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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出生后,命运不同,机缘不一,根骨各异,无暇碑会根据你的骨龄来推算你的潜力和战力。把手按在石碑之上,和石碑产生共鸣,一鸣惊人,二鸣人雄,三鸣天骄,四鸣青史,五鸣惊天,六鸣斗鬼神!即便是我们正一宗的开派祖师,也达不到六鸣,是堪堪能和无暇碑产生五次共鸣的地步。整个龙泽洲,甚至东昌域,几千年都出不了六鸣这种级别的人物,一旦出现,势必是天下风云都要搅动起来。那是留名百世,千世,万万世的风流人物!”
山羊胡长老的这番讲解,一下子在人群中炸开锅了,大多数人都明白,原来还有根骨这种说法,那种天骄人物,转世圣人般的根骨,无一不冲击着众人的心扉。
“糟糕!这一局我没有优势!”
乔一剑心中暗道不好,他通过脱胎换骨决,变换成了叶少轩的模样,脱胎换骨决的可怕在于,无论是肉身、气息、灵魂,甚至是根骨,都一一模拟,所以乔一剑现在以“叶少轩”的身份去测根骨,只怕是一个烂到不行的成绩。叶少轩在重生之前的根骨,若按乔一剑的推算,只怕连一鸣惊人的地步都达不到……
“不过还好,按照第一关和第二关的成绩,我已经可以成为外门弟子,即便第三关的成绩再差也罢,我已经稳入外门了。”乔一剑摸了摸鼻子,心虚万分,“只是等下若我的测根骨成绩出来,只怕要一下子哗然一片了。”
一个战力傲视同阶的人物,若是根骨奇差无比,只怕要惊呆一批人。
“不过也好……潜龙在渊,之前太浪,等我根骨的成绩一出来,只怕马上就是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少了很多烦恼,乔一剑啊乔一剑,莫要浪!”乔一剑心情稳定下来,觉得第三回合的测试成绩太差,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第三回合的测试正式开始。
陆续有人在无暇碑的面前准备测试自己的根骨,只见有人一站到面前,双手按在无暇碑之上,紧张的心情让其不停吞咽口水。
无暇碑在这一刻,和这名武者仿佛融为了一体。
叮!
许久之后,无暇碑发出一道长鸣,鸣声悠长,最后发出了第二道长鸣。
一鸣惊人,二鸣人雄。
两星成绩。
那名武者抹了抹脸上细密的汗水,声音都由于激动而颤抖起来:“老天保佑!我终于可以成为正一宗外门弟子,到时候有了光宗耀祖的可能了!”
一般能成为外门弟子的,至少都是能和无暇碑产生一鸣,二鸣的根骨。
而要想要成为内门弟子,甚至真传弟子,便要是至少和无暇碑产生三鸣,甚至四鸣的根骨。
“二鸣人雄,两颗星成绩!”
“一鸣……”
“三鸣天骄,不错!”
一个个人都跑去参加考核,不远处的炎天雀正咬牙切齿看着乔一剑,心底还在考虑是不是要做最后一搏。
“殿下,不要冲动!您只剩下一颗水火珠的下品灵器了,到时候入了外门弟子,里面竞争厮杀要惨烈十倍百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殿下!”
“殿下!虽然您是天资过人,但那小子更是妖孽一般的人物,没有把握,赢不下最后一局的!”
炎天雀手指捏得铁青,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道:“不错,一入外门深似海,我这种皇家子弟的身份,在里面一抓一大把,之前轻敌,害我丢了两件下品灵器,日后在里面竞争更是要若人一筹,我只能去拼,赢回两件宝贝,要不然我的脸面就是完全扫地了!”
一旁的苏裂炎眼睛转溜之间,贼眉鼠眼,低声在炎天雀耳边说道:“殿下,第三回合,您可以赌谁的根骨差!”
炎天雀面色一变,斜着眼居高临下望着苏裂炎,不满的表情洋溢在脸上。一旁的随从听到了苏裂炎的建议,冷哼一声:“你是要我家殿下当众出丑,承认自己的根骨不如那人?”
