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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密林丛丛,易埋伏。
顾沾云提早作了准备,慕容复的大军被迟迟拖延到半山腰。
慕容复恼怒,命全军直上。
夜半三时,顾沾云等人被围困在院中拼死抵抗。原九爷交待了几句,与顾炎两人相视点头。
慕容复闭着眼听着里面的嘶喊声,沉声吩咐:“速战速决。”
百里南音着命。
门被撞开,几个黑影悄无声息的从后门溜走,百里南音瞧见那一抹身影,撇开目光。
“抓住幕后之人。”
山间呼啸声递进,原九爷跪在地上,嘴角边漫延血迹。
慕容复危坐于太师椅上,一脸淡漠。斜眼撇了一晚原九爷,“原家老九?”
原九爷默不作声,只是冷哼了一声。
慕容复起身半跪在原九爷面前,一手摁在他肩上微微用力。“他去哪了?”
原九爷继续沉默。
慕容复知道问不出什么,叹了一口气。起身吩咐百里南音:“杀了。”
百里南音躬身领命。
晨曦拂晓,南山火光映照地。
慕容初简单洗漱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时,就见叶念之坐在床边,眼角发红。
“表姐。”她轻轻唤了一声,欲起身。
叶念之连忙压下,声音温柔:“快躺下。”
叶念之扶着慕容初躺下,无意间碰到她的伤口,慕容初轻轻的惊呼一声。
叶念之一皱眉,“怎么回事?”
着,掀起慕容初的衣袖,白嫩纤细的胳膊上到处都是青紫。
“怎么会这样?谁打的你?”
叶念之早已泣不成声。
慕容初轻轻的安慰她:“表姐,都过去了。”
叶念之别开脸,抹去泪水。慕容初性子坚韧,隐忍,就算有什么她也不会的。
“我让人准备了饭菜,去吃一点吧。”
临海城内粮食紧张,幸而叶念之还有余粮。不过是些粗茶淡饭,慕容初吃的干干净净。
门外有病人发病,叶念之赶去查看。慕容初见她离开,立刻冲到墙角处,狂吐不止。
慕容初抹去嘴角的污秽,讽刺一笑。当初慕容琂囚禁她多日,只给水不给饭吃。大约五有余,让人带了许多饭菜前来,慕容初当时早就饿的不知所以,拼命大吃。谁知不到一会儿,就狂吐不止。后来,就算正常生活,也是吃不了几口东西。
先前的老婆子,自己怕是的了怪病,有了厌食症。
如今看来,就是如此。
拐角处,叶念之含泪紧捂着唇,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适才慕容初睡觉时,她偷偷为她把过脉,身体虚弱不堪,体内毒素漫延已深,恐危及性命。
不到半月,慕容初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叶念之不再迟疑,她来时路上碰见了父亲,叶宁舟给了自己一名亲信。
“务必尽快将这封信交到陛下手郑”
临海城内静谧无声,医馆外的病人聚集的越来越多。风诈起,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难不成我还怕了他?”顾沾云被救后,囚禁一处别院里。
顾染被他喊的心烦,一脸凌厉:“你都这般年纪了,为何行事还如此冲动?”
顾沾云瞪大眼睛看着顾染。
“你以为我想救你吗?你真的以为你的这条命不值钱?”
顾染冷笑一声,讽刺一笑:“若不是陛下有心,你真的以为你还能活着?”
顾沾云呆愣在原地,不置信道:“什么意思?”
“你以为陛下真的只为铲除轩辕遗孤?”顾染冷笑着:“轩辕遗孤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活了那么久,明他根本不忌惮。而为什么等你接受叛军一事,他才会出兵平叛?”
顾沾云眼中闪过一丝念头,“难道……”
“因为陛下的目的是顾家。”
顾家百年基业,三代朝中鼎力。新帝忌惮,先是假意合作,暗中扶持新贵。又暗中搜罗顾家秘密,顾沾云的身份成为他将顾家引入棋盘的引子。顾沾云的失败也在永帝的意料之郑因为顾家绝不会篡位,这是慕容与顾青山的约定。
顾沾云败了,顾家一定会受到牵连,顾染实力也会被打压。如此一来,借机收回全部兵权,永帝打了一手好算盘。
顾沾云犹如当头一棒,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双目空洞。
顾染望了一眼南边可见的余烟,轻叹一声。如今留顾沾云一命,交出兵权,已是万策。
“顾老。”吴晟赫恭敬的对着顾青山行礼。
顾老刚沏好茶,默不作声,只是给吴晟赫倒了一杯茶。
吴晟赫恭敬的接过,抿了一口,纯正浓厚。“老师的茶,多久都喝不腻。”
“都办妥了。”顾老沉沉一问。
吴晟赫淡淡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了老师。”
顾家入狱本就是永帝计划之内,若是败了,也可给顾家一个下马威。但永帝的目的若是达成,也不算做戏。
“他比先帝聪明多了。”
顾老抿了一口茶,吁嘘道。
帐内烛火摇曳,叶宁舟一脸忧愁的站在中央。慕容复指尖微颤,叶念之的来信顺风落在地上。
“陛下。”
叶宁舟一脸痛色,突然跪在地上:“是臣无能,才使公主遭此大罪。”
若不是他去迟了一步,慕容初就不会被带走,叶听眉也不会死,叶琳琅也不会受伤。
慕容复扶额皱眉,心中闷堵。
“陛下,臣有事禀报。”
帐外,百里南音焦急道。
“进来。”
百里南音进来后,瞧了一眼叶宁舟,躬身道:“陛下,吴相请您尽快赶回长安,立统正业。”
慕容复眼神晃动。
又听百里南音道:“陛下,还有一事,临海瘟疫突然加重,城中死尸遍布,恐是疫情加重漫延。”
夜风强劲,帐内的烛火突然熄灭。梁公公想去掌灯,却听到永帝道:“都出去,让朕静一静。”
百里南音看着叶宁舟,终是开口:“南音似乎在哪见过您?”
叶宁舟神色未动,“不过是个逝去之人。”完,叶宁舟走向了叶琳琅的营帐。
百里南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为何见叶宁舟如此熟悉。那张脸确实与叶琳琅相像,那他便是,当年的镇北大将军,叶宁舟。
百里南音震惊的望向那个一身青衣淡漠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