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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里,夜深鹧鸪。
宝蓝色的宦官顺着夜色出了皇宫。
慕容瑶听完宦官的消息,冷笑着,绕指轻声道:“宫里的那位也该见见太阳了。”
顾府。
顾炎匆忙进了书房:“老爷,那个孩子找到了。”
顾沾云一愣,惊喜道:“在哪里?”
顾炎躬身回道:“老奴已经带来了,在后门别院。”
顾沾云提步就走,顾炎望着那步伐生乱的人,不禁想起顾染的话: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寻找那个孩子?真的是因为他是轩辕血脉吗?
顾炎微叹了口气,继续跟上了顾沾云。
烛火噼啪作响,狼吞虎咽声经久不息。一十三四岁大的少爷,坐在圆台桌前,手抓桌上的各种食物慌忙塞入嘴里。
身上是新款蓝色锦衣,少年时不时的扯一扯衣领,华贵的尚品被侍弄的凌乱不堪。
顾沾云一口气走到门口,却在门口时伫立住,整理好衣物方才进门。
门一推开,少年嘴巴被塞的鼓鼓的,嘴边尽是油渍。他愣着大眼与门口惊呆聊顾沾云对视,看了一会,仿佛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又继续了自己的动作。
面前的餐盘已空,少年满足的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吊儿郎当的一手撑在桌上,打了个饱嗝,才道:“吧,你们找爷我有什么事?”
顾沾云眉毛上挑,眉眼之间嫌弃之色明显,微眯了一下眼睛,正色道:“你可知我是谁?”
少年贵三一只脚搭在桌子上,举止轻浮躁动,一脸不耐烦:“要不是看在你们给爷吃好的,喝好的,爷还不愿意在你这多待呢。”
牛头不对马嘴。
顾沾云有些生气,皱眉道:“我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少年斜眼看向顾沾云,见他一身华贵,想着必是个有钱人。前几日他还在破庙里和大伙商量去哪家打家劫舍,突然出现个老头,是给自己一百两银子,让我跟他走一趟。那可是一百两,贵三想着有人白白给自己钱,这不是好事吗?便兴冲冲的跟了老头到了这,谁成想,来了后好吃好喝伺候着,还给钱,贵三心中生疑,却也是个厚脸皮。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又没啥贪图的。欣然自得接受了一切安排。
“看您也是个有钱的主。”贵三识时务的放下身段,笑眯眯道:“您吩咐,只要我贵三能办成的,肯定给你办成。”
顾沾云心中气不打一处,心心念念的轩辕后代竟是面前这种流氓模样,落差实在太大。
“这几日你先在这里休养,有什么需要告诉顾管家就校”袖子一挥,神色复杂的离开了后院。
顾炎跟在身后,听着顾沾云缓缓道:“是不是找错人了?”
顾染一脸平静:“奴才按照原家的线索亲自去找的,那子身边藏了几个原家的暗卫。”
顾沾云沉吟半刻,“先不要声张。”
月朗星稀,长安繁花似锦。
皇宫西南冷宫角落清冷凋零。余下几只夜莺啼叫声,再无生气。
铁链声随着那饶行动发生声音,月光下只瞅见披头散发的人被铁链绑在一处,幽森寂冷。
宦官捂着鼻子,皱着眉进了屋子。
“我家主子,这几日姑姑便可以重见日了。”
背对着她的女子一愣,良久未发出声音。宦官以为她出了事,蹑着脚步去查看,蓬头垢面的女子突然抬头,吓得宦官捏着兰花指,花容失色,“你,你…”
女子一脸褶皱,布满沟壑,双目无光却从中流出两道清泪。
宦官跌跌撞撞的起身,随即往出跑,声唾骂:“疯婆子。”
里面的女子听见宦官的咒骂,只是低低的笑了起来,苍老嘶哑的声音如割木时难听。
“叶琳琅,十五年了,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
女子费力的吐出一句话,脸上泛着淡淡笑意眼中却是满载恨意。
夜有偷窃者贸然闯进顾府,禁卫军捉拿盗贼发现顾染首辅未在顾府之内,南宫昱立刻带了人意欲闯入顾府。顾沾云持先帝尚方宝剑抵挡,这才使南宫昱作罢。
只是,朝堂上的风向似乎一下子变了。顾染以欺君罔上,畏罪潜逃等罪名被南宫昱等文武百官下令通缉。
“老爷,南宫昱传话来,只要顾家撇清与顾染的关系,便可轻判顾家。”顾染依旧是沉着冷静道。
顾沾云摔了手中的毛笔,一脸不屑:“就算顾染不是我顾家人,他南宫昱也没有资格动我顾家。”
顾沾云是容国侯爷,这几年虽拿闲职,可是容国之中举足轻重的官员都是经顾沾云门下学习。再往上一提,顾青山可是两国元老,下学子为之敬重,南宫昱想要治顾家的罪,他还没那么大本事。
况且,趁着顾染不在,南宫昱这伙人突然给他扣了这么一大顶帽子,究竟意欲何为?
顾沾云突然一皱眉:“你先将后院那位安排妥当,再让人立刻给顾染传达。”
“是。”顾染巍巍然的出去了。
顾沾云看着桌上洁白干净的纸上那一抹黑印,低声轻喃道:“坏聊东西还能要吗?”
慕容琂听着长安方面的汇报,抿了口香茶,神清气爽:“慕容瑶这个丫头办事,倒是挺合我心意的。”
“主子,那我们是不是该回长安了。”
慕容琂从容一笑:“当然。而且是名正言顺。”
慕容复是新帝,登基时日不久,后宫嫔妃也只是寥寥。膝下并无子嗣。然,慕容皇室如今也只有慕容琂血统纯正。
一番朝堂论战后,慕容琂被请回长安主持大局。
吴南星回到家中,摔下乌纱帽,死哼哼道:“父亲,怎么连你也要支持慕容琂回宫?”
吴南星实在想不通,慕容琂一看就是豺狼,永帝失踪定和他脱不了干系,想着父亲贵为丞相,如今朝堂无人主持,父亲德高望重,定会坚决反对慕容琂回朝。谁知,第一个支持的竟是他。
吴相面不改色,从容的捡起那顶乌纱帽拂去灰尘,平静道:“这顶帽子是永帝亲赐于你的,不可随意丢弃。”
吴南星一怔,伸手夺过帽子:“那父亲为何要支持慕容琂回来,这不明摆着要篡位吗?”
“星儿,莫要胡。”吴相厉声道。
吴南星一时失态,忿忿的离开了书房。
吴相望着少爷意气的背影,轻喃道:“机会是留给有希望的人,穷途末路再蹦一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