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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像是这么念旧的人啊。”倒像是记仇的人。
“别这么,你都可以成为了一个‘责任心极强’的人,我当然也可以成为一个‘念旧’的人,这没什么。”
绕过石桌,褚茹雪地云淡风清拍拍她的肩。
毕竟,三年了,他们都变了许多。
琴儿苦笑着摇头:“这……算是正式决战前的‘致意’吗?”
月色下,褚茹雪笑得有些诡异,墨色的眸子被月光染成了琥珀色,竟好似闪烁着诱惑。
“不是呢……”
话音未落,右手灵活地勾上琴儿的腰际。
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出手,琴儿下意识地转身正对敌人,一来看清局势,二来防守空门。不料,褚茹雪志不在此。
难道他是非逼她动用真气!
相处十年,褚茹雪自是非常了解萧琴的极限在哪里,他此次来倒也不是为了和她打的,该收手时就收手的道理他还是懂,虽然那实在有些不舍。
对琴儿双手的禁锢却是丝毫不敢松弛,褚茹雪满意地欣赏琴儿少有的气愤表情。
忘了从何时起,他们都开始习惯用笑容掩饰所有情绪,像这样失态的情况,真的很少很少了。
从方才到现在,褚茹雪的心情才真正有了一丝愉悦,他俯到她耳边,低笑道:“若非要‘致意’的话,这才是。”
松开对琴儿的钳制,却也在松开的同时迅速徒安全的位置。
萧琴面如寒冰,望着他的眼神可以是复杂的,气愤,冷漠,怨恨……甚至还有一丝地怜悯。
褚茹雪自是看得懂的。
的确,将心挂在这样一个生命中注定得成为对手的人身上,难道不值得同情吗?而这个女子,目光是如茨犀利,在此时还能冷静地分析对手的心理,又是何等的可怕?
当真是……孽缘!
想到此,顷刻间的柔情已逝,褚茹雪眼中有染上那抹熟悉的骄傲。
既然如此,就击败她,狠狠撕碎她的伪装,哪怕伤害她也再所不惜。如果只有失败才能接近她,那他就要变强,强到足以碰触到她,然后抛开她的身体,看那里面到底有没有心肝!
“琴儿,我一直不懂,你当然有权利不在乎我区区一个褚茹雪,但是,你又怎么可以连她都不萧……你知道骆蕊姐姐临终前,多么想见你么?”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望着褚茹雪离去,萧琴强撑的坚忍终于出现了裂缝,胸口钻心地疼痛让她忍不住弯下腰。
可恶!竟然在这个时候发作……
情是毒药,点滴穿心。
相见争如不见,她早了,他偏不听。
她的确难过,可看他又好过到哪里?
长抒一口气,琴儿试着用真气压制住钻心地疼痛。
“丰雅,扶我回去。”
丰雅静静地走出花影,扶住她颤抖的越显单薄的身体,皱眉,却终究什么也没,默默地扶她离开。
琴儿,你知道骆蕊姐姐临终前,多么想见你么?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萧琴痛苦地闭上双眼。
她还知道,他依然恨她。
那日之后,萧琴再未在究极楼见到褚茹雪。褚高驰还是对她有着很深的敌意,也不知道褚茹雪到底跟他了些什么。
她比较关心的是褚茹雪此次离京的目的,如果不错的话,定与这次傲雪堡的论剑大会脱不了干系,难道他竟动了傲雪堡与朝廷再度连手?
虽然带着种种怀疑,萧琴面上依旧与濮阳昔谈笑自若。
无论如何,她现在必须得拿出十成十的精力来对付眼前的大问题——濮阳昔。
濮阳昔其人最擅长的就是扰乱别人心神,只要能牵住你的思维,南地北他都敢给你扯,十句话九句不是真的,留下一句是为了扰乱你判断。
要知道,这个性当年给濮老丞相气得吐了好几回血。
加上这饶卑鄙手段向来是无孔不入。想她时候也没少吃亏。虽然十岁以后就是她和褚茹雪整他的时候比较多了,不过那也都是“血的教训”磨砺出来的。总之——
濮阳昔实在是一只很费人心神的老狐狸。
无论褚茹雪究竟想做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他需要濮阳昔来拖住自己。而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让他拖住。事情不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中,到底让人放不下心的。
“琴儿!”
又来了!琴儿被对着来人翻了个白眼才调整好表情转过身。
“相爷有事?”
微笑,要微笑,烦躁就着了他的道了。
这话是早上她劝快要崩溃的夏怜梦时的,现在琴儿每次对自己也得提个十来遍。
“你看今这色多好,不如我们顺路去登山如何?反正离论剑大会还有一阵子……”
“相爷,”琴儿不得不打断这人最擅长的自自话,“您就别和我装糊涂了,明知道那日我和姚堂主约好五日后在洛阳城门口回合的,今已经是第三了,后傍晚,咱们再到不了……不好交代。”
濮阳昔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他是主你是客,不过耽误个几,他还能真和你不乐意么?再了,咱们师徒三年不见了,陪老师登个山,就这么费劲儿!”
想他堂堂丞相,在家有老爹打压,上朝有皇上使唤,教书有两个的欺负,入了江湖都不能遂了自己的心意,他容易吗!
虽然心里不是一般的窝囊,濮阳昔面上还是讨好道:“琴儿再帮老师一回吧,老师出宫一趟不容易,要是不玩回来会抑郁成疾的!”
哈哈哈!
固琴儿真想仰长笑。
要是真有一濮大少“抑郁成疾”,首先要幸福得老泪纵横的自然是濮家老爷子,然后是就是她和茹雪,然后是表姐……想来想去那都是普同庆的大——喜事啊!
琴儿这回连掩饰都省下了,很慷慨地赏了“尊敬的老师”一记大白眼。
着道就着道,忍耐向来不是她萧琴的美德。
深吸一口气,琴儿正色道:“濮大少,您好歹当过我老师,大我十又零一个年头,我尊您是前辈。”忽地,她语调一转:“可这回,您是不是太过分了!”
濮阳昔被她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一怔。
见效果达到了,琴儿继续道:“这一路上,你真当我不知道他请您拖着我吗?本来,我和他决裂不是一两了,他干扰我,这没什么。可是——”
“老师,他是您的学生我就不是了吗?噢!你就这么明着帮他坑我,你是不是也太偏心了!我不能和傲雪堡的人会合,对方是不能针对我什么,但他们针对的是落日山庄!事情我搞杂了,您要我回去怎么见我哥?我出来才混几年啊才博零虚名我容易吗?老师连条退路都不给琴儿留,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比煽情是吗?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