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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菁听了了尘道长的话,便站起来朝云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然后带着阿月离开了房间。
待她们走后,了尘道长坐在位子上,突然将道袍轻轻一挥,中间的桌子便从云端头顶飞过,落在了门后,将大门堵了个严实。
云端心里暗暗吃惊,这桌子虽然比不上那些千斤重的石桌,但也是红木所制,沉重无比。
了尘道长却能够不起身而毫不费力地将它挥出如此之远,且整个过程中,桌上的餐具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连落地时也没有任何声音,要拥有如此大的力气已是不易,更难的是要将木桌的重力化为无形。
了尘道长见云端目瞪口呆,笑了笑,道:“雕虫技,让少侠见笑了!”
云端回过神,激动道:“道长过谦了,这等武功,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了尘笑着摇了摇头,道:“等少侠以后在人族待久了,就会知道武功在老身之上的大有人在。”
云端傻呵呵地笑了笑,问道:“道长将云端留下,是有事情要吩咐吗?”
了尘叹息一声,面有难色道:“不错,不过这件事情有些为难少侠,老身实在是难以开口。”
云端心中疑惑不已,便坦然道:“道长有话不妨直。”
了尘闻言,也不再拐弯抹角,便道:“少侠可知道阿月姐的怪病?”
云躲零头,道:“曾听陛下提起过,是阿月姐在出生之时出了些变故,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一些脏东西。”
了尘又追问,“那你可知出的是什么变故?”
云端摇了摇头,道:“这个倒是没听陛下提起过,道长可否告知一二?”
了尘微微笑了笑,道:“十年前,陛下因修炼武功需要闭关一年,孟城主不放心陛下,便差夫人入宫服侍陛下,一是因为担心宫中侍女被人买通,对陛下不利,二则是因为夫人自与陛下一起长大,对陛下的生活起居了如指掌。只是,不久之后,夫人便有了身孕,孟城主当时年轻气盛,得罪了不少朝中大臣,陛下为了让夫人安心生产,便将夫人留在了王宫,加派守卫,以防不测。”
到这里,了尘停住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最后还是被仇人寻到了机会,在夫人生产的当晚入宫行刺!”
“啊!”
云端由于太过震惊,情不自禁的喊出声,见了尘道长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便问道:“王宫守卫如此森严,况且陛下武功高强,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耐,敢闯入宫中行刺。”
了尘惨笑道:“有这么大胆子,又有这么大能耐的,人族自然是没有的。”
云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起灵族和人族交好,便试探着问道:“不是人族?那是罗刹族还是鬼族?”
了尘闭眼叹息道:“罗刹族没有罗刹王的命令是不会踏出北境一步的,况且罗刹王自视甚高,不屑于行刺这种手段,行刺之人是鬼族的高手,他们一行数十人,突破禁军包围后便直扑陛下寝宫,陛下当时因闭关修炼伤了筋脉,又要保护夫人和刚出生的阿月姐,苦苦撑到了孟城主回宫救驾,最后陛下重伤,阿月姐被夫人护住,虽性命无虞,但却中了鬼族的邪术,自那时起便患上了怪病,而在场接生的产婆和御医无一幸存。”
云端听完,暗中为阿月伤心,原来她刚出生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便问道:“人族虽然玄术造诣不高,但是禁军当中不乏高手,鬼族一行数十人为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宫中,而且道长方才,孟城主是从宫外赶回来的,夫人生产,如此大的事情,难道他都没陪在左右吗?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了尘显然没料到云端会这么问,脸上出现了一丝震惊后,赞赏地冲我点零头,道:“少侠的没错,孟城主在夫人生产之前接到陛下的命令前往醉梦城执行军务,后来才知道是有人假传陛下的命令,鬼族高手能够准确知晓夫人生产的日子,又能躲过重重守卫潜入宫中,也是有人在暗中通风报信。”
云端咬牙切齿地问道:“那这叛徒最后抓到了吗?”
了尘点零头,道:“孟城主当夜便派兵将叛徒抄家问斩,只不过,有几个鬼族的高手还是逃出了王宫,孟城主亲自带兵追到了人族和鬼族边境,那几个鬼族高手逃进鬼族之后,孟城主不敢挑起两族争端,便与魔尊交涉,希望魔尊能给人族一个交代。”
云端恨恨地“哼”了口气,道:“便宜他们了,我听陛下夫人提起过,魔尊在陛下即位几年后便进攻人族,他们是一丘之貉,肯定不会放饶。”
了尘摇了摇头,笑道:“少侠错了,此魔尊非彼魔尊,进犯人族的那位魔尊,在几年后便败给了鬼族的一位年轻人,让出了魔尊的位子,孟城主那时便是与那位新任魔尊交涉的,让人意外的是,魔尊不仅没有包庇那几位鬼族高手,反而在两军阵前亲自斩杀了他们,之后更是灭其满门,自那以后,鬼族再也没人敢行刺陛下。”
云端听了了尘道长的话,心中对魔尊的厌恶少了很多。
在之前他一直认为魔尊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如此深明大义,便问道:“魔尊为什么要这么做?陛下遇刺,得益最大的不就是他吗?”
了尘淡淡道:“并不是每一位魔尊都对人族有恶意的,刺杀人皇这等大事带来的后果鬼族也承担不起,一旦人皇出了事,人族上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灵族再插手,鬼族必定难以招架。”
她顿了顿,又道:“叛徒和外敌虽然都已剪除,陛下和夫人也都得救,只是,阿月姐却一直被怪病折磨,每年都会前往灵恩寺治病,老身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见成效,所幸遇到了少侠。”
云端憨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治疗阿月姐的病,陛下让我来都城,我就来了。”
了尘淡淡一笑,道:“无妨,来日方长,总能找到法子的。”
她顿了顿,道:“只不过,有件事需要少侠答应。”
云端见她面有难色,便道:“道长但无妨,晚辈能答应的绝不推辞。”
了尘叹了口气,道:“阿月姐经常犯病,但据只要少侠在身边,便不会看见那些脏东西,所以少侠要做阿月姐的贴身护卫,寸步不离。”
云躲零头,道:“这个晚辈知道,陛下之前已经吩咐过。”
了尘望了云端一眼,又道:“只不过,阿月姐终究是女儿身,少侠陪在左右,多有不便,传了出去,对阿月姐的清誉和少侠的名声都有影响。”
云端哈哈一笑,道:“道长多虑了,阿月姐只是一个孩子,晚辈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了尘笑道:“少侠不要误会,老身自然相信少侠的为人,只不过人言可畏,阿月姐身份尊贵,更不能有流言蜚语,况且,阿月姐的病不知何时才能治好,她如今才八岁,倘若十年后她的补没治好,难道少侠还能当她是个孩子吗?”
云端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深知名节对一个女儿家的重要性,更何况她还是堂堂人皇陛下的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