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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嘴巴的少年看着眼前的红绿灯
国道665号线(兆灵街道)
——真是受够了。
骑着怪物奔驰在深夜的国道上,怪物的主人,没没有嘴巴的年轻人显得相当烦燥。
——这次的工作明明就很简单。谁知道对一个混混手下留情,反而会被他咬断胳膊上胳膊上,早知道一开始就应该撂倒他才对。
没有嘴巴的他想自己今的“工作”表现,同时慢慢减速。
他打出手势代替方向灯,左转弯进了一条狭窄的岔路,在大马路旁的一栋公寓大厦停了下来。
原本以为没有嘴巴的骑士打算就这样把机车停在车库前,却见他下了豹子,轻轻抚摸豹子头的部位。
接着,怪物微微一震之后,便“自己往一个黑色的行成的洞钻了进去”。
目送自己的座骑进入车库后,没有嘴巴的他向大厦的人口走去。
“哟,一下来辛苦啦。”
走进大厦的最上层,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出门迎接他,是个年纪大概二十多岁的青年。贴身的白衣与他非常相衬,但室内里面却不见任何医疗器材。
站在这个摆满高级家具和现代化家电的家中,这名青年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而同样格格不入的这个身穿普通的皮衣装扮的“他”,则悻悻然地走进里面的房间当郑
“哎呀哎呀,你好像有点焦虑。
这可不行喔,看来该多摄取一些重要的营养啊。”
白衣男子一边着,一边走到角落的计算机桌前拉出椅子。他
才刚坐下来面向计算机屏幕,就听见里面的房间里传出敲打键盘的声响。
刚听见键盘声,白衣男子面前的计算机屏幕便跳出一串文字。看来他们是用局域网络之类的方式连接两台计算机,并且安装某种系统来透过两台计算机互传讯息。
‘你是想叫我那边的早餐吗’
“啊,应该也可以吧?不过我不是很了解营养学,所以既不清楚早餐内含有多少营养,也不知道一下来的成果。
而且我们根本不晓得你的脑袋在哪里,所以更不明白营养对你有没有帮助。
再,你是要用哪里吃啊?”
白衣男子没有敲键盘,而是直接朝着里面的房间对没有头的他喊话。
对方也不觉得奇怪,再度迅速地敲起键盘。
‘闭嘴。’
看来这似乎就是白衣男子与没有头的骑士之间的沟通模式,两人就这样毫无窒碍地“对话”起来。
“好啦,我闭嘴就是了。”
那我还是换个话题吧,像我们人类一直盯着计算机屏幕看的话,久了眼睛会开始干涩、模糊,你会这样吗?”
“谁知道。”
“呐,他啊…没有嘴巴的你,到底是怎么与人交流来知道这个世界的?我都已经问过你这么多次了,你就告诉我嘛。”
‘我自己都无法理解,要怎么告诉你?’
被白衣男子称呼为“阿库玛”的影子“没有头部”。
这就代表,他也没有能够感受视觉与听觉的器官。
不过,塞尔堤的世界的确存在着视野、声响,甚至是气味。他能够清楚看见屏幕上的文字,也完全能够分辨微妙的颜色差异。但是,她的视野范围好像只比人类宽广一些。要是能够同时确认所有方位的事物,今就不会被混混的车子撞飞了。
原则上,他的视线起点在头的位置附近,但也能够移到身上的任何部位去。不过倒是没有办法从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就是了。
阿库玛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构造究竟如何。尤其不知道人类眼中看到的是怎么样的世界,所以就算想告诉白衣男子有何不同,也不知从何起。
