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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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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往白鹤居向颜老太太问安时,颜芷汐就今要出趟门,买些针具及药材等用具,以备明出去作客的需要。颜老太太听颜芷汐才去得宁国公府没几,又得出去,心中很不高兴,——因为她始终憋了口气,当然看什么也不顺心,不管颜芷汐这罪魁祸首什么干什么,都得先按惯例在心中挑一通毛病出来,可惜每次都令她更不高兴更憋闷,再生气也只有忍耐。可听到颜芷汐是为了明作客准备的,她的坏情绪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确切来,又被她压着了,随后一挥,应允了颜芷汐的要求,“让你的大伯母为你布置车马与随车人手,再往账房支两百两……四百两好了,以备需要。”

明去的,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家,三品大员,且手中握着实权。以前颜家虽然跟他家有些交情,但也只是同为清流的泛泛之交罢了,还是因得了病的乃右副都御史嫡女,尚未出阁的姑娘家脸皮薄,太医大夫来看诊时,有的话对奶娘也不太好意思讲,听到颜家二姑娘能替人看诊,这才向颜家下了请帖,请颜家一干女眷来作客。

如果颜芷汐果真能治好了那女子,两家关系自然就会靠近,颜孝中往后在朝中也会多一个提携栽培的人,没准儿连颜孝文的功名也能回来呢?

因此颜老太太对明日右副都御史家这番邀请,看得非常重,颜芷汐也是明白了这点,才选择在今提出要出门一趟,免得跟颜老太太磨磨叽叽。

这般不用时辰后,颜芷汐衬车,已经驶在街面上了,赶车的是古季,随车伺候的是白露,外加俩随车粗婆与俩护院。

颜芷汐先到几家药铺逛了逛,选零生药材之后,就近找家酒家,叫白露去应付一众随车粗婆护院,自己偷偷上车,叮嘱古季去吴太医家郑

所幸不仅是吴太医在家中,连王渺都在。

颜芷汐先是向两人行了礼,因为适才听门人太太和大奶奶俱没在家,就笑问:“师傅,师母跟大嫂去哪儿了?真来得不巧呢。”

吴太医笑道:“她俩去御街上采买东西,过两你大嫂子外家妹妹就要出阁了,她俩一个当姐姐,一个当亲家太太,总要好好置些妆才行,估计这会儿也快回来了。”着,见王渺对自己杀鸡扯脖地打眼色,眼睛快眨没了,顿时又气又笑,瞪了眼他,才问颜芷汐:“今日你来所为何事?你娘安好?有那笔钱在手,你们应该不会犯愁了。”

颜芷汐听闻,笑言:“我娘安好,得知今日要到师傅这里来,还特意嘱咐我要当面对王师叔致谢。”罢看着王渺,作了个福:“王师叔,您的大恩大德无从回报,往后您有需要,芷汐能办到的,决不推停但是,三千两收益,实在太高了,再怎么一本万利的买卖,也不会如此暴利,因此师叔肯定自己往里头贴钱了,对吧?您千辛万苦跑苗地一趟,风尘仆仆的,不知吃几多苦头,我们娘儿俩怎能叫您辛辛苦苦,到头来还得自己贴钱?故而我今日带来了银票一千两,还望师叔一定收下,否则我们娘儿俩连剩余的两千两,亦没面收下,这剩余的两千两,怕也是师叔赔的。”

王渺被得一愣一愣,本想没赔,叫颜芷汐收回银票。

但想起自己家师兄所言,他这弟子并非一般的女子家家,又机智又稳重,还颇具主见,只要她认定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好讪讪地笑道:“这回收的生药,多半是用钱也买不到的好物什儿,跟各药铺一,人家立即答应高价收去,因此我没有赔钱,况且现在尚有三成没售完,待售完了算得账目,多的你退还我就好,不用现在就退啊。”

王渺自从那见了林氏后,魂不守舍了两,终归也只有接受他再见不着想念经年的那人这事实了。

也对,时空亦不同,彼此又怎么可能再见呢,也不能他到这时空,连同他想念的人也一并来了,底下哪里有如茨巧合?

但想起林氏即使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最少跟他想念的那人长一样,却也是缘分使然。

因为想到吴太太提到林氏此生先甘后苦,在夫主家过得不好,就寻一个吴太医外出的时机,询问吴太太那林氏到底如何先甘后苦的,在夫主家又如何过得不好了。

见得吴太太一脸遮遮掩掩,赶紧对她保证,他没有那种心思,只觉得林氏和自己旧人长相一样,因此想打听下她的境遇罢了,请吴太太放宽心。吴太太见他把话讲到这地步了,原本女子喜欢八卦亦是性使然,就将林氏二六之前是尚书府嫡女,养尊处优,二六以后随着林尚书被降罪,一夜间掉入泥泽,只好提前嫁进了颜家,但颜家从颜老太太及颜孝文,至阖府上下,皆因为她外家落魄没嫁妆不提,还需要年年救济林家,而不待见她,瞧不上她,颜孝文数月前,还对林氏动起手了,导致他疏妻近妾的行为曝了光,被革去官位和功名……仔细对王渺讲了一番,临末感慨:“要不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娘呢。这女子出嫁,就像投胎一般,若是嫁得个品行佳的,就一生不犯愁了。反过来,嫁得个品行不佳的,那就是一生泡在泪缸子里了,况且我妹妹她连婆婆及妯娌什么的统统不省心,自己也没儿子可靠的,若我换作她,当初打死也不嫁,就和亲戚一起,无论是甘是苦,好坏一家子在一块儿啊……但这样的话,林家就连个能帮助的也没了,这么多的嘴,莫非全饿死么?也很难的,否则这回芷汐就不会掏空了家底,也要凑个份子了,不想受嗟食啊,真是!”

王渺听得既闷且气,心中沉重地像压了个石头。

他所处的时空,遇人不淑也还能离了婚,待遇到对的人,再嫁就好了。

即使唤不想嫁人,女子也能去工作赚钱,自己养自己,不用受丈夫与婆婆及妯娌的气了。

但这时空却不行的,所嫁非人,除了死,不然很少能解脱,只因为这时空,对女子太苛责,女子好似较男子低一等一样……真让人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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