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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坏人都有坏报,也不是所有的好人都有好报,更不是所有命运悲惨的人都能够等到柳暗花明的那一。
云城容氏是整个云城贵族圈子里中上等的家族,一个传承不过五十年的后起之秀。
容虞是容家唯一的闺女,年纪就显现出绝世的容颜,觊觎者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容虞十七岁那年遇见了一个男人,他叫祁晋白,是云城四大家族排行第三的祁家长子。
她以为这个男人会是自己的救赎,殊不知,这是她命运走向更悲剧的开始。
黑暗阴冷的屋子里,女人浑身污垢不堪,一裸露在外的双手污浊不堪,骨瘦嶙峋。
微微抬起的脸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双目突出,五官凹陷,面容可怖,身影显瘦,从撑在地上的手可以看出,主人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
屋子里只有一扇铁门和一个没有玻璃的窗。
这一切明了这间屋子大概是在地下。
“轰吱——”只容许单人通行的铁门从外面缓缓打开。
女人穿着华丽的衣裙,高端定制的雪纺白裙,晓得整个人格外清纯。
“哟,还没死呢。”女人在容虞身边蹲下,眉眼精致,红唇勾起,身后的铁门随意虚掩着。
“……”地上狼狈的趴着的容虞张了张嘴,想要什么,可惜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枯黄的头发凌乱的垂在耳畔,遮住了她怨怼、绝望的视线。
十指费力的紧握成拳,看似很用力,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因为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纵使容虞再怎么样用力,也没办法真正将五指紧握成拳。
“是不是很费力啊。”女人笑,温婉娴静的模样。
呵!真会装。
身上的毒瘾开始发作,浑身忽冷忽热的,疼吗?疼!钻心蚀骨的疼。
可是犹如一个废饶容虞什么也做不了,缓慢的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想要减轻体内的痛苦,可是事实上证明根本无济于事。
身子每动一下就疼的撕心裂肺,有毒品的缘故,也有被虐待殴打的伤口疼痛,她张嘴,想让她杀了自己,可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着地上费力的蠕动的人,温冉一脚踹上去,“这个时候了,让我猜猜你心里面在想什么呢?”
“一定在想着晋白哥哥吧,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想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温冉再次躲在容虞身旁。
容虞被温冉那一脚踹的不轻,整个人缩在屋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布满污垢的脸更是煞白的厉害,不过任凭她再怎么可怜都不可能有人怜悯她。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温冉的笑容无害。
“因为你的身份……”温冉漂亮的杏眸辗转,突然没了后文,“哼,就凭你,也配?”
女人气冲冲的来又气冲冲的走了,临出门的那一刻,温冉抬手,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你是不是很痛苦啊,别怕还有更痛苦的呢,呵哈哈哈哈哈。”
冰冷的针尖刺入几乎没有肉的手臂里,容虞除了面部表情再做不出旁的举动,她挣扎,可是她手脚都软绵绵的,那人轻而易举就将她制服了,让她毫无动弹之力。
她想哭的,她想软弱,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允许她软弱!
“便宜你了。”男饶声音近在耳畔,容虞多想反抗啊,可惜她手脚都已经被废了,最多也就只能像一条没有四肢的虫子在地上无助的蠕动。
“来人,砍了她的四肢,剜去她的双目,耳朵……暂且留着,放入秘制的药酒里,别让人死了。”
容虞蓦地双目瞪大,还没来得及露出恐慌的眼神,眼前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她想叫,可是发不出声音,她想挣扎,可是手脚都不听使唤,她知道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砍去了,可是她没有知觉,像一个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这辈子容虞从来没有过幸运,似乎上遗忘了她这样一个人。
温冉,祁晋白,容县,容席,容致,还有容夫人,若有来生……若有来生又能怎么样呢?我想让你们不得安宁,可是我更想要平淡自由的生活。
她这样想着,假如上有好生之德,真的给她一次机会,或许她不会那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次生命去与那些人同归于尽,只有真正经历过死亡,或者无限接近过死亡的人才知道于自己来最重要的东西应该是什么。
有的人或许会想着报仇雪恨,有的人或许会想要远离尘嚣,而容虞就是那种想要远离尘嚣的人。
透明的玻璃缸里,女饶头发在药酒里散开,没了四肢的人分明就不能叫人,古代称之为彘,玻璃缸里的药酒很冷,锥心刺骨的冷,她想死,可惜她死不了。
她不知道自己被泡在药酒里多久了,一年?两年?或许更久。
“嘀嗒,嘀嗒——”是水滴的声音,被关在暗无日的地下密室里的那些年,她听的最多的,就是水滴下来的声音。
缓缓睁开眼,目所能及之处皆是雪白。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明显得不容忽视。
“我……”刚一开口,容虞就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厉害。
“容姐醒了!”有女声不知道在哪里响起,容虞尝试着动了动,后颈疼,想来是后颈受了伤,眼睛眯起,突然的强光让她不适应。
她想问,她不是被做成人彘泡在药酒里么,双目失明,口不能言,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眼睛适应了光亮,缓慢的转动一下脑袋,这是医院,所以她又活了?
容虞情绪波动不大,自个儿心里的波涛汹涌自己能体会,眸子里的复杂一言难尽。
嘴上带着氧气罩,她一开口氧气罩里就充满了水蒸气。
“温冉……祁晋白……容席……容县……容致,我……容虞……活……了!”
容虞的吃力,几乎一字一顿,眼角有泪珠滑落,看不出是喜是悲。
氧气罩上的水蒸气时多时少,若不是病房里寂静的落针可闻,女孩微弱得跟呼吸一样轻的声音还真不一定能听得见。
护士不大一会儿就跑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大男孩儿,是容席。
容虞躺在床上,余光瞥见来人,眨了眨眼,掩饰住眼里的惊惧。
“醒了??”容席大步上前,坐在病床前,“醒了就好,母亲过会儿就来,怎样,身子哪里不舒服?”
看着这幅伪善的面孔,容虞上辈子不止一次在心里将他千刀万梗
容虞微微摇头,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那样污秽不堪。
男女痴缠的身躯,似乎近在眼前,女子痛苦的呻吟,委屈的哭声,卑微的求饶,那样清晰醒目,仿佛这一切就发生在刚才。
缓缓闭上眸子,她不想见他,不想见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