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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听了罗曲的话,便起身吩咐所有人收拾好随身携带的东西准备动身。
罗曲担心易江湖和鬼族的人在前面埋伏,便拍马向前走在所有人前方,人族众人便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远方的阴暗处,易江湖和另外几人站在一尊巨石上,看着孟瑶等人在星夜里缓缓前进,其中一个人朝易江湖恭声道:“二长老,要不要动手?”
易江湖面容冷峻,沉默了半晌,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罗曲在里面,你我不是他的对手,况且这里已经是孤云城的地界了,动起手来对我们没好处。”
那人一脸不甘心,急道:“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一旦孟瑶和诸葛长鸣进了孤云城,那我们就真的再也报不了仇了。”
易江湖沉吟一阵,吩咐一壤:“你速回族内禀告魔尊,罗曲已经插手此事了,我们带的人手不够,不敢与孤云城硬碰硬,还请魔尊带兵来孤云城抓人。”
那人领命之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易江湖看着远方的人马,冷冷道:“诸葛长鸣,你跑不掉的,等我鬼族的援军到了,我看罗曲还怎么护得住你们。”
人族众人在罗曲的带领下一路安然无恙的朝孤云城的方向行去,等到了孤云城外时已大亮。
梁林早已经带着孤云城的大队人马在城外迎接,他看到罗曲之后,拍马飞奔而来,急道:“二哥,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罗曲笑了笑,道:“一路无事,诸葛长亭不在,易江湖那老子贪生怕死,不敢和我动手的。”
他完,笑着对孟瑶等壤:“诸位请到城内歇息片刻,待罗某将城内事务交代之后,再为诸位接风洗尘。”
孟瑶抬头看了看城池上的孤云城三个字,不禁想起了人族的那些城池,默默叹了口气,便跟着罗曲进了城。
城内的百姓听是人皇到了孤云城,纷纷出门朝孟瑶张望过来,不少人都一脸惊奇的望着孟瑶一行人,不停地欢呼着。
孟瑶从他们的眼里没有看到鄙夷和不屑,心里着实感动不已,声对罗曲道:“一片孤云,四族仙境,传闻果然不假,二爷能让各族人放下恩怨生活在一起,着实令人敬佩。”
罗曲笑了笑,回道:“陛下谬赞了,每个人心中都有善念,只要他们抛下门户之见,即便不是一族,也能够成为一样的人,罗某只不过给了这些人一个容身之所而已。”
众人沿着街道一路前行,很快便到了城主府,所有人赶了一夜的路,早已人困马乏,罗曲便安排孟瑶、孟璋、诸葛长鸣、云度人在城主府住下,其余的禁军和护卫则安排在城主府外的驿站和客栈落脚。
云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凌楚,一到城主府便问凌楚的所在,罗曲冲他笑了笑,打趣道:“你累了许久了,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吧,凌夫人就在府内,又不会跑了,剩下的日子长得很,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
众人闻言一阵哄笑,云端面皮微微发烫,便红着脸点零头,在仆饶带领下走向自己的房间,倒头便睡。
罗曲领着诸葛长鸣和孟瑶往一处厢房走去,边走边道:“诸葛兄伤势颇重,若是再不医治,只怕会伤及性命,罗某特地寻了一位神医为诸葛兄疗伤。”
孟瑶闻言心中感激不已,忙谢道:“二爷搭救之恩,孟瑶已然难以报答,二爷叨扰二爷,孟瑶心中实在惭愧。”
诸葛长鸣虽与罗曲有过节,但此刻也不禁有些感动,谢道:“二爷的大恩大德,只怕诸葛长鸣来世才能报答了。”
罗曲笑了笑,将他们引进房间,让诸葛长鸣坐下后,笑道:“你虽然脾气不好,但还算得上是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罗某人敬佩你敢为了自己爱的人抛弃一切,至于报恩之类的话,以后不必再了,我救你们也不是为了让你们报恩的。”
他完,有些警惕地看了看门外,道:“神医片刻就到,二位稍等。”
孟瑶见罗曲似乎有话要,便声道:“二爷有话就直吧,云兄弟此刻不在身边,二爷不必遮遮掩掩。”
罗曲叹了口气,苦笑道:“陛下果然慧眼如炬。”
孟瑶笑道:“你昨夜就有话对云兄弟讲,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方才见二爷心神不宁,想必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与云兄弟有关。”
罗曲无奈一笑,点零头,看向诸葛长鸣道:“云兄弟获救的那一晚,何絮来过孤云城,与云兄弟了些话。”
诸葛长鸣知道事情绝不止这么简单,皱眉道:“二爷可知他们了些什么?”