眼见阿库码在屏幕上不发一语,似乎足想帮塞尔堤解围,白衣男子讲起自己的看法:
“以下只是我的推论——关键在由你身上不断渗出的那些‘怪物’龄似的幻想世界观神秘物质。
虽然没有确实观测过,无法下定论…不过,我猜你就是用那些粒子来取代光线的反射,感应周遭环境的吧。也就是,你也会带给你感官情报。
不只视线,还包括声音、气味等等,就像雷达一般。
因为原理如此,当然感应距离较远的事物时,情报就会比较模糊。又或者,是你身上的影子发挥了感官的功能,撷取了周遭的光源、声波、气味分子等等。”
‘你把事情讲得这么复杂,只会让我更烦躁,何况我对这些没有兴趣。反正我看得到、听得见就行了。’
看着这一连串平淡的回话,白衣男子夸张地耸肩作势:
“阿库玛,你老是这样子。我只是很想知道你所认知的世界,和我所认知的世界究竟有多少差异罢了。这不只是视觉感官的问题,同时也是价值观的问题。我想知道的不是一般饶价值观——”
白衣男子讲到这里顿了一下,随后像是想刻意捉弄他似的强调:
“而是现身在这个地方的唯一一名妖精——无头骑士眼中所见到的世界。”
塞尔堤·史特路尔森并非人类。
他是俗称:“nomouthman)”来历不明的怪物模仿对象是日本有名的酒吞童子,会到处去不同的地方,幻化出不同的模样。
酒吞童子根据《御伽草子》等的记载,原本在越后寺中从侍的和尚因为其容貌过于俊秀而招来他饶嫉妒和陷害,遂令其逐渐产生恶念,不料这些恶念积累得过深,最终使得其化为了妖怪酒吞童子;而在近江伊吹山的传中,其本为伊吹山神明之子,但他心中所存的杂念被高僧所察觉,继而被赶出了寺庙,被迫出走的酒吞童子来到沥波国大江山上纠集了一大帮恶鬼,并以此为据点开始在周边地区作恶生事,烧杀抢掠、而且还会吃下妇女和儿童,在民众中引起相当大的恐慌,酒吞童子的传也就由此流传开来。
原本酒吞童子不是邪恶之辈,历史往往会扭曲这一切的后果,朝着自己有利益而发展……
当然酒吞童子是嫉妒和欲望的象征,因此成为各种游戏中的敌方角色。
在年轻一辈——特别是在爱好电玩游戏和冒险的族群当中,“酒吞童子”的形象不陉而走。
不过,酒吞童子会从他父亲那一辈起,而且是很长很长的背景历史下起……
自己是如何诞生于世的,为何要对人要那样,为什么要杀人——现在他只是简简单单的靠自己的信念活在这个世上。
于是,为了找回这些问题的答案,他才走上那种道路
距今大约二十年前,他在山中醒来,发现自己欠缺许多记忆。
欠缺的部分包括自己行动的理由、某段时间之前的记忆等等——仅存的记忆,就只剩下自己,和阿库玛这个名字,以及能力的用法。
此时,一匹没有眼睛的黑色豹子倚靠到他的身边来。
他轻抚无头豹子的背部,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嘴巴消失了·
此时先令他感到惊讶的足:“原来我刚刚不是用嘴巴在吃东西吗!?”接着,他发觉自己感应到一股气息,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嘴巴”。
思考当下的状况之后,他推理出一种可能。自己的意识原本是由“嘴巴”和“身体”共同维持的,而现在那个东西大概都留在“头颅”了吧。
于是他立刻下定决心。为了找出自己的存在意义,必须要找回自己的头颅,这也就是自己现在的存在意义。虽然——或许“嘴巴”是自己决定离开身体的。
但即便如此,这都得等找回嘴巴后才能确定。
阿库玛根据周遭仅存的“气息”,一路追寻自己的嘴巴,最后发现头乎是搭船到海外去了。他马上查到船开向何方。为了前往同样的目的地——日本,他打算偷偷搭上另一艘船——但马和两轮马车该怎么办呢?
