个背影。
“对不起!”南承宁声音沙哑,“我没救得了他。”
纤细的身影一闪,薰风扑面,阿珂的手已掐上了南承宁的脖子:“一句对不起就了结了?南承宁,太子杀了我爹,你为什么不吭声,他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杀他!”
“你也在场,你为什么不杀他?”
阿珂掐在南承宁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眸中射出十足的恨意,她又何尝不知道根本杀不了傅桓波,她只是,没法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南承宁喘不过气,脸色呈现出青紫之色,阿珂将他用力一推,疯鸟似地开始砸桌上的茶盏:“滚!滚!我爹信错了人,我信错了人,你根本保护不了我们,滚!”
“嘘!”南承宁抓紧阿珂的手,厉声喝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爹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能送死,不许去送死听到没有!”
他居然还敢吼她?他还有你吼她!
依阿珂的武功,要杀南承宁那是分分秒的事,可是看到他的眼神,她却不下了手,那个她爹拼命都要保护的人,她能杀吗?阿珂的疯狂变成了无奈,眼泪愣愣地掉下来:“南承宁,爹的仇,真的能报吗?”
“能!相信我!千万不能在子木面前露了身份,好吗?”他抱紧阿珂,就像他抱陶然那样,从现在开始,阿珂也是他的责任,他欠江进之的,要在阿珂身上补回来,绝对不能再让阿珂受到伤害了。
回到房间,南承宁第一次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如果那夜,他跟黑衣人合作,江进之或许就不会死,至少他还有救人的机会,为什么他就不能向人低一次头?为什么非要铤而走险去招惹傅桓波?
他以前从来不觉得酒是个好东西,直到今天,南承宁才觉得真的需要用一场大醉,来让自己逃避一下。
“南承宁,你别喝了。”叶娇娇难过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痛,不知道怎样才能替南承宁分担,见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于是将他打横抱到床上去,刚想出去让红枣煮完醒酒汤,南承宁却忽然没征兆地拉住了她的手:“娇娇……”
“嗯?”叶娇娇没想到南承宁现在意识还这么清醒,诧异地回过头,某人手上用力一扯,直接把她拉到了床上。
幽幽的甜香袭来,南承宁本能地抱壮里的柔软:“别走。”
“嗯,我不走。”叶娇娇窝在南承宁怀里,抱牢他的腰,把脑袋埋在他胸口,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特别需要人陪,就像打雷的时候她喜欢抱着南承宁一样。
可是,南承宁好像不止是想抱她……
他的唇摩挲着点在她脸上,带着酒气,然后延伸到锁骨,还在继续向下。
“南承宁,呃,南承宁,你醒醒……”叶娇娇又惊慌又害羞,南承宁好久没碰她了,今天这是要那啥吗?江伯伯刚死,是不是不合适搞这种活动啊?
可南承早就醉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哪里会醒?
叶娇娇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样的南承宁是她从未见过的,从前的他总是温文尔雅,就算在床上也是谦谦君子,而今天,他就像个强盗,把她的手压到头顶上,予取予求。
拼力气南承宁肯定不是叶娇娇的对手,但叶娇娇心疼南承宁伤心,不舍得动粗,又怕用大力会伤到他,就犹豫了那么一会儿,没想到他越来越过分,霸道的吻雨点般落在她的胸口、腰际,甚至还贴上小腹继续向下。
必须不能忍了啊!
叶娇娇嗯嘤了两声想把南承宁推开,可她的手才碰到他肩膀,立刻被他的大手握住,火热的吻又迅速回到了她的纤腰上,叶娇娇怔怔张大眼睛,她竟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明明身体倍儿棒,却绵软无力,酥麻夹杂着颤抖,让人想要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