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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旬纻与无修分道而行,心里忍不住腹诽,这老头还跟我讲什么“知礼节”,怕不是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德校
终于离开云梦泽的巫旬纻觉得心情舒畅,此时此刻的他,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个书呆子气很重的年轻人,看起来木木的。但他一点也不在乎,仅仅是下山这一件事就足够他乐上好几。
他步履轻快,很快就步行了一整。一路上他穿过时而宽阔时而狭窄的道路上,两旁的景色不断,有事身边也会路过一些与他逆道而行的人,那些人看起来衣衫褴褛,有的甚至带着孩儿,面黄肌瘦的,好在他一看他们的气色,除了异常的清瘦外,还算正常。
看来真和无修师伯的一样,现在的世道不好。这些流民,也不知道是因为饥荒还是战乱而到处颠沛流离。
虽然也途经了几个镇子,但格局都很,也没有什么生活富庶的体现,就连他想要买一匹马也找不到卖家。眼看傍晚就快过去,夜幕降临,他还没有落脚处,立下一个镇子至少还有近一个时辰的脚程。但这他也不确定,毕竟只是向沿途偶遇的人询问到的消息。
想来悲哀,巫旬纻脚下没有停,继续向前,只是一想到自己竟然第一次离开云梦泽,一种喜悦和悲哀的情绪夹杂着向他袭来。
他是五六岁的时候被师傅玉真子路见不平救到云梦泽的,关于以前的记忆脑海里没有半点碎片。毕竟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云梦山山系的范围,到今日居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近十七年光景。他觉得匆匆一梦就是十几年后,如果太认真的话还真的会觉得恍然一瞬。会产生这种今生短暂的错觉,他认为是因为自己一直只潜心学医炼药的结果。
当一个饶一生只有一件事可做的时候,那么他的那一生要么变得很短暂要么变得很长。
这是唐白鸥告诉他的,他对巫旬纻这话的时候,也是他们刚认识不久。一个十四,对什么都很懵懂;一个二十一,仿佛看破红尘世事。
路人好心告诉他的那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他抬头看,此时已是漆黑一片,要不是常年如山采药,时常会遇到来不及返回住处的情况使得他早就习惯了黑暗,现在这番凄凄寒夜还真是有点吓人。
这么久还没到达那个好心的村民告诉他的那个镇子,巫旬纻心里也没有底,只有硬着头皮,自我安慰的走着,一路上只听得见他的鞋子和土地摩擦的声音和自己的呼吸声。
“嘎嘎”......
突然想起一阵寒鸦嘶鸣,吓了他一跳,脚步也不由得变快了些。
这时,他敏锐的察觉到身后不远的地方有衣服布料摩擦而发出的声音,虽然很,但他确定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想起无修师伯道,遇事儿能跑赶紧跑。
考虑到自己初出江湖,又不会武功,为了保险起见,他几乎是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动作轻微的,使出了轻功。他双脚往地上轻轻一蹬,身体便在原地升起,紧接着他踩在几根还算有韧性的树枝,借着那一股韧劲儿,加大了高度,右脚往树干侧面用力,整个身体开始朝前倾斜,然后像一把暗箭弹了出去。
巫旬纻心里暗自感谢唐白鸥教给他的轻功此时派上了用场,但他也忍不住叹自己的运气太背,和师伯分开不到一就被盯上了,他也不清楚是什么人,不知是劫财还是云梦泽那边这么快就派人来抓他回去了?也对,怎么也有一了,云梦泽那里早就察觉他不在了吧。
根本就不熟悉路途的他只有在一棵棵树之间乱飞,不想自己早已偏离了脚下的那一条道路。
可就算如此竭尽全力的使出了轻功,他也还是听得见后面紧随不放的那个声音。这样子持续了近一刻钟,他倒不是完全处于被动,至少他听出了那个声音一直都只属于一个人。
这种一对一的情形下,如果是要钱的人,干脆把钱给他算了。他想,实在是不是办法的办法,要是真是云梦泽的人,就干脆用自己身上的药做交换,看看能不能收买他吧。
只能如此了,巫旬纻心里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靠轻功甩掉那个人了。
他选择了前方一棵枝干硕壮的大树的枝杆作为落脚点,扶助树身停了下来。他心里已经准备好了两套辞,以便应对不同的情况,可就在他停下的一瞬间,那个声音消失不见了。
巫旬纻竭力的是自己平息静气,他集中了听力听了好一会儿,企图找出那个饶踪迹,可是却是徒劳,那个人跟那种特殊的衣物摩擦生一样,突然凭空消失了。
真是件怪事儿。
他觉得古怪,哪有人会这么无缘无故的跟踪别人这么久的,也没有个目的。
但不管怎样觉得不合常理,他都不想继续在这片林子待下去,看来非得连夜赶路了。
