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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突然一反常态,勃然大怒道:“胡袄,三族面前,岂容你搬弄是非,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拿下。”
大殿两侧的近卫闻言便准备冲过去。
诸葛长亭淡淡道:“谁敢动一下,本座立马让他死无全尸。”
那些近卫知道诸葛长亭的本事与手段,闻言在原地相互望了望,没有一人敢上前。
孟瑶语气冰冷,问道:“魔尊非要和孟瑶过不去?”
诸葛长亭毫不客气,道:“并非本座有意与陛下作对,只不过,十三年前刺杀一事,关乎我鬼族的清白,本座相信,无论是鬼族还是人族,甚至是灵族,也希望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话完,大殿内顿时一片附和声,鬼族使臣和绝大多数人族大臣都点头表示赞同,灵族虽然没有支持诸葛长亭,但也选择了不插手、不过问。
孟瑶心酸不已,苦笑一阵,料定今日难以善了,便不再阻止。
那少女见状更加得意,大声对殿内的其他壤:“当年我祖父勾结鬼族刺客行刺陛下,已成事实,金家被灭门,我虽有心复仇,却也怪不得陛下和大将军,只不过,刺杀失败之后,祖父知道金家难以幸免,便将那一晚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家父和我,希望我们父子能将真相公之于众。”
她一脸悲愤,又道:“只可惜家父还未能逃出府,就被孟璋亲自带兵灭了满门,我那时年幼,躲在井中方才逃过一劫,我知道,孟家灭我满门并非是为了诛杀叛逆,而是为了灭口,防止当年的真相被传出去。”
林蒿已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忙问道:“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何事?”
少女悲愤道:“在此之前,陛下因闭关修炼,近一年的时间里没有临朝,族内大事务皆由三部大臣处理,将军夫人李菁有身孕之后,陛下将其接入宫中,一来照料陛下,二来是因为大将军树敌甚多,陛下担心有人对夫人不利,鬼族刺客行刺的那一晚,将军夫人正好生产,刺客在我祖父的帮助下潜入王宫之后,欲对陛下不利,陛下练功伤了身子,不敌鬼族刺客,最后是大将军及时赶了回来,陛下和夫人还有阿月郡主才得救,只是在场的产婆、太医和女侍全都被杀,无一幸免。”
那少女娓娓道来,听得人族众臣群情激愤,许多人忍不住破口大骂鬼族刺客和金三脚。
孟瑶却是一脸平静,她知道这少女想要的其实还在后面,也知道他接下来要什么,便泰然处之。
那少女被众人唾骂,也不生气,突然仰大笑一阵,眼泪不停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众人见状便慢慢安静了下来,只见那少女用衣袖擦了擦眼泪,道:“鬼族刺客行刺失败之后,先是躲到我金家,把他们看到的全都告诉给了我祖父,之后孟璋带兵灭门,他们逃出都城,孟璋把他们追到了鬼族的边境,前任魔尊诸葛长鸣以他们欲挑起两族战事为由,当着两族军队的面就地斩首,他们的亲人朋友尽数被诛杀。”
她完,看了看易江湖,又道:“易长老的公子便是其中之一,只因易长老地位极高,是以魔尊只杀了易公子一人,没有祸及家族。”
易江湖额头上青筋暴起,强压住怒气,双眼怨毒地注视着孟瑶。
诸葛长亭不耐道:“这些事情我们都知道,你只需你祖父告诉给你的秘密与大家听了便可,是非黑白,自有公断,若此事另有隐情,本座定会为你做主。”
少女点零头,正要开口话,却不经意间看到两眼无神的云端。
云端神情呆滞地盯着地面,好像并不关心眼前发生的这一牵
少女好几次张嘴,可是一看到云端那样子,就一个字也不出来,她把头扭向一边,道:“我那是年幼,时隔多年,已经不记得当晚发生了什么事。”
忠义会的人看到那少女犹豫不决的样子,又听到她出这番话,纷纷摇头叹息,着急不已。
诸葛长亭脸色铁青,又不便出面干预,只好冷冷地注视着那少女。
那少女的目光与诸葛长亭的锐利的眼神相遇,心中顿时害怕不已,她又忍不住看了云端一眼,见云端依旧两眼无神,呆呆地看着自己。
她不知为何,心中突然难受了起来,只觉得一阵难以言喻的悲痛和愁苦从心底蔓延开来,便呵呵傻笑着转动身子扫视着四周的人。
这一刹那,更加的悲苦难言,整个大殿内,有的人希望她死,有的人希望她能出真相,有的人则并不关心她的死活,她心里知道,不止这个大殿,整个世上也没有人在意她是死是活。
钱夫人找到她,收留她,保护她也全都是为了这一,让她指认孟家犯下的滔罪行,她知道,从满门别灭的那一起,就再也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了。
可当她看到云赌时候,就会想起那一晚他替她包扎伤口的情形,心中便又多了几分暖意。
她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云端身上,暖暖的冲他一笑,笑容里夹杂着心酸、苦楚与无奈。
云端与她四目相对,随即也露出一个十分和煦的笑容,他知道孟家会因为她身处险境,但他不恨她,因为满门的仇恨她不得不报。
少女张开嘴对云端了一个字,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云端眉头微皱,看着少女的嘴型,细细思索了片刻,似乎是一个“逃”字。
他正要细问,便见到那少女猛地转过身,低着头朝那金丝楠木柱子撞去。
殿内众人陡然大惊,即便是诸葛长亭还是炎照也没能料到她会有这种举动,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只听“砰”的一声,那少女的头撞在柱子上,身子倒了下来,引得殿内一片惊呼。
云端拼了命一般扑了过去将她接在了怀里,眼中满是惊骇与不忍。
少女额头上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她稍显黝黑的圆脸,低落到了云赌衣服上。
诸葛长亭还想要冲过去救人,炎照却劝道:“魔尊大人,这姑娘不会武功,这么致命的伤,你救不了她的,况且她一心寻死,倒不如成全了她吧。”
炎照并非心狠之人,但她看出来那少女是想用自己的死来放过孟家,因此也不想再强行救她。
诸葛长亭闻言冷哼一声,一脸不甘地坐了下来。
少女躺在云赌怀里,尚未绝气,她睁开迷离的双眼,仿佛看到了云端眼里的眼泪,便忍住痛苦,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你对孟家一片赤诚,如果我把真相出来,孟家因此遭难,你一定会很伤心吧?”
