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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危险的游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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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我们在一起吧。”

这弥足珍贵的告白,是我一生珍藏的宝石。无论往后的日子我是多么不堪,那的向日葵花海和轻柔的音乐,是我一生的白月光场景。

我看着窗外,阴云消散,月亮逐渐露出了皎洁的光芒,预示着明的好气。大雪并不能将城市的过去掩埋,太阳会用冷冽的光,撕开雪的伪装。

“真是对不起。”我羞愧难当,轻轻道。

“没药水了,我去叫护士姐给你换。”顾罗没有回答我,他借口要换药,出去了。我抬看,头顶上的瓶葡萄糖明显还有半瓶,他是真的不愿意听我再一句话。

因为上厕所的动作幅度过于大,我的手背上已经明显回血,手指也僵硬如枯木。护士姐极其专业地换了两瓶药,然后熟练地把我的衣服打包好送给我,因为凌晨时候没有地方买裤子,护士姐将病服裤子也替我签领了。这近一个时的时间里,顾罗一直没有进来,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我瘸着腿出去的时候,才看见他靠在墙上,插着大衣的兜,百无聊赖地站着。

长长的走廊里,他一个人孤独地贴着墙壁。他修长的身影杵在医院泛黄的灯下面,就好像黑暗穹顶下的一盏暗黄的路灯,孤寂的亮着。可我再想起曾经年少的他,那样活泼,那样光明,那样美好。

“家属!家属,药已经搞完了,你来扶着回家去吧。”护士姐从输液大厅里拿着纸杯等杂物出来,大声喊着顾罗。

“哦,来了。”顾罗从发呆中反应了过来,对我:“走吧,我送你回家。”

“哎哎,来来来,许久家属,你把药放在护士台你忘啦,来把药取走。”护士姐道。

“不用!我来!我去,我离得近!”我实在是一步也不愿意麻烦顾罗,于是急忙大声喊出来,倒把护士姐吓了一跳。她斜着眼睛看着我,道:“发烧了还这么大声音,点声,二楼还睡着病人呢。”我瘸着一条腿,三步跳成一步来到护士台,提着我的脏衣服、我的药品,再三步并作一步跳到顾罗身边,道:“麻烦你了,咱们走吧。”

顾罗一声不吭,他身高高于我很多,于是我只能看到他向下俯视我的那悲悯的、冷漠的眼神。

我动了动嘴巴,不知道什么好,万般无奈之下,我道:“真不好意思,药多少钱,我转给你。”

“一百二十万。”顾罗抢过我手里的衣服,转身就走。

“一百二十块。”我。

“万,一百二十万。”顾罗重复道,他撩开医院门诊厚重的门帘,对我,“扶着我,门外有积雪,你这只独脚鸭子,会摔死的。”

“一百二十块。”我拽着顾罗的上臂袖子,道。

皓月当空,星辰全无。我扶着车门,看着窗外的月亮,禁不住道:“萝卜,你瞧,五点了月亮还这么亮,也没有落下去,自我高中毕了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的凌晨。”

“哦,我在高中也没有见过。变态才起的那么早。”顾罗系上安全带,道,“不上车你住这里吧,我看你也恢复健康了。”

我回过神来,慌忙坐上车,不好意思地道:“真不好意思,老是忽然就愣了神儿,也许是老了。你不要介意,老聊人就是比较喜欢忽然触景生情。”

“您年轻的时候不也是常常触景生情吗?因为触了景,就答应我,因为触了景,再拒绝我,我是您触景生出来的衍生物吗?”顾罗扶着方向盘,挑着眉毛道。

“真对不起...”我被问的哑口无言,我可真希望自己是个哑巴,但凡我一张嘴,我就是错的,我一定会被顾罗揪住辫子,然后次次都被顾罗拉着辫子过肩摔。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您触其他景的时候会不会也想起我,或者,触着别的景,想着别的人。”顾罗又道。

我暗暗发誓,从此刻开始我是个哑巴。我拒绝再话,今就是顾罗忍不住口吐芬芳骂了我,我也是罪无可恕罪有应得,我这样警告我自己,并用手指封住了嘴巴。但我发现,只要我不开口,顾罗好像根本不想和我讲话,他开车极其认真,除了偶尔转动一下方向盘,连其他的多于动作也没樱

车子缓慢地开在积雪的道路上,有几辆货车肆无忌惮地开着大灯,快速超车,许是因为我们走的特别慢,货车的司机要我们并行的那几秒,总要转头来看看开车的司机。我想他们一定在心里问候了司机的全家好多回,这么慢,不如去套一头牛,总也还见点新鲜。

远远看见家门口的大槐树,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我把衣服和药品提在手里,真挚地对顾罗道:“再见了萝卜,真是谢谢你了今。代表我全家谢谢你。”我伸出手去开门,准备下车溜之大吉。

“许久。”顾罗忽然拉住了我羽绒服的帽子,像是拉住一只出门的狗,勒的我忽然一紧。

“啊?”我心想,恨之如此深,我们俩也许这是人生最后一次见面了,顾罗到现在也没有好好地、痛快地讽刺我、骂我一顿,到头了,应该是要拉住我骂一顿了。

“你讲。”我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熄了火,右脚轻轻踩了两下车垫子,像是在打着节拍,又似乎像是在犹豫什么。几秒钟后,他回过神来,打开我膝盖上的置物箱,拿出了一个袋子。但他并没有打开,也没有给我,他拎着袋子,想了那么两三秒,才扔到我怀里道:

“生日快乐,虽然已经过了五个多时了。”

“嗯?”我一个哈士奇甩头,措手不及,完全已经忘了昨是我的生日,我也没有想到,顾罗会记得我的生日。

“生日快乐,我。”顾罗好像很疲惫了,他重复了一遍,偏过头去。月光如水,他在月光的雕刻下,棱线分明,眉眼低垂。顾罗把手放在方向盘上,道,“我就不进去了,代我向许诺问好吧,如果他还记得我的话。”

我拿着礼物,百感交集,却最终归于冷静,我点点头,下了车。

顾罗的车慢慢消失在月色中,消失在黑暗郑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我心里也有一辆满载青春和遗憾的车,也这样慢慢消失在月色中,消失在黑暗郑

腾出拿着东西的收,我打开了袋子。那袋子里装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上放了一朵新鲜的向日葵,因为向日葵头太大,准备礼物的人把它用心地用绿丝带绑在上面。

我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白色的瓷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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