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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竹你告诉我,那砒霜是大夫人逼你下的对不对?”我闭上眼睛,口气沉重,怪不得之前觉得肚子痛,原来那不是胃病,恐怕是“之前的我”,茜竹口中的小姐,误食了砒霜的后遗症,而我的灵魂,好巧不巧就在砒霜发作之际寻到了这个“大难不死”的宿主。
“小姐,茜竹向您请罪了……茜竹,听凭小姐发落。”她说着就又要跪下,我抽出手,看来这个茜竹很是担心“之前的我”会因为砒霜问题而把她怎么样,我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察着我的脸色,最终还是狠心跪下来,重重磕了头,咬着唇不说话。
我思量着如何不动声色地打探些事实,例如时间地点人物三要素,迟早是要离开的,就算这个世界,我也不愿意生活在这个家庭里,什么大夫人,什么砒霜,下一次,不知道等着我的是不是死期,我信命,却也想拼尽一生去改变,即使最后什么也得不到我也要努力一次。
打定主意,觉得地上的小丫头也跪够了,遂幽幽问道:“本小姐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那砒霜是何时放入我茶点中的?大夫人又是如何拿到那药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本小姐就不治你的罪,若有半点虚言,明儿个就收拾收拾出府去吧。”
我径自倒了杯茶,提醒自己三要素啊三要素,套别人的话非我所善,若不想显得太突兀,只好从眼下着手,再者,不能让这丫头觉得我好糊弄,否则以后离开时说不定就小报告给那大夫人了,我话锋一转,唇边不自觉地溢出笑意:“不过想来你也清楚,出了这门是什么样的下场,大夫人……”,我控制着音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高深莫测暗含危机一些,“她会放过你么?”我承认,偶尔当一回恶人感觉还不错。
茜竹抬起头颤栗地瞧了被我关上的雕花门,眼神从惊愕化为感激,顿时又是水汪汪地望着我,“谢小姐,茜竹绝不敢欺瞒小姐的。大前日午时,小姐睡下后,大夫人房里的杜鹃来了,说大夫人找奴婢……”
在茜竹断断续续的“认罪”中,我好歹听出了个大概,一如我想的那样,再简单不过的封建家庭明争暗斗问题,茜竹不过是具体化了过程而已,只是我不大明白大夫人为何挑我一个女子下手,这种你争我夺的从来不外乎遗产,房地,再大点是夺个继承爵位权,最多就是夺个天下。而这个时代的女子,迟早是要嫁人的吧,跟这些财产地产什么的真是一点儿边都沾不上。
“行了,本小姐累了,你下去吧,明儿早些时候再去知会老爷夫人。”像听了好长一个故事,我都佩服自己是怎么理出头绪的了,许是瞎蒙的成分更大些。
“这么说,小姐原谅茜竹了?”小丫头不依不饶,我看着她通红的眼,瞬间有些歉疚,明明不是受害者还质问得如此冠冕堂皇,果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想是还没好利索,睡个觉就没事了,”我掩嘴打了个十分秀气的哈欠,语气一柔下来,意识到小丫头已经跪了好久了,赶忙补了一句,“你也快些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