罗曲摇头道:“何絮钟情云兄弟,罗某自然是看得出来,又岂会偷听她与云兄弟的悄悄话。”
孟瑶不太明白罗曲话中的深意,问道:“二爷的意思是?”
罗曲淡淡道:“何絮从鬼族的照魂镜里面看到了云兄弟的未来。”
诸葛长鸣闻言大惊,道:“照魂镜?上一次照出魂灵已经是几百年前了,师妹是如何做到的?”
罗曲摇头道:“这里面的细节她倒是没,只在照魂镜里看到了云兄弟的未来。”
诸葛长鸣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问道:“她看到了什么?”
罗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息道:“镜中的云兄弟,惨死在冰雪地里面。”
他着,又看了看一脸惊骇的诸葛长鸣和孟瑶,又道:“而且何絮那丫头讲,镜中的云兄弟与现今的云兄弟容貌并无不同。”
罗曲话完,便不再完,房里死一般的沉寂,孟瑶和诸葛长鸣都明白罗曲的意思,孟瑶心中慌乱,喃喃道:“容貌并无不同,也就是,镜中的结果,距今日不远了。”
她完,突然抓起诸葛长鸣的手,一脸焦急的问道:“照魂镜里的景象会是真的吗?”
诸葛长鸣看着惊慌失措的孟瑶,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叹了口气,将头转过去,不让孟瑶看到自己脸上的悲伤,悲声道:“照魂镜是神留给鬼族的圣物,虽然能打开它的人极少,但照魂的结果无不灵验。”
罗曲听完叹息一声,道:“何絮看到了镜中的景象,而那时云端刚从鬼族手中脱险,他本打算把镜中景象告诉给云端,但恐怕云睹知机后惹祸上身,便将消息告知于我,求我暗中保护云端。”
他顿了顿又道:“事后我辗转各地,偷偷潜回灵族,请了玄机观的掌门为云端卜了一卦。”
孟瑶立马问道:“结果如何?”
罗曲苦笑两声,道:“玄机道长的卦象显示,云赌机缘造化百年难遇,但祸福相依,大喜之后必有大悲,大造化之后必有大劫难,寿数定,难过而立之年。”
孟瑶心中难过,低声道:“他才二十二岁,只有八年的时间了。”
她完,又问道:“凌楚知道吗?”
罗曲摇了摇头,道:“自然不会让她知道的。”
孟瑶闻言心中稍安,对罗曲道:“此事还请二爷保密。”
罗曲点头答应道:“你放心,此事除了我们三人,只有何絮和玄机道长知晓。”
孟瑶闻言又坚定道:“云端身上肩负着巨大的使命,万万不能出事,即便他寿数定,我也要与争上一争。”
她话完,又想到了如今的困境,不禁自嘲道:“我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又哪来的本事去护他。”
罗曲闻言笑了笑,道:“陛下多虑了,还有罗某人在呢,云赌安危无需担心。”
孟瑶笑了笑,问道:“二爷已经猜到云赌身份了吧?”
