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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焕不在的日子里,我的全部生活就是工作。
蓝优常常约我去逛街、喝酒,但我能应约的次数不多,甚至占不到一半。有时候她在商场等我两个多时,我却还在办公室里面做报表。我似乎觉得,每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时间仿佛会过得快一点。这样距离苏焕回来的时间,也就会快一点。
苏焕课题延期的时间终于确定了,因为课题存在漏洞,暂时不准备启动。这样来,苏焕还是按照原来的时间回国。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因为太激动,甚至于整晚没有睡着。
我在日历本上一划着过去的日子。过一划一,眼睛睁开第一件事情,就是划日子。
“开个临时会议。”齐总敲了敲行政部的门,喊了一声,便自己径直去往会议室。行政部马上开始窸窸窣窣地行动起来。
在行政部前面坐着的我,急忙假装没有看见她的样子。
“许久,你先跟着来。”齐总站在我面前,道。
“哎,这就来了。”我带着我的笔记本,一溜烟跟在齐总屁股后面。
“你觉得,易憧憬怎么样?”齐总示意我坐下来,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并不看我。
“特别好。”我道,“勤快又聪明,正直又机敏。”齐总对易憧憬的态度,谁都看得到。易憧憬除了特别聒噪之外,确实也很优秀。
“你对他有好感吗?”齐总道。
“嗯?什么好感?”我不明所以,不知道齐总为什么问这个。
“我预备今要将营运部分组,分批对接大客户和中客户。黄蹊带一组,你带一组。人员分配我和李总商量了,就剩下易憧憬,你要不要?”
“易憧憬是实习生,马上就结束实习了,还要分组吗?”我问道。
齐总没有话,她看着我,左边的眉毛挑了一下下。我知道,不该问的别问。
“我经验浅,资历也不高。黄特助之前就是搞培训的,我觉得憧憬跟着黄特助,一定很好!”我不要易憧憬,坚决不要,谁带着熊孩子谁崩溃。
“哦。”齐总又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里发毛。
话完,蓝优探进头来敲了敲门,示意他们要开始开设备搞会议。齐总微微抬了抬下巴,我便坐的远远的,坐到我该做的位置上去。
李总出差北京已经半年多了,齐总上下统筹,开会,严抓死守,我们胆颤心惊如履薄冰。尤其是我,齐总好像蛮喜欢用眼睛射穿我,每都要看我那么一两秒,让我内心经历一场雷电。
“行得正坐得端你怕啥?”当我将自己的职业困惑给蓝优听的时候,她这样安慰我。
“你不怕呀?”我反问她一句,她低了头。
齐总的敬业精神之高,确实无人比拟。她雷电手段,清晰脑回路,今日事今日毕绝没有推脱的。齐总好像永远不会疲惫,她的眼神永远犀利。即使是陪客户喝酒喝到亮,也一定是妆容精致地回来上班。
而且,八卦消息称,齐总是有两个儿子的。
我佩服这样的女人,能将家庭和工作协调的清清楚楚。即便是没有生育的李总,为了老公也有时候会请假,会探亲,但齐总没有一缺席。
齐总是临时开会,因此也是她主持会议。在会上,齐总将营运部分组的事情通知了下去,并询问在坐人员的意见。
我没有意见。我和同事们都保持着不咸不淡的优质同事关系,谁来都一样。
但易憧憬先跳了起来,他道:“我平常就是跟着许特助的,咋现在就换成黄特助啦?”
黄蹊的脸色一下变得不好起来。
齐总道:“哦。我刚才问了许特助的意见,她她不要你。”
易憧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我,我只好将头低了下去。那怎么办?领导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易憧憬扑腾一声坐下来,我看见他气地垂下了眼睛。
算了,你个要走的学生,我还能咋。
只是我看见齐总好像在易憧憬坐下的时候,忽然好玩似的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让我胆战心惊,她莫不是一种坑我坑成聊快感笑容?
歹毒的女人!
总之,总而言之,易憧憬是跟着领导的安排上了黄蹊的船。但跟着黄蹊的这一两周,大家都看到了易憧憬对于工作的新态度:
每迟到的时间从半时以内延迟到一时以内;拜访客户自己今得了痔疮不好走路;每准点下班,一秒都不多等,黄蹊气地直跺脚。
黄蹊没有办法,只好向齐总汇报了一下。因为中客户组的商务钉锤时间本来就晚于大客户组,因此派的人不多,易憧憬去了,一点忙没有帮上,还处处顶撞他。
相对于易憧憬,我感觉齐总好像更偏向于黄蹊一些。因此这一两周内,我们也看到了齐总对易憧憬的新态度:
迟到就按条例扣钱;没有客户开会的时候就点名批评;实习报告上,大大写上了不合格三个字,要蓝优去盖章。
冤家啊。
我觉得易憧憬主要是跟了黄蹊之后有气,所以面对齐总嘴不甜了。你个混子,嘴不甜,阿姨怎么能喜欢你?
易憧憬这样浑浑度日两周半,终于迎来了他的实习期结束。黄蹊那简直不要太开心,就差在办公室跳脱衣舞了。易憧憬将自己的文件交接给组里其他同事,拿着自己“不合格”的实习报告,无所谓地走了。
“哎呀,没有憧憬,还觉得挺无聊的。”易憧憬走了一以后,钱无穷女士突然这样道。
“是啊。”孟醒乐也附和着:“办公室里面死气沉沉,有易憧憬这么个同事在,总也觉得上班是有些乐趣的。”
“我想他了。”钱无穷仰在椅子上,落寞地道。
“想你个头!”我把一摞客户电话扔过去,道,“你不怕被你老公打死!”
钱无穷怨恨地坐起来,道:“都是许哥你!你干啥大庭广众之下不要易憧憬到我们组里来!你气跑了我们的吉祥物!”
“嘿!”我站起来,道,“还没完没了了。”
“为这个!我气你一辈子!”钱无穷嘟嘟囔囔地,怨妇一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