苏裂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媚笑答道:“殿下乃人中之龙,自然是不用说的,但面子事小,灵器事大!只要殿下和叶少轩赌谁的根骨更弱一筹,那么才有机会赢回来,日后入了外门,您有人脉和资源在手,才有机会重新找回今日的场子。”
听到了苏裂炎的话语,炎天雀面色阴晴不定,但是一想到两件宝贝都已经输给了乔一剑,那份心疼的感觉像是在炎天雀的胸口割肉。
而且更重要的是,一想到乔一剑从苏烟火宝库中拿取的机缘会离自己而去,自己的心就像挠痒痒一样,心猿意马。
“该死的!反正今日已经出丑够多了,便拉下脸面去赌一场!”炎天雀下定决心,便朝乔一剑走去。
“叶少轩,再赌最后一把!我拿我这颗水火珠,来赌刚才输掉的全部!”炎天雀拿出了水火珠,一道水气和火气在其中纠缠,让人皮肤生疼。
“赌根骨?”乔一剑笑吟吟看着炎天雀这个散财童子心里默念着自己现在动用了脱胎换骨决,连根骨都模拟成叶少轩的模样了,还真是赢不了炎天雀。
但平常修炼的时候,乔一剑可是没有动用脱胎换骨决彻底掩盖,根骨便是正常的状态。
“不错,赌根骨!不过这次赌谁的根骨更差!谁的根骨差人一筹,便算赢!”炎天雀面色狰狞,生怕乔一剑不敢接受。
“哈?”乔一剑一脸错愕,用一股看智障少年的眼神看着炎天雀,内心深处早已是捧腹大笑的状态了。
“怎么,你不敢?!”炎天雀色厉内荏,他自己也知晓自己的这个要求有点过分,明眼人都觉得乔一剑的根骨绝对比自己只强不弱,但炎天雀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只要能赢回两件下品灵器,一点颜面而已,迟早都会讨回来。
乔一剑轻轻摇了摇头:“一个下品灵器不够,外加一万灵石,我才跟你赌!”
一个下品灵器水火珠,加上一万灵石,灵石是踏入勇武境后修炼的必备,也是武者之间的货币,苏烟火给乔一剑的须弥戒中,便有足足一万灵石,足有一般人修炼到造血境后期。
而灵石这等财物,没有人会嫌多。
一万灵石,即便是龙雀国的皇子也要肉疼,这是炎天雀好几年所有财富的总和。
“加在一起!当赌注!”炎天雀呼哧呼哧穿着粗气,鼻息之间仿佛有焰火喷吐。
“好!”乔一剑一把答应下来,对炎天雀做了个请的动作,“你先。”
“哼!”炎天雀大袖一甩,径直朝无暇碑走去,一边的围观之人纷纷让开,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念头。
炎天雀站在无暇碑的面前,光芒笼罩之后,根骨共鸣。
一鸣惊人,二鸣人雄。
在第二声啼鸣之后,第三声才姗姗来迟。
三鸣人雄。
“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想要自己是的根骨比别人低一筹,只要这厮的根骨比我高一丝,我便赌赢了!”炎天雀心底嘀咕了几句,便退了出去,让乔一剑准备测试。
乔一剑摸了摸鼻子,似乎能预感到等下的一片哗然。
“你猜这匹黑马是什么根骨?”
