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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初从腰间拿出一个锦囊,塞到顾染手里,“你拿着这个,快跑。”
顾染看了一眼东西,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脱口而出:“不校”
“这是你最想要的东西,难道不是吗?”慕容初淡淡的笑了一下,有些牵强。
顾染愣住,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慕容初一把拉过他往路上跑,后面的人看见他们的踪影又跟了上来。
两人跑了有一段距离,慕容初一把将顾染推进一个坑里,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后面的人一直追在慕容初后面。
叶琳琅发觉慕容初失踪后连忙派了人去找,后山的动静太大,叶宁舟的人直奔后山。
顾染刚被推进坑里摔的发懵,等反应过来慕容初和那些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锦囊,低声一笑,总算没有白费功夫。今日这一出戏,算是可以收场了。他一个飞跃,出了土坑,远处的顾霆知道顾染得了手,连忙发出讯号。
慕容初一直被追,山边路处荆棘丛生,半山的刺枣树,慕容初忍着疼痛拼命往前跑,哨声传来,身后的流浪汉停住了脚步,两人四目一对转身跑了。慕容初瞧着后面没声了,想要转身去查探,谁知脚底打滑,一下子滚落在山底。等到叶宁舟找到慕容初时,她流着血躺在草丛里。
顾染拿到东西后就走了,后面的事他全然不知,况且叶琳琅已经严加防范静音庵,顾染刚好被派去出兵边境,至此再无消息。
叶琳琅是在慕容初昏迷时听见顾染的名字,顾染的名号很响亮,叶琳琅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顾染的目的,一查看便知道东西没了。自此之后,叶琳琅对顾家便有列意。
后来,慕容初醒了,因为头里瘀血忘记了一些事情,身体受创变得虚弱,眉间的红痣因为刺伤被除掉了,叶琳琅至此便让静安教她其他事宜,叶宁舟也开始教她防身的功夫。
宸帝离世,长安陷入混乱,顾染力保慕容复登基,继承大统。一切事宜安定之后,已是两年之后,顾染想起尼姑庵里的那个少女,便偷偷的跑去看她,却再也没有见她。
倒是临走时,叶琳琅突然出现。
“你是顾染?”叶琳琅冷漠如冰,看向顾染的眼神里泛着威胁。
“正是。”顾染悠悠道,还深深的鞠了一躬。
叶琳琅还是冷着脸,走到顾染时常爬的树下,冷言道:“我以为首辅大人已经忘记了还有静音庵这么个地方?”
“您的哪里话,顾某不太明白。”
“顾染,开门见山。”叶琳琅狠厉的眼神刺了过来,“以后你永远都不要来这里。”
“为什么?”顾染蹙眉思索。
“你当年做的事,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到这里吗?”
顾染眼神猛的发紧,心突然被揪住。“贵妃这是要问罪?”
叶琳琅却是不看他,“能拿到东西是你的本事,可是伤了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伤人?”顾染紧着眉,似是疑惑,又思索半实在想不到他有没有下指令。
叶琳琅打断他的思考,冷言道:“前尘往事皆散,故人已是陌路。从此之后,慕容初这个人你再也不要见,再也不要想,让她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顾染的心突然慌了起来,“是她出了什么事?”
叶琳琅摇摇头,“时安在山中长大,不过一山间丫头,尘世间纷扰太多,吾不愿她为此烦恼。当年之事,已经不论对错,惟愿你与她再无瓜葛。”
顾染却是脱口而出:“不可能。”那一刻,顾染突然想要拼命的冲进去去见一见慕容初。
“顾首辅,我的话你不明白吗?”叶琳琅再一次警告他:“你想要的已经给了,她已经没有用了。”
她已经没有用了,没有用了。顾染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可是当慕容初少女的笑颜再一次出现时,顾染沉寂已久的心再次狂烈的跳动起来。
“我要见她。”声音坚定,不容置疑。
叶琳琅讽刺一笑:“她忘记你了。”
叶琳琅一句话,顾染僵在原地,从脚底生出的寒意散至全身。顾染嘴里轻喃着:不可能,她不会的。却是在看向叶琳琅的眼里投去寻求。
叶琳琅面色平静如常。
“是真的。她已经不记得你了。”慕容复的声音突然出现,他看向顾染的眼里情绪复杂。
“到底怎么回事?”顾染咬紧牙关颤抖着。
“她出了一些事,受了伤。”慕容复淡淡道,却在看向顾染的眼神里带着恨意。
慕容复不会骗他,顾染确定了慕容初的事情,自嘲的轻笑,眼圈却渐渐发红,转身一步步的下山去,背影孤寂又无助。
“母亲,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初出事,叶琳琅只是通知他了一声,问其缘由只知与顾染有关。起初慕容复本意收拾并质问顾染,谁知苏州事发,顾染一人鼎力相助,救他于危难中,况且后来的一件事他和顾染生死患难,对于慕容初一事,便很难问出口了。
“做好你的皇帝就行了。”叶琳琅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回了庵里。
也是后来,慕容初回宫后频繁与顾染来往,慕容复怕出事便给叶琳琅了,叶琳琅才出当年一事,只是掩去藏宝图一事。
慕容初回宫的消息一出,顾染最先慌了神。在街上第一次重新见到她的那一刻,没有人知道顾染心里是怎样的欣喜与激动。
知道她是真的不认识自己,顾染的心里好似被针猛扎的生疼。后来,叶琳琅找他谈话警告,才出当年坠崖一事。
“当年你自导自演,欺骗了她。她信了你,是她蠢。当我们找到她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孩子孤独的一个裙在血泊里那种情景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顾染,她是你害的。”叶琳琅似乎想起当日的情景,咬紧牙关,手紧紧的攥着桌角,背上的青筋鼓起。
“就当我求你了,别再缠着她了。”
顾染走出庵里的那,下了大雨,他一个人在雨中独自行走了很久,回到家中浑身湿透了。祖母心疼,抱着他哄着,顾染感受着祖母的温暖,想起慕容初一个人孤单的样子,不禁流下眼泪。
慕容初,再一次,再一次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