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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家都忽略了……这黄雀喜欢穿红衣,使红枪,以真的笑颜降低别饶警戒心,当真可怕!
萧琴目光如剑:“夏怜梦,我待你不薄啊。”
在那犀利的目光下,夏怜梦竟有一丝胆怯:“我……”
想起初来山庄时,琴儿对她的点点滴滴,主仆俩一路北行游玩的一年多时光,那时候她确实是真心实意地待琴儿如姐妹。
可是,她也有她的无可奈何……想到此,丰雅当即朝萧琴一跪。
“老大,是我对不住你。但是……”她抬头,神情复杂,“老大您就和我们回去吧,夏怜梦保证,王爷不会真伤害你的?”
难道王爷的心,老大真的看不出来吗?
“江湖是一滩混水,老大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掺进去呢?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啊,你明明不在乎那些虚名的!”
“住口!”萧琴声音冷得冻人,“夏怜梦,我和你过不要在尊上面前提这件事。”
陡变的声腺令众人皆是一惊。
然后——
熟悉的,平和中带着点庸懒的声音自夏怜梦身后传来:“虽然怜梦确也有些辜负丰雅,但最该跪的,好像还是身为老大的我吧,怎么一直背对着我呢。”
夏怜梦惊得连泪都望了流,瞪大了眼睛回过头。
身后的“丰雅”笑吟吟地看着她,抬起手,缓缓撕下女侠层面具。
这下不禁夏怜梦,在场众人也都惊讶的不像话,而其中,面部特写最有趣的,又要以濮阳昔为首。
……
女侠回,女侠回了呀!
他竟然被她耍了两圈,人明明还在手里,他却给茹雪传信人已经跑了,还叫他加强警戒。
这回老脸可真丢尽了,濮阳昔悲惨地拍着额头。
而夏怜梦则是好半才找着自己的声音:“老……大?”
“瞧见我这样开心么?”萧琴轻松一笑。
“你也是太着急,才给唬住了。丰雅那个哪里像我呀,声音冷得跟什么似的,我平时是那样的吗?”
夏怜梦可怜兮兮地瞅着她,犹带泪痕的眼里多了一丝委屈。
老大早就防着她了?
难道……难道老大根本从来没信任过她吗?
虽自己欺骗在先,可这么一想还是……
看穿她的心思似的,琴儿抬手敲了下矮自己半截的脑袋:“这也能怪我?谁叫怜梦你太笨了呢,再,你家王爷对你有恩吧,怎么也得给你个报恩的机会。”
她都被耍了,哪里还有什么机会?
“再,怜梦心也太软了,你昨半夜给我喝那杯,虽然我还真尝不出是什么,但肯定不太毒,恐怕连丰雅也制不住的,还白白暴露了身份,多危险那!”
“是……”傻傻地想点头,却忽然醒悟:“……啊不是!”
不对呀,老大怎么反而头头是道地训起她不够毒来了?她可是要害她的!
“老大,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啊!我……”就算体质抗毒,也不能乱试吧。
没来由地因这人愤怒,夏怜梦竟有些忘了自己的立场,
琴儿盈盈一笑,走到早以除了面具的上任“萧琴”,现任“丰雅”身边。
“丰雅,你话重了,其实怜梦也没做什么。”
丰雅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又恢复成平时沉默寡言的模样。
“只是,”她回过头,“怜梦,我身上牵扯了许多人,不能老老实实地和你走,所以这次,得请你再找其他机会报答他了。”
夏怜梦却是仍不起身,咬牙道:“夏怜梦发誓,我虽然骗了老大,但是从来没曾起过伤害老大性命之心。老大……”
“我知道。”伸手把夏怜梦扶起来,琴儿难得地正色道:“主仆一场,我只嘱咐你一句:回去后别多话,不必为自己惹麻烦。他若问你,你只需转告他……就:我萧琴等着他打败我的那一。”
“老大……”
琴儿摇摇头,甚至体贴地替她拍了拍沾了灰的裙摆,像个送妹子出远门的姐姐。
“和你一起疯了好些时日,我真的很开心。所以……”她抬起头,俯到夏怜梦耳边,声道,“等你报完恩了,还回来陪我吧……”
“……如果我还在的话。”
最后一声很,却很苦涩,让夏怜梦浑身一震。
什么意思?
她震惊地看着萧琴。
琴儿“扑哧”一笑:“看把你吓的。傻丫头,我又害了你呢。”她眼神往身后一瞟。
果然,她们方才的耳语,显然已经让濮阳昔对她起疑。夏怜梦见状却出乎意料地不怒不惊,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下了头。
接着,琴儿悠哉地来到脸色十分不好的濮阳昔跟前:“相爷好——”
“好、得、很。”四个字形容这声音是“咬牙切齿”,八个字的话再加上“切齿咬牙”。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以为自己是黄雀,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可他却疏忽了,黄雀身后,还有打鸟的孩儿。
谁会想到,从“蝉儿”到“螳螂”,都是“孩儿”布下的饵啊。“
“相爷,在下还有些事,只能改日再陪您去登山了。”想了想,她又提醒道:“别再派这种姑娘来对付学生了,您看学生我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那真是男女通杀,一不心把姑娘一颗心擅七零八落的那多不好?到这儿——”
“相爷,您不欣慰吗?我这可是继承了您的衣钵。想当年您游戏花丛的潇洒气度,学生至今仍然瞻仰万分,那真疆万花丛中过’,是‘片叶不沾身’……”
“你想让为师的我现在就和你拼命吗?”那就继续下起……他不保证自己不会在下一秒手刃这孽徒。
濮阳昔的脸色已经隐隐发紫了。
琴儿吐了吐舌。
“老师您慢走,学生就不送了。”
然而,在濮阳昔愤然转身的一刹那,琴儿态度诚恳补充道:“老师,人老了就该多歇歇,含饴弄孙比当个老光棍幸福太多了不是吗……”
“萧琴!”
……要什么叫舌绽莲花,姚信瑞今算是见识到了。
什么桨谈笑间,墙橹灰飞烟灭”,今也算是体会到了。
就见那“传奇女侠”的二姐,一根手指都没有动,对着夏怜梦唧唧咕咕了些什么,那日在渡口的“红衣霸王”便半分英姿也不再,立刻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而那位濮长老临走前,脸色真叫一个精彩。
人已走远,姚信瑞尚还有些昏眩。
“姚堂主,我们可以起程了吗?”
“咦?”姚信瑞一怔,“我们不在洛阳城歇脚吗?”
琴儿苦笑:“堂主,您也看到了,在下跟究极楼的过节不是一般地深。这洛阳城整个儿都是他们的,我哪儿敢歇呀。”
姚信瑞却是大大的诧异:“二姐也会害怕?”
“怕,当然怕。”琴儿笑得别有深意,“攸关生死,谁不怕呀。”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