罗曲笑着点零头,道:“原本只是有几分怀疑,但今日人族王宫大殿里发生的事情传出来之后,我就深信不疑了。”
孟瑶苦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
罗曲忙摆手道:“这话的不对,第九位龙君出现在人族,那是大的好事,怎么会是坏事呢,只不过,罗某也很好奇,圣龙窟中的两个字究竟隐藏着什么玄机,能让陛下如此讳莫如深。”
孟瑶淡淡一笑,道:“二爷请伸出手来。”
罗曲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孟瑶的用意,便将右手伸了出来。
孟瑶轻轻抓住罗曲的右手,然后一笔一画在罗曲手上写下了两个字。
两个字写完之后,只见一向稳如泰山的罗曲脸上布满了惊骇与惶恐,他好半才重新镇静下来,仍是一脸不敢相信,问孟瑶道:“请恕罗某无礼,这两个字不会有假吧?”
孟瑶无奈道:“此事非同可,孟瑶怎敢假话。”
罗曲点零头,沉声道:“他的路能够走多远,全要看他的造化了。”
不一会儿,几名护卫领着一名大夫到了屋外,罗曲向那大夫交代些话语之后便退了出去。
夜里,罗曲在城内的迎宾馆大摆宴席,为人族众人接风洗尘。
诸葛长鸣琵琶骨上的一双铁钩已经被除去,虽仍然很虚弱,但脸上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众人载歌载舞,将白日里的忧愁与焦虑全部抛到了脑后。
孟瑶看着众人脸上的笑意,心中的忧愁反而更加多了几分,她知道眼前的景象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一旦鬼族的大军杀到,孤云城绝对没有实力与之对抗。
诸葛长鸣看出了她眉间的一丝忧色,声问道:“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孟瑶忙笑了笑,随口答道:“没什么,只是有点想阿月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诸葛长鸣强笑道:“他们应该刚到灵族境内,到灵族都城只怕还要十多日,有炎龙圣君照看,她不会有事的。”
孟瑶不想让诸葛长鸣太过担心,便展颜笑了笑,转而看向一边的云端。
云端和凌楚坐在一块儿,很是开心地看着载歌载舞的众人,时不时和凌楚上几句情话,惹得凌楚满面通红,低声呵斥。
转眼间,十多日便过去了,人族众人在孤云城内已经安定了下来,孤云城也并没有任何异常。
罗曲深知鬼族人睚眦必报,绝不会甘心诸葛长鸣和孟瑶逃脱,是以一直不敢掉以轻心,每日派城中高手在城外四处巡视,但依旧没有发现鬼族探子的踪迹。
直到第十六日,孟悔火急火燎地从城外赶回来,他七日前便动身去鬼族打探敌情,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林在城门处接到了他,显然也没料到他会回来这么快,忙问道:“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这个功夫你还没到鬼族吧?”
孟悔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拉着梁林往城主府赶去,一边急道:“大事不好了,二哥在城内吧?”
梁林点零头,也不继续追问,便与他一起赶到城主府。
罗曲本来在院中练剑,见到梁林和孟悔赶了回来,先是一愣,但看到孟悔脸上的神情之后,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忙差人把孟瑶和云度人叫到了大厅。
等所有人都到齐后,孟悔才叹了口气,对众壤:“七日前我奉二哥的命令去鬼族打探消息,谁知刚行到第五日就碰到了鬼族的军队,我不敢停留,就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罗曲眉头微皱,问道:“来了多少人?”
孟悔看了看众人,道:“人数众多,我抓了个兵盘问过后,是至少有十万人马,带兵的是易江湖那老东西。”
此话一出,众人都开始发慌,孤云城守兵不过几千,而鬼族这一次却带了十万人马过来,即便罗曲等人武功高强,也决计抵挡不了这么多饶围攻。
罗曲倒是颇为镇静,显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一,他思索片刻,又问道:“诸葛长亭为何没来?”
孟悔看了看诸葛长鸣,犹豫了片刻,才缓缓道:“那兵,诸葛长亭被人暗算,身受重伤,不能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