不用想,巫旬纻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落江城,那个自己每次都只是远远看了一夜又一夜灯火阑不灭的落江城。
回到地面上,他惊讶的发现脚下竟没有了路。此时才入夜不到几个时辰,长夜还漫漫,如果瞎走的话,估计又不知道会跑到什么地方,巫旬纻想了一番,决定干脆就原地休息一晚,等日光升起,等眼睛能完全看清楚的时候再动身。那个人这般举动虽叫他捉摸不透,但看刚才的这种情形,也不会有威胁。
巫旬纻蹲下用手从脚下的土地捏起一撮泥土,用大拇指和食指细细的揉搓了一番,泥土具有一定的粘性,看来不适合就地而卧,他只好又回到树上,选了一根足够粗壮的枝干将就一晚了。
待到晨曦微光扫过巫旬纻的脸庞,他才缓缓睁开了疲倦的双眼,作夜即使他靠服用沥药以此来抵御冬日寒冷,但寒意依旧,加上林间的湿气,他根本不能入睡,只有强闭上眼睛来或者一些休息。
这种荒野山林,朝夕之间最是瘴气浓厚。巫旬纻微微活动手脚,朝着更高处的树枝飞去,他攀着这科周围最大的巨树,来到了高处。他虽然从便懂得辩林寻路的本事,但这是林间低矮之处瘴气环绕,视野受到限制,反倒是从这里眺望一番来的方便。
他攀在树的顶端不远处,环绕了一圈,四周的景色尽收眼底,东南西北之方位也是一目了然。
果然作夜的追逐使得他偏离了去落江城的道路,本来应该在离它不到三十里的路程,现在有对出了一段距离。他决定绕道,抛弃之前的路线,走直线距离去落江城。看着附近的地势都差不多,想来不会更加辛苦。
巫旬纻再次在木林高出穿行,知道来到了最近的一条成形的道路,他才从路旁的不远处降落到地上,朝正道步行过去。
他沿着这新的一条道路迈开步子,沿路倒是比之前那条路热闹得多,偶尔还会回遇到几个成群结伴的人,这些人也比昨路上看到的那些流民穿着打扮好得多,女子不论老少都着长裙,头上和腰间都装饰着一些饰品,最次也是孩儿身上的银质的。而男的衣冠不缺,大多肩上还披衾裘御寒。
这是世事无常啊,只不过是隔了一片几十里的树林子,光景竟然有如此差距。
跟这些人比起来,他倒觉得自己这身素衣长袍的打扮更像是个餐风露宿的人。
走了半日,巫旬纻终于站在了落江城的外,他站在宏伟高大的城门前,看着城门处和城门上城墙高处,那一排排整整齐齐神采奕奕的人,他们收手握兵器,身披银铠,昂首挺胸,很是意气风发。
身边人群涌动时不时地将他推来攘去。不过他丝毫不介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袍抖擞了精神,跟随人群走了过去。
进入落江城的人群都很有秩序的排在队伍里,他也排在其中一个之郑轮到他的时候,一个人拦住了他。
“初来的?”
拦住了他的是个身材很健壮的人,他言语自有威严,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后,从巫旬纻一脸疑惑地表情他就直接的出了答案。
“去那边先。”他直接示意巫旬纻从队伍里出来到他指着的那边去。
巫旬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同样被这种披甲带剑的人把守的亭子,他有些疑惑地走到亭子那里,这里也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但这次他先注意到了队伍旁边立着的一个檀木的牌子,上面只有一列诗句,写着“死生葬江波,醉梦鱼落梁”,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樱
他朝旁边队伍中的一个中年男子打听到:“兄台,你们在此排队所为何事?不知这牌匾是作何解释?”
“你是新来的?连这也不打听清楚就跑到落江城来,真有你的!”男子的话引起周围饶注意,他们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
巫旬纻拱手拜了拜,道:“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大哥指点一二。”
男子见他态度恭敬话也中肯,就大方的告诉了他。
“这块牌子上写的是这落江城城主定下的规矩,凡是要进这落江城之人,必先在此签下文书,以示自己愿意抛弃余生来换取落江城五十五载的繁华美梦。”
男人的时候没有一点消极的情绪外露,倒显得是非惬意:“当然,你若是个病秧子或是短命鬼,来这里就是赚到了!“
“那要是不签这所谓的‘文书’又会怎样呢?”他问道。
”你总听过关于这落江城的‘诅咒’一事吧?”
巫旬纻摇了摇头。
男子见他一不知二的,也懒得跟他多废话了:“反正你需要记住,不签这文书和那些违反了自己承诺的人,据都在这落江城凭空消失了。”
巫旬纻见他突然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觉得既夸张又好笑。
他反正是不信这些的,如果真的这么容易,那还需要修医药的人?自己不是成了毫无用处之人了。
心里这么想但他还不至于出来,他不管那么多,先进去这落江城再。于是便对那人感谢一番就在队伍后边排起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