“起码是三声啼鸣,甚至有可能四声啼鸣。这种天资,不半路夭折,绝对能达到超脱境。”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冲击一下四声啼鸣,那是青史级别的根骨了,若放到民间,找几个书生来书写一番,可是留名几百年的大宗师人物啊。”
“白日做梦,若他真是四声啼鸣甚至之上,等下这里出现的外门弟子的小团体,起码要来十倍以上!只怕那些排名前十的团体的老大都会悉数到场。”
“拭目以待吧。”
在场的围观众人,无论是外门弟子,还是考核的人员,甚至两个外门长老,此时都是拭目以待,等着看沐无忧的根骨到底有到了哪个层次。
乔一剑看了眼一旁的炎天雀,竟然从炎天雀的眼中看到了那一丝的鼓励神色,似乎在估计乔一剑爆发出自己浑身上下的潜能,让无暇碑印照出夺人的光芒。
乔一剑心虚得摸了摸鼻子,坦荡荡走到了无暇碑的面前。
每个人都擦亮了双眼,盯着无暇碑上面,想要听到一声声根骨的齐鸣。
但是足足过了有十多个呼吸,无暇碑依旧是没有一丝的反应,像是一潭死水。
“嗯?怎么回事?”山羊胡长老一头雾水走到了无暇碑的面前,一股法力注入到了其中,终于在几个呼吸之后,无暇碑才不情不愿得,吐出了一道微弱如蚊虫振翅的鸣叫声。
声若蚊虫。
这代表乔一剑是最愚蠢,最无可救药的根骨,普通的功法典籍给他看,都领悟不出的水平。
这种资质的人,即便是圣人整天在其面前像教儿子一样教,也怕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无法成长起来。
炎天雀目瞪口呆,长开的大嘴足以吞下一块大石头。
在场的众人在听清楚这道蚊虫般的齐鸣声后,整个广场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木讷表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就是一个踩了狗屎运的垃圾!一定是你在宫主的藏宝阁吃了天材地宝,硬生生把你提升到如今这种天生神力的地步,但垃圾就是垃圾,在无暇碑的照耀下,你终于现出原形了!”一道狂笑声打破了沉默,原来是苏裂炎指着乔一剑,正不停捧腹大笑,“苏烟火大人的藏宝阁内无数机缘,你算是好运气,不知吃了什么天材地宝,让你提升到了勇武境,但一切都是止步于此了,朽木不可雕,你注定一辈子都无法再进一步了,哈哈哈!到时候你在外门,必定寸步难行!”
听到了苏裂炎的一番说辞,众人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苏烟火的大名即便是这些还没有成为外门弟子的人都是略有耳闻,此时乔一剑在众人的心目中,已经成为了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朽木”!
但朽木就是朽木,乔一剑的前途已经在众人的心中打了死刑,即便是成为外门弟子,也没有前途了。
“我竟然输给了一个这种根骨的人……即便是我龙雀国的一个乞丐,天资都只怕比他还好,我竟然输给这种垃圾……”炎天雀喃喃自语,像是受到了沉重打击。
乔一剑摸了摸鼻子,能感受到注视自己的目光,从一开始的仰望、敬畏变成了现在的鄙夷。
即便是那些没有完成三项考核,成为外门弟子的人物,都敢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种情况,就好比是门庭若市的豪门世家,一下子成为门可罗雀。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叶少轩,根骨……声若蚊虫,成绩,零。”外门长老面色古怪看着乔一剑,最后不咸不淡宣布了结果,长老脸上早已没了一开始的笑容可掬,虽然乔一剑此时三项总成绩是十一星,足以进入外门,但在这两位长老的面前早已给沐无忧的前途下了死刑。
“天材地宝的机缘才突破到七鼎境,难怪看上去天生神力,但这也到头了,哼……老夫还以为遇见一个好苗子,日后他在宗门地位提升后,老夫脸上也有光,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癞皮狗。不过苏烟火的宝库也是各种宝贝都有,不愧是七大真传弟子之一,那副身家比我这个外门长老都要雄厚的多呀……”山羊胡长老摇了摇头,连跟乔一剑聊一句的兴趣都没了。
而之前看中乔一剑的各大外门弟子的小团体也是纷纷摇头苦笑,等了这么久结果等到一个根骨奇差的家伙。
其中一人对着血杀会的小头目笑道:“血雾!你刚才可是把血杀会的邀请令牌都丢过去了,这等极品人才,果然适合你血杀会啊!”
一阵奚落的笑声传荡开来,一些和血杀会不和的组织更是纷纷发出嘲讽的声音。
“哼!你们这帮狗日的,小爷我今天是看走眼了。”血雾吐了一口吐沫,骂骂咧咧到了乔一剑的面前,伸出手叫道,“拿来吧,那块令牌。”
人情冷暖在这一刻清楚无比,乔一剑也不留恋,便把令牌递了回去。
“妈的……回去让人好好洗洗,沾了晦气。”血雾用一块布包住令牌,像是令牌沾染了洗不掉的狗屎一样。
“血杀会么……”乔一剑脸上挂着笑容,却在心底默默记住血雾的脸,以及众多嘲讽自己的嘴脸。