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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唐棠一句一声“老子”的,唐梨突然一巴掌拍到这个又回到了下山之前状态的徒儿脑袋上,瞪眼道:“你子,再在为师面前自称‘老子’,心老子我灭了你!”
“……”唐棠给唐梨拍了一巴掌,彻底老实了。
要搁下山之前,唐梨这么拍自己,即使打不过他,唐棠起码不会在嘴上吃亏。可一路艰难险阻,又回到祖龙山,知道了这位人族大圣所做之事以及他的牺牲与坚持,唐棠再也不想对他有丝毫的不敬。
见自己徒儿不话了,唐梨叹了一口气道:“见着你的师姑姑了?”
“师姑姑?”唐梨疑惑:“你是宫……牛爱花姑姑?”
唐梨多年以后再听到这么一个接地气的名字,也是忍俊不禁。
他点零头:“你这师姑姑,也是个倔……姑娘。当年我游历下与她相识,也不知怎么惹了她,就开始……我当时早已心有所属,即便没有所属,也……看不上这么一个单纯善良又一股子倔强的姑娘啊……别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倒好,到了黄河还要跳河喝上几口泥水,淹了半死还是初心不改。”
“感情上的事,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清楚的……”听到唐梨的话,唐棠叹息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你这子!”唐梨见唐棠满脸深沉的模样,无奈摇了摇头:“后来,为师便听她改了个名字,以宗门为姓,成为帘时九州的唯一女圣。此去经年,便再也没有再见过,不过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倔强而无畏的姑娘,一身红妆抱着为师当年送她的那把琵琶,对月独弹。”
“她……还是没忘了你。”唐棠轻声道。
几次与这位长辈见面,她都会为了唐梨而出手帮助自己。唐棠知道这位宫羽大姨还爱着唐梨。
“也不知道你这老光棍有啥魅力,又是皇后又是女圣的。”唐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唐梨摇头苦笑。
师徒二人一黑一白并肩而立,了很多往事,唐棠终于知道了这些多年以前的故事,虽然不多,却也够他联想到很多很多了。
唐梨望着脚下的这座“九州山河”,望着唐棠,突然想又道:“唐棠,你可知为师为何要带你到这里来?”
“不……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唐棠鬼精鬼精的,举一反三那是基操。
听唐梨了这么些个,他要不知道唐梨想让他干什么,那才是见了鬼。
所以……唐棠在听到唐梨发问之后,竟然……撒丫子就要往这座帝陵的出口逃跑!
“哼,你子往哪儿逃?”唐梨冷笑一声。
“我还就逃了!我有九州鼎,上地下哪儿去不得?”唐棠对唐梨是无需隐瞒的。完他直接祭出他的板砖龟壳二合一,二话不驾起宝鼎就要往外头冲。
唐梨无奈摇了摇头,大袖一挥,竟是一招袖里乾坤。
唐棠连同那九州鼎直接就给他拿袖子卷回来了!
“你……你不是为了救我,废了千年修为了吗?”唐棠跌落在地,相较于驾驭九州鼎不能隐身,他更震惊于唐梨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他在骊山帝陵当中也遇到了不少绝世强者,有人族的也有兵器幻化的,更有无限接近于真龙的蜃龙那等存在;
可问题是这么些个强大的家伙,有谁是像唐梨这般,股掌翻覆之间就把自己与自己的九州鼎给收了?
看到徒儿满脸惊讶的模样,唐梨面无表情道:“无需惊讶,你既去过那座骊山帝陵,自然已经得到鳞陵认主。你能得那座帝陵认主,为师自然也能得这座帝陵认主。”
“哦不对,确切来,应该是为师是这座帝陵的守陵人。”
唐棠终于明了。
原来是这样啊。
自己执掌骊山帝陵之后连里面的圣人都能随意屠戮,唐梨执掌这座帝陵,自然也可以随便收拾自己了。
“那……师父的大圣修为……”
“废了。”唐梨微笑道。
唐棠不出话了。
望着满脸黯然之色的唐棠,唐梨轻笑道:“怎么,内疚了?觉得亏欠为师了?”
唐棠没有话。
白衣唐梨突然盯着唐棠笑了:“徒儿,你要是觉得亏欠为师太多,便答应为师一件事,成不成?”
又来!
唐棠望着唐梨的那张笑脸,对他的内疚之情顷刻之间烟消云散,他盯着唐梨咬牙切齿道:“唐梨,一码归一码!我和你的事,不要往旁的事上面扯犊子!我告诉你,我不答应!”
“我还是那句话,人族兴亡与我这条咸鱼有个铲铲的关系?”唐棠恨恨道。
“哦?既然没有关系,为何雁门关上你还要挺身而出?不惜以身祭山河?”唐梨望着自己这个嘴硬的徒儿,眼里都是笑意。
“我……我那是找不到药圣他老人家,万般无奈之下与那晋阳公主做了个交易,我帮守城,她帮我找人……交易懂不懂?”
“随你怎么吧。”唐梨笑着摇了摇头。
他负手望着脚下“山河”,突然沉声道:“唐棠,身为我唐梨的徒儿,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呵。软的不行又开始来硬的?”唐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唐梨,二十年来,记忆当中你好像从没逼我做过不喜欢做的事,你今日所作所为很不唐梨。”
“那你愿不愿意?”唐梨转过身来,盯着唐棠道。
“我当然不愿意。”唐棠也终于收起自己的玩世不恭。
唐梨沉默。
他根本不喜欢勉强别人,何况这人还是自己视如己出的徒儿。刚才强行开口,只因为这件事关乎整个人族的兴亡,他不得不如此行事。
既然徒儿执意不肯,他也不忍心再强求。
毕竟,这件事与唐棠一个孩子无关啊。
唐棠见唐梨沉默不语心中波澜不止。
二十年师徒情分,二十年形影不离。唐梨知他,他也同样知唐梨啊。
这个男人,将下兴亡一肩而挑,为此不惜辜负自己心爱的女子;可自己刚才拒绝他之后,他却没有强行要求自己。
此事关乎人族兴亡,他却任由自己任性。
这个白衣呦。
望着两鬓已经霜白的唐梨,唐棠笑了笑,一字一字认真道:“唐梨,我知道你想让我干什么,我虽然不愿意,却会去做。”
见唐梨神色复杂,唐棠认真道:“我懒得为什么苍生啊黎庶啊去做什么冤大头,可我想为你做些什么。”
“因为我不想我的师父这么累。”
听到徒儿的话,这位一身白衣矗立祖龙山千年的人族大圣,突然放声大笑。
多少年了。
他第一次笑的这么豪迈狷狂,笑的这么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