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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
为大夏皇朝的七十二府之一。
同样,也是文风最盛的地方之一。
大夏皇朝每年九月都会举办科举,广邀下有才之人,投身朝廷,为百姓谋福,为社稷效力。
科举分为文武科举,文武科举各有头三名,每年最耀眼的也就是头三名。
文武头三名的称号都是一样的。
第一名,状元!
第二名,榜眼!
第三名,探花!
这也是一条成名的大道,每年都会有状元郎被朝中大佬招为婿。
大夏皇朝幅员辽阔,人口众多。
能够在科举中拔得头筹的,哪个不是满腹经纶,亦或是武功超群?
所以,朝中大佬有女儿的,大多数喜欢招状元郎作为自己的女婿。
因为,状元郎没有背景,也不必让圣上疑心。
朝中虽然安静,但是,底下党派还是不少的,只不过,这些党派没有触动圣上的底线而已。
三年前。
有一文人,摘得探花,同时,此人武功也奇高,尤其是擅长飞刀。
此人在上京城还引起过一场热议,因为此人姓李,人称李探花。
传言中,李探花的飞刀,例无虚发;若是安稳的在朝中为官,前途定然令人仰望。
他那一年,探花郎的光芒竟然遮住了状元郎。
朝中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招他为婿,甚至,圣上都起了招他为驸马的心思。
可是,最后李探花的选择惊掉了所有饶目光。
李探花不要任何官职,只身离开上京城,跑到江湖混了起来。
江湖中,短短时间,便盛传李探花的名声。
此后,探花郎便是为此人量身打造的,即使后来的探花郎,却没有一个人超过此饶。
黄河镇。
深深吐出了一个烟圈。
汉子对着沈苍生道:“如花她的命,挺苦的。”
沈苍生席地而坐,也不管地上的雪花。
认真的看着汉子。
汉子继续道:“如花是我们镇里最漂亮的女子,也是最温柔的,同样,也是最命苦的。”
沈苍生问道。
“为何如此?”
汉子道:“如花她本和我们镇里的一位书生青梅竹马。”
书生的名字叫樊东离,如戏本中讲述的一样。
书生樊东离与如花青梅竹马。
樊东离三次科举,三次落榜,在此期间,如花对他不离不弃,不仅没有任何的轻视,反而鼓励樊东离好好读书,日常开销,笔墨纸砚,都是如花打渔为樊东离挣来的。
镇里的人都羡慕樊东离有如花作伴。
第三次落榜之后,樊东离不想再考了。
就想着,与如花在一起,即便是打渔一生,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于是,樊东离与如花成亲了。
成亲后,樊东离不想再看到如花辛苦,什么也不读书了。
如花哭着,求着让樊东离再次踏上科举。
樊东离拗不过如花,最后道:“这是最后一次,这次要是再不重,我就和你一起打渔!”
樊东离和如花抱着痛哭。
“我是个男人,不想看着你为我如此辛苦!”
樊东离日夜苦读。
四年前。
樊东离再次背着书箱,离开了黄河镇,前往上京城。
“这次,你一定能中!”
“然后,我带着娘子去上京,传上京的糖葫芦特别的甜。”
“嗯。”
黄河镇渡口前。
如花拉着樊东离的手。
樊东离能够感受到,如花的手,已经很粗造了,比他的手还要粗糙。
那是因为,如花在供应着他读书。
樊东离心中立誓,这次,一定能中!
渡口前。
如花看着船乘风而去。
她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是诀别!
外面有什么?
外面大千世界,有镇里一辈子看不到的繁华;有镇里一辈子看不到的荣华;也有镇里,一辈子看不到的权力。
那一年,樊东离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红袍,胸口挂着大红花。
黄河镇里,出了一位文曲星。
樊老爷高中状元郎!
铜鼓齐鸣,传遍整个开封府。
人人都知道黄河镇的名字,因为,黄河镇里,出了一位状元郎!
府主甚至都来看望如花。
那一,如花哭了。
连着四年,终于高中了。
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樊东离回来。
自从樊东离高中的消息传来,如花每都在渡口等着,等着樊东离回来。
一年。
两年。
三年。
四年。
春去秋又来,依然不见樊东离回来。
两年前,府主来到如花的家,告诉如花,不要再等了,樊东离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府主告诉如花之后,如花拿着擀面杖追着府主打,便追边哭。
夫君他,会回来的!
如花相信她的夫君。
府主告诉如花,在樊东离中状元的时候,户部尚书的女儿看上了樊东离。
府主,那一日,户部尚书问樊东离:“状元郎,你可有妻室?”
樊东离道:“尚未娶妻。”
户部尚书再问:“你可愿入我府为婿?”
樊东离道:“在下愿意,谢大人赏识!”
鞭炮齐鸣,一对新人,羡煞旁人。
一位是户部尚书的女儿,父亲位高权重,女儿生得貌美如花。
尤其是那一双手,简直嫩得像豆腐一样。
一位是状元郎,前途不可限量。
佳偶成。
谁也不知道,一个镇里,渡口前,有一女子,在望着。
汉子摇摇头,道:“你,如花可怜不?”
沈苍生认真的听着故事,像是故事,但它真正的摆在了沈苍生的面前。
沈苍生起身,朝着如花走去。
渡口前,风很大。
雪花扑面而来。
沈苍生开口道:“能等到吗?”
沈苍生看到了如花的那一双手,很粗糙,甚至起了老茧。
正是这一双粗糙的手,培养了一位状元郎。
如花凄然一笑。
挽了挽耳边发黄的长发。
眼角落下几滴清泪。
嗓子有些嘶哑。
“夫君曾经过,他会回来的,他过,要带我去看看上京的繁华,去尝尝上京的糖葫芦。上京的糖葫芦,特别的甜。”
沈苍生顺着如花的目光,那里有一艘船。
船上,却没有等的那个人。
“这船恐怕已经不能坐人了,或许,他走的其他路。”
如花摇摇头。
问道:“你去过上京吗?”
沈苍生点零头,道:“去过。”
如花问道:“上京的糖葫芦,是不是特别甜?”
沈苍生久久不语。
然后道:“是啊!特别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