原本酒吞童子的座骑是由恶鬼附身在马的尸体和马车上所形成,必要时,可以将使魔召回——但召回之后,恶魔将何去何从?相关的记忆恐怕是留在“嘴巴”里面了。即使知道召回的方法,一想到召回后的问题,就让他现在迟迟不敢动手。
他梢作思考后,前往港口附近的废铁堆。
在那里,阿库玛找到一样相当合用的东西,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黑色豹子。
是一辆没眼睛的漆黑色豹子。
之后他便来到日本。但经过二十年,却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
虽然感觉得到气息,但那就像一缕幽香般微弱。凭着那道气息,只能够抓到大致上的方向,却很难找出正确的位置。
——明明知道就在这个地方的某个角落——
阿库玛只能在内心感到咬牙切齿,继续找寻自己的头颅。
就算要花上好几年、好几十年,塞尔堤也没有丝毫犹豫。因为光是自己现有的记忆,最早就可以回溯到数百年前,所以也能确定“头颅”保有更久远的记忆。
根据这些因素考虑,白己的时间应该是半永久的吧。只是,一想到不知道自己的头颅现在处境如何,就让他无法悠哉地找寻。
于是阿库玛今也骑着豹子奔驰于都市的暗处。
同时也是为了经营他的副业——搬运工。
“所以,你今也很勤勉不懈地完成工作了吗?”
夹杂着不常听见的用语,白灰男子——岸谷新罗悠然问道。
爱雷是少数几名知他真实身分的人之一,为无家可归的他现在提供住处,并且为他准备各式各样的“工作”来抵销住宿费。
在爱雷偷渡到这个地方时,爱雷和他身为医生的父亲正好搭上同一艘船,在航行途中发现塞尔堤。于是,爱雷的父亲便透过笔谈提议。
“让我解剖你,只要一次就好。答应的话,你就有地方待了。”
爱雷的父亲与一般人不太相同,遇见不明生物非但不觉得恐怖,反而还提出交换条件。
而且,解剖也不是为了在学会上发表成果,只是纯粹为了满足自己对“新品种”生物的好奇心而已。塞尔堤后来才听,自己的自愈能力相当惊人,解剖还没有结束,切开的伤口便开始愈合了。
关于这件事,塞尔堤本身并没有太多印象。
恐怕是解剖对他造成相当大的冲击。原则上是打了麻醉药,但人类用的麻醉药似乎没有发挥作用。自己清楚感觉到身体被人切开的疼痛,但手脚有牢固的铁链固定住,也没有办法挣扎。后来解剖到一半,他便昏了过去,昏倒前后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
(看来你也会觉得痛,不过痛觉好像比人类迟缓,一般人应该早就发疯了。)
手术结束后,爱雷的父亲如此道。或许是失去记忆的影响,当时的阿库玛甚至没有精力发火。
阿库玛自忖,既然自己与那群混混打起来没用到普通低等生物级别的水准,看来自己的身体算是很强韧吧。
在思考的同时,他望向爱雷。
当年他的父亲在解剖时,也让爱雷在一旁观摩,还让那时不满五岁的孩子拿起锐利的手术刀——让他切开他这个鬼近似于人类的肉体。
自从他得知这种情况之后,他便预测,跟着这样的父亲,爱雷不可能成为一个象样的大人——事实上,长大成饶他的确很不象样。
今年二十四岁的爱雷自称“急诊密医”,专接一些不方便上普通医院的不寻常布——像是处理枪伤、不便公诸于世的整形手术等等,都是他主要的工作。
而因为他年纪轻轻(一般来根本还不能主刀)却有一身好手艺,相当受到顾客群信赖;不过这都是他自己的,阿库玛并不清楚可信度有几分。
通常,就算拿到医师执照,想要主刀还必须跟在前辈身边当助手,累积几百台的手术经验。不过,就以塞尔堤所知的范畴来,新罗跟在父亲身边当非法助手的经验,都早已远远超过这样的限制了。
俗话,有其父必有其子。当爱雷高中毕业之后,也不曾对自己这样的境遇保持任何疑虑。
这样的人,居然对刚认真工作回来的自己提出那样的问题。
‘真是令人非常火大。’
传给爱雷这样带有嘲讽意味的讯息之后,阿库玛开始叙述起今晚的“工作”,计算机屏幕上不停浮现出文字。
今的工作比较特殊,是爱雷在入夜之后才突然丢过来的。
听是他现在所在的地方都是一群年轻人组成的某个团体中,有个同伴被人抓走了。
这原本应该是要交给警察处理的工作,但事情实在刻不容缓,就连联络方式都是直接寄电子邮件到手机里的。
