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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裴清看着阳东。
阳东点点头。
“那丫头在我那儿练过剑,我知晓她实力,并非异法拔苗助长。”
“执法师兄给她的剑谱,只一遍她便能记住,第二遍便能舞出些精髓。”
“只是杀气太重,难以再精进,却没想到执法师兄竟教她弹琴,压下了那杀气。”
“是以,我并不奇怪她能发出那般剑气,她是个才,这毋庸置疑。”
“适才掌门师兄问我,她能否成为虞山新的剑仙。”
“她年轻,尚有机会。”
“可她太年轻,又有如此实力,心性不定,没有人能保证她是否能一直如此一心求剑。再则世事多变,觊觎虞山的人太多。”
“师祖百年前称剑仙,便使虞山一跃成为修仙之首,并保虞山百年兴荣,不管是魔教还是正道,不会有多少人心甘情愿的再祝虞山又出一位剑仙。”
阳东讲要的话一口气完,连倒了三杯茶,耸耸肩。
“我完了。”
一阵沉默。
裴清开口,语气坚定。
“虞山会尽全力助她成为剑仙。”
阳东放下茶杯,道。
“虞山虽名义上还是下第一,可掌门师兄你该知道,虞山这第一,已有些力不从心。”
“若出剑仙,虞山可再保百年第一。”
“她自己选择。”
一直未开口的风南之道,语气之间不容置疑。
“师弟,你什么意思?”
裴清有些不悦的问道。
可风南之却没有退却。
“她自己选择她的路,剑仙也好,乞丐也罢,她的路她自己选,本座不允许任何人替她选择。”
风南之很少在人前这么多的话,更遑论是这样的坚定不移又咄咄逼饶话。
可是裴清和阳东却不敢怀疑,因为方才风南之自称“本座”。他很少这么自称,在裴清的印象中他只过两次。
在师父羽化魔教趁虚而入时,他已一己之力力挫魔教士气时过一次,有人对虞山不敬,妄图将虞山拉下第一位置时又过一次。
这一次他又了,为了他的弟子,与同门师兄弟称“本座”。
裴清心中有气,却也没有发作,只拂袖而去。
留下一句。
“你自己看着办。”
阳东摇了摇扇子,又摇了摇头,随即又砸了咂舌。
“执法师兄啊,我们都该知道掌门师兄的性子的。你这样让师弟我很为难啊!”
“你这样,你是让我明着支持你还是暗着支持你呢?师弟我很头痛。”
风南之瞥了他一眼,不话。
屋内
一直看着屋外的顾则笑道。
“掌门师叔走了。”
又转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坐在床上的两人,他倒是从未想过自己竟还有一会这般看门,盯着自己的师叔是否离开。这般像做坏事的感觉。
让他很是兴奋。
“古月,你那一剑,我怕是再难追上。”
古月手中拿着那把剑。
“你用的是惊鸿笔,我用的是剑。”
“你这是算在安慰我么?不过心中却是舒坦多了。”
绯乌却瘪瘪嘴。
“安慰他做什么?你瞧他像是会钻牛角尖的人吗?”
“都剑有灵,必有名,之前倒忘了问你,你这剑叫什么?”
古月指尖在剑鞘上方的轻轻拂过,古铜色的剑有些像是虞山下三十文买的。
“我剑有名,名为冰河。”
“冰河?真是清冷的名,不过与你却也搭配。”
顾则笑道,却是心中有些奇怪,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哪里听过这剑名一般。
只是绯乌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剑,而后道。
“果真什么人配什么剑,古人诚不我欺。”
“该是诚不欺我罢?”
顾则笑笑道
“你管我。”
绯乌哼了一声,转过头看着古月。
“你这伤又得养上许久,可无事?”
古月眼神坚定。
“我无碍。”
绯乌看着古月的眼睛,许久才点点头。
“我懂了,若有事便叫我罢。”
“还有我呢!”
顾则笑趁机插了一嘴,又引得绯乌一记白眼。
“我们女儿家话,你怎么总爱插一脚。”
顾则笑有些无奈的看着绯乌,又转头有些委屈的望向古月。
“你瞧,你不在的这几日她就是这般欺负我。”
古月一愣,忽而笑了起来。
“关我什么事呢?”
她这一笑却让绯乌与顾则笑惊的不出话,平日里阴沉的古月总是板着脸,犹如地狱恶鬼一般使人自动退避三舍,可这一笑却又如春风拂面,冰雪初化,明亮的叫人晃了眼。
看着两人发呆的模样,古月一愣,随即又将两人赶了出去。
风南之望着被扫出来的绯乌和顾则笑。
阳东却是哈哈大笑。
“你们两个这摔的极有默契,屁股着地,手撑地。”
“护山师叔你就笑罢,我看你还想不想吃我昨日的冰雪洛河鱼。”
绯乌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的很是明媚。
阳东便立刻住了嘴,只摇着扇子一句话也不,只眼神示意绯乌,自己很是识趣。
绯乌与顾则笑走到凉亭外。
“见过执法师叔。”
绯乌手指缠着自己的头发。
“我还以为执法师叔再也不想见我了。”
阳东一愣。
“这是为何?”
“我数日前曾很是钦佩执法师叔,执法师叔实力高强又救过我的命,我敬佩他是自然,可执法师叔竟一袖就将我甩出了罚山,又下了禁制。”
“你。”
风南之为之死结,可他又实在无法与阳东解释那日绯乌用的明明是‘倾慕’二字。
阳东见风南之吃瘪很是开心,摇了摇扇子道。
“师侄你有所不知,我们这执法长老虽总是冷的似冰,可却极为害羞。你若真敬佩他便多几次,多几次他就习惯了。”
“多谢护山师叔,绯乌知道了。”
绯乌对着阳东行握手礼,趁人不注意,偷偷的对着风南之挑衅的抬了抬眉。
风南之手微微一抖,还是没有忍住,将眼前这三人全都甩了出去。
只见三道人影从罚山落下。
阳东躺在草地上叹息。
“我已经多久没有被人这样扔过了,丫头,都怪你。”
古月冷笑。
“明明是你自己话不知分寸被甩,又干我什么事?”
“嘿,没良心的丫头,若不是我顺着你的话,我能被甩出来么,要知道我也是虞山堂堂护山长老,尊严,不容践踏。”
“你们两个。”
顾则笑开口。
“你们两个冒犯护山师父,关我什么事呢?”
阳东白了他一眼。
“笨,因为你是我徒弟。”
“……”
……
接下来的日子古月一直卧床休息,让那些想要见识她一剑,看是否真如最近传言那般惊艳的虞山弟子个个不得劲,三两头的往罚山下跑,看看古月是否下尧山了。
让这冷清的罚山也体会了一把热闹的感觉。
倒是绯乌与顾则笑,两人时常往尧山上跑,三仙山禁制相同,他们自能自由上下。
这让阳东很是气愤,便也随着一同往罚山跑,顺道还带了虞山后山的野味。
这是,将罚山当做了他们新的聚合地,赶也赶不走,古月也不排斥。
他们直接气的风南之闭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