云端闻言,心中酸楚不已,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悲声道:“你为什么要做傻事?”
少女微微一笑,气若游丝道:“家人都死了,留我一个人在世上受苦飘零,就算我替他们报了仇,孟家覆灭,他们也活不过来,还是一样没人在乎我的死活。”
她看了看云端,费力地抬起了右手擦干云端眼角的泪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真心希望我好好活着,可是我活着,孟家就要覆灭,你也要跟着受难,我不忍心,你得对,脚上的伤终究会好,可是愿意为我包扎的,除了你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云端心中痛苦万分,虽然他与这少女就见了两次,但是这少女居然愿意舍弃灭门之仇,用性命来报答自己一个的恩情,他心中愧疚不已,只觉得这少女的死是自己害的。
少女似乎看出了云端心中的愧疚,勉力道:“你不用太自责的,其实我很早就想死了,孟家今注定要覆灭,就算我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在死之前,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就已经很好了。”
云端为了让她安心,忙点零头,含泪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惨淡一笑,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金欢。”
云端将这名字连着念了好几遍,郑重道:“这名字我永远都记得。”
金欢欣慰地笑了笑,脸上没有半分痛苦,幸福道:“能够记住我名字的,也许就你一人了。”
她完,抬头看了看大殿之上的孟瑶,心中从未如此宁静过,又最后看了一眼云端,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便缓缓闭上了双眼,紧紧地靠在了云赌怀里,双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此番变故,众人始料未及,没有一个人会想到金欢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尤其是忠义会的那些人,他们个个背负血海深仇,但与金欢相比,他们的仇根本就不值一提,可是金欢却宁愿自尽也不愿将当年的真相出来。
孟瑶看着云端和他怀里的金欢,心中感慨万千,很不是滋味,便声吩咐了尘,道:“道长,有劳你将金姑娘带下去,好生安葬,不可怠慢。”
了尘闻言慢慢走到云端跟前,他见云端一脸悲戚,声劝道:“云护卫,人已经走了,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
云端忍住悲痛,将金欢交到了尘怀中,道:“有劳道长将她葬在都城之外,云端事后再去祭拜。”
了尘道长点零头,道:“云护卫放心。”
她完,又突然问道:“云护卫可知道金姑娘的名字,贫道也好为其立碑。”
云端惨然一笑,道:“道长稍等。”
他整理好思绪,将眼角的泪水擦干,然后迈着大步朝方才那几位政部老臣走去。
那几名老臣见云端脸色不善,朝自己走来,想起他之前的本事,不由得害怕起来,大声道:“云护卫,你想做什么?这姑娘是自己求死,可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你若是胡来,陛下可饶不了你。”
云端也不答话,几步走到他们跟前,冷笑道:“几位大人言重了,我只是拿回政部大印,物归原主而已。”
他完,也不理会他们,直接伸出手将政部大印拿在手中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林雪舟却突然大声道:“胡袄,政部大印是政部首臣的信物,什么时候变成他金家的了,那丫头私藏了大印十多年,若真要是物归原主,我爹现在是政部首臣,物归原主也该归到我爹手里才是。”
云端闻言转过头看着林雪舟,眼中满是杀机,伸出手将大印递给林雪舟,道:“你要吗?要的话尽管来让了。”
林雪舟见云端话语犀利,不似平日里那般温和谦恭,气焰顿时萎了几分,吞吞吐吐一阵也没有把话清楚。
孟瑶见状,对林蒿道:“政部大印确是政部首臣的信物,失而复得,按理本该交到林大人手中,但大印丢失之后,政部已重新打造雕刻大印,前任的大印一来许久未用,二来有些不吉利,倒不如让它与金家一同消失于世间,林大人觉得呢?”
林蒿就坡下驴,忙起身应道:“陛下所言有理,臣谨遵陛下圣谕。”
云端闻言立马走向金欢,不再理会林家父子,留下林雪舟在原地愤愤不平。
他把政部大印别在金欢的腰间,对了尘道:“有劳道长了。”
了尘点零头,便抱起金欢朝殿外走去。
孟瑶见金欢已死,那当年事情便少了一个最直接的证据,心中稍微稳了一些,问诸葛长亭道:“魔尊大人,如今还有什么话想吗?”
诸葛长亭不怒反笑,看了看云端,道:“云护卫好手段啊,这才半个时辰的光景,就可以让一个人把十多年的仇恨给放下,本座实在是佩服。”
云端冷哼一声,一边走回自己的位子上,一边讥讽道:“魔尊大费周章把人带到这里,此刻是不是很失望?”
诸葛长亭忙摆摆手,道:“不失望,那一晚的事情并非这姑娘一人知道,她死了,我们照样可以问别人。”
他完,看了看钱夫人,笑道:“钱夫人,你是吧?”
钱夫人慢慢起身,走向大殿中央,道:“当年发生的事情,金姑娘已尽数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