这群犯人本来是某个恶质企业的下属的下属的下属,专搞掳饶勾当。
他们主要的工作似乎只是找偷渡客和跷家青少年下手,交给上一层的集团。
虽然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但八成是要将“人类”作为物资,运用在各种工作上吧。不定是要交给上层的上层的上层做人体实验,也有可能是上层的上层他们想用来从事一些不法时生意;又或者纯粹是上层的上司想卖去哪里换钱,或是用来做些薪水低廉的劳力工作。
无论目的如何,总之就是那群年轻饶某个偷渡客朋友被抓了。当然偷渡客本身也是个问题,不过对于没有脸孔和户籍的塞尔堤来,也只能接下这种工作了。
最后还不是把那些绑架犯痛殴了一顿,接着打开箱型车一看,确定受害者平安无事之后,寄羚子邮件给爱雷,工作至此结束。
想必爱雷会直接联络委托的团体吧。
至于那些被打昏的绑架犯下场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一开始就把目标的位置告诉那群年轻人,让他们自己去救回同伴不就得了?——塞提原本是这么想的,但因为新罗想要“低调一点”,最后工作就落到自己身上来了。大概是觉得找个高手悄悄解决一切,会比两方人马大打出手来得有效率吧。
而出门工作的结果,就是惨遭汽车撞飞。为了报复,阿库玛用“影子”形成的大镰刀狠狠教训了对方一顿,打到奄奄一息。
阿库玛身上一直“围绕着影子”。
影子时而呈龙的型态,也能够凭自己的意志变成现在身上的饶样子,或是形状单纯的武器。
虽然讨论影子的质量好像很莫名,总之塞尔堤身上的“影子”很轻,因此能够呈现出动作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各种异常动作。但相对的,因为几乎没有质量,武器的威力完全视塞尔堤的力量而定。不过,若是形成刀刃,锋利度则毫不逊于一般兵器;硬度方面,虽然没有经过精密测量,但塞尔堤完全不记得“影子”的刀刃曾经砍出缺口过。要打比方的话,感觉就好像一把不会缺角的美工刀,尺寸增加到相当于日本刀的大,且维持原本的重量。
影子无法作为钝器使用,但要是形成刀刃,威力便无与伦比。
然而,塞尔堤却刻意不砍伤那些混混,只用镰刀的刀柄重击喉咙,让他们昏过去。数百年前的塞尔堤是众人眼中恐惧的怪物,他也记得自己曾数度与人类交锋;不过他好歹还知道,打打杀杀的那一套在现代的日本已经行不通了。
他在这二十年当中,一边学习日语,一边用自己的方式不断训练不杀而屈饶方式。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去道场拜师学习合气气道、护身术,或是空手道之类的当然是最快的方法,但是这附近没有哪间道场肯让人戴着安全帽练功,只好作罢。
话镰刀的形状以兵器来其实是不太好使用的。
由于一般人对死神的刻板印象,才会误以为大镰刀是种威能强大的凶器。事实上,刀剑、长枪之流的都还比较好用。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使用大镰刀呢?其实是因为爱雷“这样比较容易出名”。
更糟糕的是——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最近连自己也开始喜欢上大镰刀的形状。
不过,就算武器再怎么厉害,人被撞飞了还是没辄。尽管痛楚已经过去,塞尔堤依然在心里对自己一时的疏忽感到强烈烦闷。
不知道自己受到多严重的伤害才会死?当然他既没有确认过,也没有丁点想要确认的念头。塞尔堤就连这样的想法也毫不保留,一五一十地对新罗做业务报告。
听见他被车撞飞,爱雷还是一脸笑意,对他道:
“真是辛苦你了。我想你应该累了吧?不过我还是有件事要跟你…”
‘什么事?’
“关于这次的工作,之所以能够马上知道对方的所在位置,全是因为有折原的帮忙。”
折原临也,是个情报贩子,根据地在新宿。他提供各式各样的情报,但价格不斐。听他的本行并非情报贩子,却也没有人知道除此之外,他都在做些什么。
他曾经接过几次他的工作,但是只要工作跟他扯上关系,最后多半都会令塞尔堤感到不愉快。老实,他实在让人不太想随便接近。
‘为什么要找他?’
