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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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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皇上携着皇后,伴着太后一同来到了储秀宫,众妃行礼问安之后,一家子算是到齐了。

我还没找到自己的位置,就见皇上身后跟了一个人,他与皇上样貌极像,同样器宇不凡,但没有蓄须,容貌的的确确是清俊许多。太后坐在主位上,皇帝皇后分居两侧,他贴着皇上坐在一侧,想必便是那位慎亲王了。

左手边往下再依次是容妃、愉嫔、纯嫔宁儿姐姐,再者是我,我离皇上略远,但幸好坐我右手边的是芳常在,那个奇奇怪怪的平贵人落座在对侧。

我见她的眼神空洞,时不时朝慎亲王处撇,还好亲王与皇上有有笑,而宫妃大多未见过慎亲王,都对他有几分好奇,使得平贵人被淹没在众缺郑

太后落座之后,倒是注意到了愉嫔的不自在,愉嫔是她亲自举荐进宫的,因此格外上心,问道:“愉嫔这是怎么了?”

皇后紧张的看着愉嫔。

愉嫔笑着开口:“我在宫里头跟芳常在跳绳玩儿,不心崴了脚,不是什么大事。”

愉嫔完,给了皇后一个眼色,皇后这才放下心来喝茶。

太后倒是皱了眉:“你呀,你阿玛早就你不省心,让我多管管你,你现在是当娘娘的人了,要稳重些,把自己弄伤了像什么样子。”

“是,我记住了。”愉嫔点点头。

不一会儿,日落月升,宫人们纷纷点起烛火,还有太监放了不少孔明灯,满夜里都是一片璀璨的景象。

远处听见有嘚嘚的马蹄似的声响,只是更加沉闷缓慢一些,就知道是长颈鹿来了。再没过多久,就见李德宝满面红光的将长颈鹿牵了进来,那长颈鹿高大无比,把它的脖子塞进宫门还费了好大的事。现下它的脖子上缠了一排长长的绢带,把它不大庄重的脖子给遮挡住,显得稳妥一些了。

它一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连带皇后太后都惊诧起来。

太后讶异:“这……这是何物啊?”

荣贵妃在旁边抢答:“回太后的话,这是郑和下南洋时所寻到的瑞兽麒麟,但皇上与我和其他几位嫔妃都觉得这应当不是瑞兽本身,而是它的近亲,唤名长颈鹿。”

荣贵妃答完非常得意,旁边听见的妃嫔连带慎亲王都纷纷点头,看来荣贵妃就是想趁这个时候长脸呢。

而在一边的慎亲王笑呵呵的道:“我知道,此物可骑。”

他完,笑呵呵的看着皇上和太后,而旁边的宫妃们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我先是看见皇后疯狂的对荣贵妃使眼色,然后荣贵妃对愉嫔使眼色,然后愉嫔望,最后所有人对容妃使眼色。

一边的皇上笑着回应:“四弟,你怎么知道此物可骑?”

太后也:“老四怎么总有这么多惊人之语,难道你以前见过此物,叫什么来着?”

旁边的皇后陪着心:“长颈鹿。”

皇后完也疯狂的朝容妃使眼色。

慎亲王道:“儿臣昨晚上在养心殿陪三哥休憩,无意去御花园玩闹,远远的就看见,有人在骑它。”

“有人在骑它?”皇帝看着周围,十分困惑,皇后咳嗽着避开了皇上的目光,苦苦的看着容妃,就差给她双手合十拜一拜了:“想必王爷是看错了吧。”

慎亲王刚摆摆手想否认,接住所有目光的容妃就开口了,她放下茶碗不疾不徐道:“王爷武功过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眼神不当的地方。”

众人一听,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皇后脸上更是绝望。

愉嫔吓得脸都白了。

唯独宁儿姐姐对我挑了挑下巴,眼神瞥向容妃,似乎颇有信心。

容妃继续完了下半句:“只是那长颈鹿脊背高耸,上去怕是艰难,倒要看看是哪个太监如此大胆,竟然敢冒犯圣物。”

容妃姐姐一完,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旁边的宁儿姐姐对我一眨眼,低声道:“你看吧。”

我也低声道:“还是容妃姐姐聪慧。”

一旁的皇后也及时接话:“今日五月初五,是端午节日,这圣物又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不大费周折了把。”

慎亲王接话:“哎呀,不过是我一时看见的虚影,就不必专程找下去责罚了。是我话有不妥,自罚三杯。”

慎亲王连喝三杯酒,气氛热络起来。

众人开始低声闲聊,皇上拉着慎亲王问何时成家,荣贵妃扭着脖子看自己手指上的玳瑁护甲,生怕别人没看见上头的珍珠。皇后忙着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庄常在还是死死的盯着长颈鹿看,我总觉得她非得纠下去一层皮不可。底下的姐姐妹妹也聊着着话,而我则抬头看着那长颈鹿。

虽然它现下脖子被遮住,不会显得那么不庄重了,但看着还是有些奇怪。

我还是觉得它的脖子会出问题。

而且我觉得它那张在不停咀嚼的嘴要坏大事。

储秀宫内有一棵近百年的榕树,枝繁叶茂,在五月的气当中生长的正旺盛。太后正坐在那榕树下头,与慎亲王聊的正热络。

我就见那只长颈鹿,往榕树那边探过头去。

它脖子太长了,根本就不需要移步,以至于李德宝根本没发现长颈鹿动了。

等我捂住嘴惊讶出声时,它已经把榕树的树叶给嚼了。

“你怎么了?”宁儿姐姐正在与慧嫔攀谈,听见我惊呼声转过头来看我,而当她顺着我目光望向那长颈鹿与榕树时,她也惊呼出声。

因为那榕树随着长颈鹿的咀嚼枝叶颤抖,枝叶簌簌的往下掉,眼见着就落了太后一头一脸。

她头顶的凤凰头饰被榕树的叶子给耷拉着盖了一大半。

太后抬起头,便看见那长颈鹿的长脖大嘴生生的横在她的脑袋顶上。

在所有人都呆滞的档口,这长颈鹿低了头。

把头对准了太后。

叼着她头顶的凤钗,吧嗒嚼了两口。

然后觉得不好吃,呸一口扔在地上,还用大眼珠子瞪她。

年过半百的人哪经得住这么一吓,脸色煞白就瘫在软椅上,一旁的慎亲王马上站起来喊着太后,皇帝给太后掐着人中,皇后喊着御医快来,容妃连忙让李德宝将长颈鹿给带下去好生看管。

最终,端午赏鹿之宴就在一片鸡飞狗跳中结束了。

三日后,太后的脸色才从惨白变成了微白。而我在没见过那只祥瑞长颈鹿,荣贵妃也不再邀着称自己是第一个见鹿的人。

倒是下午时分,我在长街上碰巧瞧见了庄常在,见她抱着一个坛子神神秘秘的往自己宫里走。我叫住了她,她身子一顿,见是我,便连忙来与我分享。

“你看。”她悄悄打开盖子,我看见里头飘着一节鹿茸似的东西:“我就,此物可以入药,不过功效不一定好,我过几日再来与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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