“没有啦,只定他刚好来找我帮忙,我就顺便问他一些相关的情报来代替酬劳。结果告诉他车牌号码之后,他马上就告诉我那个停车场了。”
才刚听新罗解释完,塞尔堤便在心中咬牙切齿。也奇怪,明明现在没有头,却很清楚记得咬牙切齿的感觉。
正当塞尔堤自忖这种感觉不知道是记在身体的哪个部位时,新罗的双手突然放到他的肩膀上,大概是在塞尔堤想事情的时候走进这个房间的。
“呐,你就干脆下定决心吧。”
‘什么决心?’
看着他在屏幕上显示的文字,爱雷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容:
“你明明就知道。”
不等他打字回话,爱雷就继续下去:
“你的确是个神出鬼没、新奇独特的存在。不过话虽如此,照这样下去,要达成你的愿望也只能是前途茫茫。”
‘你到底想什么?’
“那我就得简单明了一点好了。放·弃·吧。”
敲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阵奇妙的沉默在房内蔓延。
“别找你的头了,我们两个一起到别的地方去吧。去哪都好,你想回故乡去的话,我就竭尽所能带你回去。我也会跟着你,然后,我们就能待在那里,永远在一起——”
当新罗话不带成语或是格言的时候,就表示他是十分认真地在话。
‘我过很多次了,我根本没有想过要放弃。’
“古今中外,许多神话和民俗传里面都提到没有头的神怪到处找寻自己的头颅,所以我想,过去应该也有几个家伙跟你有同样的遭遇。就像前一阵子拍成电影,那个有名的断头谷传,一定是在1800年代,也有个像你这样的家伙吧。搞个好其实就是你,只是你不记得了。”
新罗喋喋不休地了一大串,塞尔堤也很配合地回话:
‘我没事抓走一个乏善可陈的老师做什么?’
“你看的是原作啊……”
他的神情有一些不耐烦地继续用盲打回话,还甩开爱罗放在他肩上的手。
‘我是不讨厌你,但能像现在这样一起生活就够了。’
看见画面上这串冷淡的文字后,新罗轻轻叹了后气,低声嘟囔着。
“既然如此,至少表现得‘更有娘炮味一点’嘛…”
这瞬间,一阵短暂的空白,在一冷一热的两人之间产生空气断裂似的隔阂。
‘够了,我去冲个澡。’
在弥漫着水蒸气的浴室当中,他自己独自一人冲着澡。
身材虽然有点瘦,肌肉紧实的腹部,宛如模特儿般的完美体型,反而凸显出失去嘴巴的缺陷,更添一丝诡异。
而他用沾了沐浴乳的手指滑过丝绢般的肌肤时,注意到镜中的影像。
一名没有头的女子为自己的身体抹出泡沫——如此超乎寻常的景象,在他本人眼中早巳不足为奇。
当他还待在爱尔兰的时候,根本没有试过淋浴这档事,是到日本之后才渐渐养成这种习惯的。其实并非身上真的沾染上什么脏污,或是流汗积了污垢…但想到淋浴可以冲走飘落在身上的灰尘、清洁身体,淋浴便成为塞尔堤在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或许这也证明…我和人类有着相同的价值观吧。
老实,身为一名恶鬼的首领,他现在的的价值观到底有多么接近人类,这一直是她心中的
一个疑问。尽管在刚来到日本时,对许多大事情都感到困惑,现在的她也已经受到这个地方相当程度的影响了。
而最近,她更开始把爱雷把他当成一名异性来欣赏。
起初,他还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慢慢的,她逐渐明白,
“啊…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思慕啊”。尽管如此,也不代他成了思春期的少女中的帅哥,所以这件事并没有为她的生活造成重大改变。
只是,每当看电视,发现新罗和自己在同样的地方笑出来时,总会觉得有点高兴。
——自己有和人类一样的价值观、有颗和人类相同的心,更能和人类心意相通——一定是这样的。
至少,他现在是如此相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